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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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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只想做个小伙计...”

不知过了多久,萧衍走着走着进了林子,脚下不慎,被枯木绊了一下,沉沉摔在一棵大树前,此刻他只觉心中愤愤,什么都和自己对着干,不免双目血红,心中怒意涌起。萧衍眉目一沉,内力提起,一掌挥过那大树留下五个指印,却丝毫未被撼动,他瞧得大怒,双步低沉,内气充盈双拳,对着大树猛敲,发泄这心中不甘...那树摇摇晃晃,掉下不少枝叶...

也不知捶了多久,那树根须翻起,似要倒下。萧衍打着打着,才感觉双手红肿,有些火辣之感,这才回过神来,仔细一看,早已皮肉翻卷,他重伤初愈,内息不足,脚下一软摔在地上。他静静躺着,看着苍穹白云,变化多端,不免苦笑道“你这苍天,当初如要害我,为何让马家收养我,如让我尽孝道,为何让他们先行而去,如要取我性命,为何洞中又赐肥鱼秘术,可是为何我学有所成,偏偏最后一个亲人也瞧不见了。”当下心头大怒,指天大骂“你这贼老天,忒的捉弄人!敢情这人在你心中都是泥巴捏的么,想如何便如何!”他越骂越怒,“冲虚经说什么大道万物,得者心成。可这天道无情,我修它何用!”说着心中全部悲意尽皆化为怒气,当下咬牙切齿,不过却也痛快了一些,忽而耳旁听到一声叹息,抬头看到荀先生站在不远,摇头看着他。

“萧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人间悲欢离合,老天看来却是一般无二。”后者叹道。

“可...可老天也太可恨了!”萧衍怒道。

“天是天,你是你。”荀先生沉沉道。

“我...我是我...”萧衍被一语点醒“是了...天管天道,人行人事...我如若不是胆小怕敌不过广凉师,就在三年前就可出洞,那是如果我找到马叔...把内功分他一些...我...我到底还是个胆小鬼...”

“对了,萧衍,你可想知道那余炕的下落?”荀先生转了语气,问道。

“余炕?…”萧衍呆呆看着天,听着他一问,立马坐了起来“余炕又如何了?”

“余炕那小子还算仁至义尽,马老死前都颇尽人意。到了南柯堂的第二年,马老治好了他的腿,之后跟着马老学了些武艺,马老去世后留在了南柯堂,现在不知如何,不过似乎过的不差。”荀先生淡淡道。

萧衍点了点头,稍稍放心,“多谢荀先生向告。”说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望着林子,呆呆坐着。

荀先生看了看萧衍的打扮,笑道“萧衍,你这可是继承了马老的衣钵?做起道士来了?”

萧衍愣了愣,木讷般回过头来,看了看周身,也不答话。

“萧衍,人自来的,也是去的。且不论你,这天下的男女老少皆是脱不得轮回之苦。生老病死,谁能避开,能寿终正寝,膝下有子,乃是喜丧。再者,命运多变,人事难料,你虽不能在身旁守候,可你活下来便是马老最大的愿望,否则当年在鹤归楼他又怎么唐突般收了余炕?”

萧衍闭眼沉思,往事一幕幕尽数浮现,初识字,练眼力,学打杂,端茶水,辨赌技,直到那日在鹤归楼马老最后认出萧衍的眼神沉沉一望。萧衍泪如泉涌,好不无奈,为何自己总是慢了天数一步,想给恩人叩个首的机会都不在了。他想来想去,万分惆怅,闷声难言摇着头。

“萧衍,你这身打扮,是去往何处?”荀先生接着问道。

萧衍拭去眼泪,开口道“不敢隐瞒先生,我并不是做了道士。”当下把这五年多的着遇粗略说了一遍。

荀先生只听得一呆“好小子,你还未到双十年华,便已习得覃昭子的真传。”当下一思,右手忽开,只见一石子似箭般向萧衍面门而去。萧衍也不抬眼,左手轻出,划了半个圈,恰好散去石子劲力,顺手接住。

“哈哈,果然是玉虚真传,萧衍你福气不小啊。”后者点头赞道。

“荀先生…”萧衍似乎还有些呆滞,看了看手中石子,又看看了他,“先生也离开鹤归楼了么?”

