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皇帝为显自己对阉宦一党的支持,索性将张让、赵忠为首的十常侍尽皆封侯。
而在六月封侯的张让、赵忠等人,一面拿出大半聚敛的钱财,进献给皇帝刘宏,一面大肆重修自家被刘焉等宗室毁坏的宅院。
此前皇帝刘宏为了争夺朝廷权柄,坐视光禄勋刘宽及谏议大夫刘陶身死,又默许宗亲一系与朝臣、阉宦厮杀。
视宗亲一系为皇权臂助的董太后对此,自然是大为不满的。
于是一众阉宦为了固宠,也为了讨好董太后,索性怂恿皇帝刘宏,将大司农曹嵩执掌的国库金银,尽皆收入西园金库,建了一座金碧辉煌的“万金堂”。
贪念钱财的董太后见得“万金堂”之后,瞬间转怒为喜,再也不提刘焉等宗室之事了。
随后皇帝刘宏及董太后,又在他们老家冀州河间国,大肆购买田地,营建宅第楼观,又逼得不少百姓四散奔逃。
哄好了皇帝刘宏及董太后,张让等人为了彰显权势,竟然将自家宅第营建得堪比宫室,这等局面自然是逾制了。
不过外戚何进正与朝臣一系通力合作,努力的使自己权势变得更加稳固,自然没有时间顾及这等小事。
不过皇帝刘宏喜欢登高望远,常常登上宫中的永安侯台,眺望京师盛况。
张让等一众阉宦,生怕皇帝刘宏见得自家逾制的宅第,于是就让中大人尚但,劝诫皇帝刘宏。
“天子不应登高,登高,百姓就会虚散。”
于是皇帝刘宏,自此之后,就不再登高望远了。
在皇帝刘宏的纵容下,阉宦一党可谓权倾朝野,气焰嚣张,就连已经合流的朝臣以及外戚何进都得避让三分。
七月初一大朝议,阉宦一党见一时半会儿,也扳不倒朝臣及外戚何进,自是将目光转向他人。
最终向来记仇的中常侍张让、赵忠二人,把目光盯向了同时得罪过他们二人,在朝堂之上又没有后台的车骑将军、槐里侯皇甫嵩。
平定冀州黄巾叛乱之时,皇甫嵩奏报中常侍赵忠在冀州老家的宅第逾制。
同时面对中常侍张让讨要五千万钱的贿赂,皇甫嵩也是断然拒绝。
皇甫嵩的种种举动,自然是把张让、赵忠二人得罪得死死的。
于是在七月大朝议,谈及入寇三辅的羌胡叛军之时,张让、赵忠二人借机发难,他们向皇帝刘宏弹劾皇甫嵩,连战无功,耗费钱粮。
六月中旬的时候,刘表离开关中长安之时,也曾去信皇甫嵩,劝他找寻战机,多立功业。
可因为一众阉宦的胡作非为,凉州叛乱声势越盛,韩遂等人羌胡叛军的实力也得到了空前的加强。
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皇甫嵩焉敢轻举妄动。
皇帝刘宏见皇甫嵩征战数月,除了耗费钱粮之外,确实半点战功也没有,于是便听信了一众阉宦的谗言。
随后皇帝刘宏下令召回平叛大军主帅皇甫嵩,收回他车骑将军的印绶、削夺食邑六千户,将皇甫嵩改封为都乡侯,食邑两千户。
同时诏令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担任平叛大军的主帅,执金吾袁滂为副将,中郎将董卓为破虏将军、周慎为荡寇将军,再召集将士奔赴关中平定入寇的羌胡叛军。
眼看阉宦一党祸乱朝堂,宗亲一系却尽皆在外,无法阻拦,钟繇等人自然就心急如焚的送来八百里加急了。
刘表了解京师洛阳的情况之后,自是长吁短叹一番。
不过刘表现今也没法扭转乾坤,只得书信一封,送往镇守关中长安的叔父刘焉处,看看他打算如何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