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次殷温娇带着金羿、玄奘四人回到这江州府衙,目的有二,这其一便是向那刘洪贼子寻仇,为殷温娇一家讨回公道,这其二便是想通过刘洪这条线摸出那血煞坛中人的行踪,这一路之上邪道纷纷出世,想来这血煞坛中人到此江州并不是一件简单事。于是几人合计商量定出了这么一个引蛇出洞之计,那就是利用玄奘在江州一带的盛名,将刘洪引到金山寺外,然后再从其口中套出那血煞坛道人的行踪,鉴于刘洪毕竟乃是朝廷命官,特意在九日前让殷温娇亲笔书信将那刘洪贼子的罪行呈报自己父亲吏部尚书殷开山,由金羿执殷啸天所赠之随身玉佩,令江州城内殷记珠宝掌柜派人专程快马送至京城,想必这一日之内便会有朝中官员到来查办此案。
殷温娇看着刘洪,淡淡地道:“这位易小兄弟(金羿化名)与两位姑娘乃是我的救命恩人,至于这位大师则是我们江州大名鼎鼎的玄奘法师,这次也多亏他的相助,要不然我估计回不来了。”
“非常感谢几位对拙荆的救命之恩!”说完那肥胖的身子晃荡摆动,走到金羿四人身前鞠躬行礼,单看外表这厮除了肥胖之外倒也是文质彬彬,要不是早知其人,说不定准会这家伙给欺骗。
看着这眼前杀父淫母的大仇人,玄奘心中升起无限的烈火,那些佛门普渡众生,大慈大悲的信念在这一刻似乎被他给彻底抛到了西天极乐世界,满眼之中全是仇恨,拄着禅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玄奘法师,切莫激动,免得被刘洪贼子怀疑,就方才我的观察来看,要想将此獠诛杀,只需瞬间便可,只是这里毕竟是繁华城市,人口密集,万一这贼子拼过鱼死网破,保不准会伤害无辜百姓。要是杀了这贼子,打草惊蛇,那隐藏在这贼子身后的那红衣道人说不定就会潜逃,那被这些妖人害死的苍生百姓那岂不是死不瞑目。”金羿的声音在玄奘心中响起,赫然将其激荡的心神给平静下去。玄奘听及此言,心中大羞,急忙整顿心情,和金羿三人一并上前‘回礼’。
“四位贵客,远道而来,若不嫌弃,请往里间歇歇脚,刘某也好了表寸心!”那刘洪肥胖的脸上堆满笑容,极是热情,当先大步引路而去,金羿四人急忙跟随上去。
“慢着!”那走在众人身后玄奘大喝一声。
当先前行的几人几乎被这玄奘和尚的大喝给‘吓’了一跳,刘洪开口说道:“法师,有何指示?”
玄奘看了看刘洪,又看了看那这做府衙,悲声道:“刘施主,小僧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说完玄奘看了看刘洪身后的那些家仆、衙役。
刘洪这十八年来,混迹官场,早已懂得察言观色,当下挥手撤下那些家仆、衙役,走到玄奘跟前,低声道:“法师有何指示,但说无妨。”
玄奘看了一眼刘洪的那张猪脸,微微眯上双眼,嘴唇微动,宣了一声佛号,显得很是神秘。半晌之后,玄奘才睁开双眼,看着刘洪,但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倒是让那刘洪心中不明所以。
“法师,不知您这是何意?”还是那刘洪忍不住好奇,出言问道。
“阿弥陀佛!我本来不想过问此间俗事的,但是出家人慈悲为怀,小僧也不能见死不救!”玄奘满面的苦像,似乎感到极是为难。
“法师,请您明示?”玄奘在这江州一带声名远播,虽说刘洪平素要么是忙于‘公务’,要么是修炼魔攻,无暇拜会,但是也曾经听闻过金山寺求香拜佛的灵验,对于这金山寺佛法最为精深的法师,那尚未完全进化成血煞弟子的刘洪,还是相当尊敬的,谁叫这大唐盛世之期,佛教的影响也是相当大的。
“哎,南无阿弥陀佛,请恕贫僧直言,方才观这府邸内含阴煞之气,冤鬼气息外泄,显然此处必然有此类凶煞鬼魅存在,而且此种冤魂极是厉害!”玄奘淡淡说来,面色平静,殊无诧异,他如此表情看在金羿三人眼里好生佩服,佛曰:‘出家人不打诳语!’可是感觉这眼前的玄奘和尚打起诳语来,脸不红、心不跳,自己这些修道之人也是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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