姜成华两人挨个儿看文家爷孙三人,事情挺多啊。
文安昌僵着脸硬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顾公子说笑了,做什么营生当然是照着顾公子几位的意思来,牙行和房东一定不能有事。”
“既然这样,那便没什么事了,在下这就告辞。”他当机立断的站起,还问姜成华和陈子更两人,“你们呢,要不要再呆会儿,和文家几位叙一叙?”
陈子更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们来此只是打听你的消息,人都找到了,还呆什么呆?走了走了。”
他是真不习惯文家那个文盛熙,大家不熟,明显也不是一类人。可文盛熙那热乎劲儿,实在适应不了。
随着他“走了走了”的招呼,文家三人各自尴尬着,也连忙起身,唐管事和正厅里伺候的小厮下人们也是一阵忙乱。
姜成华见顾天成并不打算和文家较真儿,他便也拱了拱手,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场面话。
随后,三人一刻也不停留,自顾说笑着,带着手下,风也似的离开,连眼角也没给文家人留一个。
即使如此,文安昌也没敢怠慢,和儿子文盛熙一起,把顾天成等人送出府门外。
顾天成三人你捶我一拳,我推你一把的肆意说笑着,他们的随从牵着马跟在后面,一行人渐渐远去。
直到他们拐出这条街,文安昌主仆才转身回府。
听着大门“吱呀呀”在身后关上,文安昌忙吩咐唐管事:“你立即派人去趟衙门,给陈大人、王大人传个信儿,告诉他们京城姜家陈家的公子和顾天成是好友,已经来到津州。
“顾天成再去报备投递行,让他们推说记错了。”
唐管事也着急着呢,若大厦倾倒,谁也落不了好。当下答应一声,一溜小跑的找人去了。
文盛熙跟在文安昌身边,满心遗憾和失落,他问道:“那顾天成到底什么身份?就算两位公子和他要好,总也不至于以他这个平民小子为尊吧?”
文安昌再抹一把汗,他哪儿知道,他还奇怪的很呢。
虽然不明所以,他还是警告儿子:“没搞清楚顾天成是否有特殊身份之前,你离他远点。还有姜成华和陈子更……”
他看了看自家儿子,说道:“你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以后若再见面,只管恭敬些,不用太刻意结交。”
话说的好像挺敞亮,文安昌心里却暗叹自家终究根底太浅。平时不觉得,但自家儿子和姜成华、陈子更站在一起,都不用比较,高下立判。
把文盛熙打发回去,文安昌返回主厅,他家老太爷还跟那儿生闷气呢。
他有时真懒的和他父亲说那么多话,但他如今的家主之位,是他女儿封了文静妃之后,他父亲把掌家权交到他手上的。
所以,很多事情,他不得不和老太爷商量。
比方说现在,文家接下来要对顾天成和诚运有个态度——也就是备份厚礼,送去诚运。
对姜成华和陈子更两位也得有所表示,这两份也不能轻了。
有了这两份厚礼,顾天成也不做追究,便能让姜尚书和陈参知对文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唉……文家底子薄,本就在财富积累阶段,平日的吃喝用度还得端着,不能落在其他大家族之后。
如今再送出去三份厚礼……文安昌光是想想,都觉得心里滴血。
还有武全县那个旁支,既然武全县放不下他们,那就换一支族人过去,清退所有财产回来吧。
哼!给他们一块城郊的田地,试一试佃农是什么日子!
还有旁支家里那个老七,当众宣读他罪状,打断腿,让世人看看文家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