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些清军步兵,丢下了大量尸体,从杲阳关外,象一群疯狂逃命的野猪一般,顾头不顾腚地狼狈撤回,主帅豪格心下,有如刀割。
一众骑失又要呼啸上攻,砍杀这些溃逃的士卒,却被豪格大声喝止。
“肃亲王,可否要再度令他们上攻?”
见豪格不阻止这些溃兵逃回,一旁的护卫巴喀什兵,小声地提醒道。
豪格脸色凝重,轻轻摇了摇头。
“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也没任何意义。我军远来此地,士卒气力已竭,唯一可胜的办法,便是一鼓作气,拿下此关。但敌军已有充足准备,我军在关下连遭挫败,士气已是相当低迷,又安可再战。这座杲阳关,我军现在是决然夺不回来了。现在唯一之计,便是先行撤回,重新休整兵马,再图……”
说到这里,他猛地停住。
重整兵马,怎么重整兵马呢?
又要在哪里重整兵马呢?
现在杲阳关已失,刚刚拿下的龙安府城又成了一片废墟,放眼望去,这西川之中,竟似再无自己的容身之地!
而且,现在的局面,休说是重整兵马,在粮草业已大部消耗的情况下,自己的四万余众手下,能否得以继续生存,都是个大问题。
想到这里,豪格心下焦急,眉头愈发紧皱。
这时,统领骑兵部队的都类,亦急急引兵回撤。
他策马到豪格身前,沉声道:“肃亲王,若就此撤退,我等接下来,到底要去往何处?”
都类问询的话语,让豪格愈发烦躁。
操,你来问老子,老子现在又能有何好办法可想!
见豪格不语,都类眨了眨眼,小声道:“要不,我军干脆就此撤走算了?”
撤走?
怎么撤走?
现在杲阳关、青川所俱在敌军手中,后路已断,自己想要径自北返,根本就不可能。
如果要强自回去,那只能折向西边,从黄阳关离开龙安府地界,然后从叶棠关进入思鬤土司与白马土司地界,再从那里折向东北,从文县返回甘肃。
此法虽然可行,但那土司地界,崎岖难行,十分难走,沿途会会损失不少兵马。再兼这些堪为化外之地的土司,与大清的关系颇为不好,自己的部众一路折回,只怕会沿途大受袭扰,折兵损将却是必然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