荀先生低头笑了笑“三十年的旧账,到底脱不得,老夫要去了一桩心事。”说完,似乎想起什么“萧衍,你可是从长安那方行来?”

“确是如此。”萧衍淡淡回道。

荀先生扶须说道“长安,好个长安!”,忽悠看见萧衍袖间有一片湿迹,往下一看,这小子的水袋竟然是漏水的。“你小子,做了这玉虚传人也得注意些仪态。”话罢把自己的水袋取出,“来,小衍子,你我故人一场,我周身也无贵重之物,这水袋是玉门关一位客商所送,你把那水袋扔了换我这个吧。”

“多谢荀先生,可…可这水袋虽破,情义却重。”萧衍摇头,想起那老先生家中贫寒,却还是赠与自己这水袋。

“哦?有何情义?”荀先生好奇问道。

萧衍想了片刻,缓缓开了口,把路上着遇讲了一番。

“长安洛州交界处?”荀先生听的一惊“长安洛州交界,今年逢了大旱,草木皆败,颗粒无收。那老叟肯把水赠与你,可算善心使然,好不淳朴!我闻那村名曰青云,今年不仅收成不好还着了强盗洗劫。”说完,荀先生停了停,“马家的恩情你虽还不上。”说了又拍了拍水袋,看着萧衍,笑道“莫等后悔方念恩情。”

萧衍一怔,愣了愣,似乎想起什么,双眼圆瞪,忽的起身飞奔而去,到了铺前翻身上马,回头大喊一声“多谢先生点破!”话罢疾行而去。

慕容凉德抚了抚白须,淡笑不语,目送萧衍身影渐行渐远,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也起了身来出了林子...

萧衍一路疾驰,手中握着那个破旧的水袋,心头忐忑不安“此着千万要把恩情还上,这世间的缘转头便散了,我因为一时胆小,已然错过了报答马叔的机会...这老人在大旱之季赠我甘露,可谓恩义深重...”他想着,马鞭加急,越行越快“以前此处便是那五仪山莫掌门匡扶百姓么?正气不是没有,只不过人心变了,既然没人去行侠仗义,我萧衍自来断这是非!”行了半个多时辰,萧衍看见不远处便是那青云小村,心中一朗“我于农耕毫无了解,这求雨的法子亦是不会,此番只望能除去这强盗之患,造福一方...恩...等我寻了老人,再去通知官府...”他想着想着已到了村口,只见路上一片狼藉,半个人影也没有,“莫非...莫非...那黑风山的强盗?”萧衍看的一惊,不详之感涌上心头,当下运起轻功,赶忙往那老人家中赶去,只见那院门大开,屋前躺着一个人。

“不好!”萧衍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去,定睛一看,那送水的老人沉沉横在地上,脖颈留了一地血,暗色深黑分明才死不久。“啪”萧衍手中水袋一落,双手愤愤握拳,额头青筋暴怒,眼眶瞪血红“什么?!我...我...我竟还是晚了一步...为何...为何...我这人便是个扫把星么?!对我有恩的人,都不得善终?!”他愤愤捶打着地,“这老人朴实淳厚,待人善良,苍天!你为何不佑善人!不肯等我归来!”话罢仰天长啸一口,声声不绝,“道家云:万物皆虚,为道不空,可修的真道又能如何,炼丹长寿又如何?武功盖世又如何?却连一赠水恩情都还不得!祖师说得对,不修道方为大成!入得红尘断这是非才是正道。”萧衍凝眉怒目,胸中气息起伏,心中似有决定,“这事不怪这老天,都是我胆小怕事,如若早狠心除了那强盗之患,哪会让老人家落得这个...”

