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也看出来了。”苏芸敷衍道，“不过我有一件事情非常不明白，希望皇后殿下能够如实回答。”

“你想知道什么？”皇后微笑道，她身处高位，擅长权术，微笑的时候虽然虚伪，但却每一根皱纹都透出真诚的味道。

苏芸道：“我想知道皇后为什么嫁给陛下！”

“这——？！”皇后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苏芸补充道：“这几日查看卷宗，发现皇后本是神王的未婚妻，为何会……”

梦家是身毒第一等的家族，若不是发生了巨大的变故，预定给梦家的女人是绝不会下嫁姬家。

所以，这其中必定是——

皇后的脸色有些阴暗了：“……我……我……你一定要我说出原因吗？”

“如果有难言之隐，自然可以不用说。但是太子……”苏芸意味深长地说道，方才她刻意和许淑妃交好，目的其实是为了让皇后听到风声，生出警惕和戒备之心！

果然，听到“太子”两个字，皇后的脸色挂不住了。

“我有非嫁不可的理由，但是……我想……我还需要好好想一下！我……”

苏芸道：“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其实也不是非听不可。只是若能将当年的事情全部理清理顺，和神王狴下谈判的时候，也能更多一些筹码！毕竟——”

“……如果你坐上位置，会兑现诺言吗？”皇后反问道。

苏芸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既然承诺了，自然就会做到！”

皇后闻言，长舒一口气，道：“好，你具体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多谢！”苏芸道，寻了个亭台，一行人坐下。

……

楼阁三面环水，只一条九曲桥与外界相连，是最好不过的谈秘密的地方。

苏芸与皇后面对面坐着，微笑自若。

“首先，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嫁给陛下？原本你可是——”

皇后的脸上泛起一阵不自在：“女人会嫁给她根本不喜欢的男人，当然是因为家族和……我那时已经怀孕，有了太子。”

“……你是说？”苏芸有些惊讶，她原以为皇后会告诉她一通家族纷争的内幕，却不知开口就如此直接干脆！

皇后见她满脸都是难以置信，自嘲道：“姬旦可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他看中了娶我的好处，又怕得罪梦氏，只能做出这先斩后奏的事情。千杯不醉的海量，居然一杯酒就喝醉，然后绕过重重庭院‘误’闯暖阁，酒后乱性，不得已背起责任娶我！”

“……这也太……殿下您真是……”苏芸同情地说道。

皇后道：“其实，自从梦天机被家族放逐以后，我的父母便也不希望我继续和梦天机的婚约，他们要我嫁给别人，换得更明朗的前途。而陛下也需要一个家世相当的女人匹配他。他们一拍即合，唯独我成了牺牲品。至于梦天机，他那时已经失踪一年多，自然不可能反对！”

“……可他却主持了你的婚礼。”苏芸低声道。

皇后笑道：“他没爱过我，怎么可能介意为我主持婚礼？看到我嫁了姬旦，他说不准还觉得松了口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