“可...可你真的能杀人么?”脑中一个声音缓缓响起。

“杀人...”萧衍此刻受了几般刺激,有些失了心性,当下愤愤道“不就是杀人么...还是杀些该死之人...”

“那可是人...不是牛羊猪马...不能杀。”那声音又传了过来。

“不杀?不杀莫非叫这群畜生继续为非作歹?继续害些善良之人?”

“不...这自有王法处置...”

“不什么?!王法?王法如若真的在,老先生何至如此!这朝廷把那些江湖侠义之派都屠了个干干净净,如何再指望王法!”

“可...”

“难道没错么?人善被人欺,恶人就是喜欢屠戮良人,我萧衍以后就要做那杀恶人的人,否者世间哪有善人的活路...”

“你...”

“哼,胆子小么?小爷在九天洞中一个人待了五年,大漠孤山,天地苍穹,还有什么可怕的?滚吧!”萧衍和脑中声音争论中,最后似乎得了解脱,立身而起,气魄一概以往,多了几分煞气。

忽而屋中响出动静,萧衍双目一瞪,气息下沉,身法斗转,闪进屋内。略一环视,此屋陈旧不堪,只有左右两室,再一听,那声音分明做右室传来,萧衍道袖一挥破开门,圆眼仔细打量,只需那凶手露面立马叫他偿了命来。“咚…咚”那声又响起,从床下而来,萧衍冷笑“好啊,还想躲藏,今儿我要让你走得,我便不姓萧。”想罢,右手提起劲力一挥。把那木床震为两段,只见一个人抱着身子瑟瑟发抖,两只眼睛呆滞般望着自己,早已吓得哭不出来。萧衍也是一愣,这不是那哑女么?当下收起怒容,低声开口“别怕,我不是歹人,我是早先那位求水的道士。”只见哑儿也不理人,嘴巴哆哆嗦嗦,左右摇着头。

萧衍心一软,这丫头吓傻了,可如何是好?“姑娘,是我,我是早上来求水的小道士。”说完,用手推了推那哑女,忽而那女子一声大叫,张口便咬了过来,萧衍只觉小臂一疼,竟被咬出血来,他眉头一紧,面露悲色“天意弄人,造化不堪,如今你竟也失去了亲人。”,他想起马叔已然去世,不免心中一凉,也不阻止那哑女,“哭吧,哭出来就好。”不知过了多久,那哑女才松了口,认出萧衍模样“啊”的一声,接着大哭,不过此番却恢复了些血色。

“哭吧,哭吧,哭出来舒服些。我便是哭了很久,心中才不痛了。”萧衍低声安慰道。只等哑儿哭了半天,萧衍才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我本是回来报恩的,谁料竟还是晚了一步,我本该早上就把这事了了,谁料…”说完,双腿一弯,跪了下来。“在下有负老先生恩情,让姑娘失去亲人,实在大错特错,如若我不是寄希望于那官府之力匪患...”他说着只觉自己当初为何如此蠢苯“我怎么没想到,这匪患如果官府肯管,这村子又怎么会如此怕生人?定是那当官的也怕贼人...”

哑女哭了一会,看见萧衍朝自己跪下,也是一呆,“咿咿呀呀”双手比划起来,萧衍看了个囫囵也没明白,哑女一急拉着萧衍的衣服想把他拽起来。萧衍这才站起身来,心中下定决定,沉眉问道“这命是我欠老先生的,姑娘可知那黑风山在何处?我去给老先生报仇去。”哑女听得明白,连忙挥着手,又比划起来,费了半天工夫,哑女看出萧衍不明其意,索性蹲了下来想了片刻,在地上用手指歪歪扭扭写了一个“仇”字,然后用袖子抹去,然后又重写一遍,然后又抹去,此番重复十余次,直把手指都磨出了血,萧衍一呆明白过来,赶紧握住哑女素手,“别写了,我知道了,报仇不好。”哑儿赶忙使劲的点起头来,然后又蹲下,写了很多个“刀”字,然后对着萧衍做出害怕的表情。他眼睛一转“明白了,你是说强盗人多,势头甚大。”哑儿见萧衍会意,赶紧又使劲点头。萧衍长叹一声,沉声道“苍天变幻,不问世事。朝廷不仁,难佑百姓。况且这江湖侠义早已被老皇帝屠尽…”他说到这里,不免心中怒意涌出“老先生对我有恩,不得不报。当初要不是因为一位故人施恩,我早已死在那大漠之中,此事天不管,我萧衍自管!”说完,沉眉怒瞪,“天不佑人,我自佑。天不收人,我自收!我萧衍从今后断善恶论是非,决断恩仇,纵然老天唾弃怨恨,我也要行这人道!”话罢萧衍收了怒容,扶起哑女,轻声问道“早晨来时,听闻老先生唤你“哑儿”,那我便也叫你哑儿好了。”哑女听了点了点头,“好,哑儿,那黑风山距此哪个方向,还请告知于我。”哑女听了他还是要去找那强盗报仇,赶忙又使劲摇头,想蹲下写字,萧衍轻手一拦,“你放心,几个毛贼伤不得我。”说罢,哑女还是摇头比划。萧衍无奈,转身带哑女出了屋门,来到院内石磨旁,脚步一沉,右手一托,劲力涌出,竟把那石墨单手托了起来,只把哑女惊得目瞪口呆。

“哑儿,你看,我虽然长得秀才般模样,可力气不小,对付几个粗人搓搓有余,你尽可放心。”萧衍轻笑道。

哑儿皱着眉头,半信半疑,思索片刻也不作答。

萧衍心性一转,“哑儿姑娘,那黑风山可是在那个方向?”说着伸手一指。哑儿轻轻摇了摇头,萧衍又一指“可是在那?”哑儿又摇了摇头,萧衍轻笑“可是在那个方向”说着又换了个方向,哑儿愣了一刹,又轻轻摇了摇头。“多谢姑娘相告,待我平了这匪患,定当给姑娘找个安身之处。”萧衍看出这方哑儿有些迟疑,已瞧出端倪,行了一礼,转身而去。刚刚迈出一步,只觉衣服一紧,回头看去,哑女也不比划,双手拉着萧衍衣角,低着头。

“你这丫头….”萧衍摇了摇头,失笑道“哑儿,我意已决,此着非去不可。”哑女点了点头,似是同意,可双手依然抓着不放。

萧衍眉头一皱,想了片刻“莫非你?”话未问完,只见哑儿点了点头,眼神坚定。

“哎…你要与我同去,可你一个弱女子怎的能见那些脏事。”萧衍叹气道,哑儿也是不作答,双手紧握衣角,眼眶红润,“罢了罢了,你要去便去,可有一事得应我,否则我就算点了你的穴,也不带你去。”哑儿听了刚忙点点头。“到了那,你片刻不能离我身旁。”哑儿又点了点头。

萧衍一想,也罢,把她丢在此间如果再出什么事,我心何安?想后摇了摇头,“哑儿,你爷爷淳朴善良,却因我疏忽而惨着毒手。”说着在院内挖了个土坑,“我欠你爷爷一个大大的人情,我答应你,无论千里万里但凡你以后有所求便可拿此物来寻我,我定当遵循诺言。”说罢将老人葬了,转身拿出一个蓝色珠子,交到哑儿手里。哑儿看得呆了,似没见过这般漂亮的事物。此珠便是当年萧衍在九天泉后发现的幽兰小珠,他也是因为这个珠子落入了泉水之中,此刻想起好不感叹。

“好了,走吧,去行那天道去。”萧衍交代完,眉目转沉和哑儿二人往那黑风山而去。

二人骑着马行了一个时辰,来到一处山脚,这间山下坐着一个老头白发苍苍,身形佝偻,手中拿着一个黑色布袋,好不奇怪。

萧衍策马行至跟前,行了一礼,开口问道“这位老先生,请问此处可是那黑风山?”

“黑风山?是什么山?”那老人抬头看了看二人,又道“小道士不好好修道,竟玩起女人,还去什么黑风山。”

萧衍眉头一皱“老先生,在下耳根不好,再请问一句,这是那黑风山么?”话罢,哑儿突然抓紧了萧衍腰际,在他背上写了个“刀”字。萧衍一悟,双目一凛“好,我知道了,哑儿稍候片刻。”说完,下了马来,向老头走去。

“小子,你没听清我说话么,这儿没什么黑风山,要玩女人滚一边去,省的丢了性命。”老头破不耐烦,斜眼一瞥。

“老人家,你可知这赌桌上有句话。”萧衍缓缓走来,步伐沉沉,双手负于身后。

“哦?你这个道士还会赌?有趣有趣,是什么话,你说来老头听听。”老头听闻萧衍问话也是奇怪。

萧衍双眉低沉,眼神冷冷,“你可听说过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说罢站着老头身前,面露寒意,好似修罗使者。

老头闻言一怒“贼道士!可是找死,阳间有道你不修,黄泉无路你到处寻。”

“老先生,这黑风山杀了青云村的人,你说按规矩改怎么着?”萧衍好似没听见骂声,淡淡问道。

“怎么着?杀了你就可,这么着!”老头这才看出这道士是为青云村出头的,话罢黑布袋一抖,一条铁链如银蛇出洞,缠住萧衍腰间,哑儿一看不禁“啊”的叫了起来。萧衍听见,回头看了看哑儿,淡淡一笑,示意放心。老头一怒,“还有工夫打情骂俏!纳命来!”老头双手抓紧铁链使劲一拽,只觉对方好似千斤大石,动弹不得。“什么妖法!”老头边骂边从腰间拔出一把刀,话音刚落,只见萧衍右手握住那铁链,眉目一沉,右臂发力把那老头突的拽了过来,老头一看对手力道深沉也是一惊,索性借着来力,举起刀来往萧衍头上砍去。萧衍只等那人近身左手一出,两指夹着刀刃,右腿一抬,大喝一声“着!”老头还没看清,便被一脚踢出数丈,飞了出去,眨眼间,萧衍松开锁链,左手抬起两指一挥,冷声道“滚吧!”只见那刀如离弦之箭追着老头而去,片刻之后只闻一声惨叫,那贼老头竟被活活钉死在树上,歪着头口中鲜血直涌。

“这便是杀人的感觉么?”萧衍不知自己武功如此之高,淡淡一弹却是要了对方的性命,“可...可我心中怎么静悄悄的...”他有些不解“杀人...杀人是这般感觉么?”

哑儿看见惨状不免叫了一声,双手遮住眼睛,萧衍一愣,回过神来“是了,刚刚出手颇重,怎的忘了她还是个女儿家。”

“哑儿你下来。”萧衍轻声唤道。

哑儿闻声却不敢睁眼,摸索着下了马来。萧衍淡淡一笑,丫头胆子也小,想后从袖上撕下一段,“哑儿你转过身去。”哑儿闭着眼睛,听萧衍喊他,老老实实转过身去,只感觉眼前有轻柔之感。“好了,你睁开眼睛吧。”哑儿想了想,过了片刻才勉强睁开了一点,只见眼前朦朦胧胧,看不清事物,这才发现萧衍已用绸布遮住她的双眼。

“来我扶你上马,注意脚下。”哑儿手被萧衍握着,脸颊有些发烫,忽感觉身子一轻飘然上了马背。

“走,去讨些公道,这债该还了。”萧衍手上已然沾了鲜血,可心中却是舒服许多,似找到了这堪比报恩的事情,他冷冷看着黑风山,牵着马儿带着女子往山上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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