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繁看着走到他和杨漓月身前的江忆安，笑着出声：“恭喜江书圣，求仁得仁哈。”

忽略语调中微微的嘲讽，江忆安微笑回应：“听说叶兄在朝堂上仗义执言，公主殿下也多次出口相助，感激不尽。”

“那你可少谢了个人。”叶繁一指旁边的裴世安：“我就发了个言，裴将军那日才是真的舌战群儒。”

感情不纯粹的男女对视间不约而同有股难言的尴尬。江忆安长出口气：“自然是要多谢裴将军的，之前多有惹裴将军生气的地方，还望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小女子这边给您赔个不是。”

裴世安“呵”一声：“话说得这么客套，是真的打算睡完不认账了？”

不知内情的杨漓月，还有墨桑，白浅云等几位闺阁好友纷纷瞪大眼睛，投去满含深意的目光。

江忆安被噎得无语，被这么多好友看着，不禁俏脸微红：“还请裴将军慎言！”

“我哪句话说错？”

江忆安只能不去理他，对诸位好友道：“多谢各位相送，祝各位姐妹今后前程似锦，大家珍重。”

正逢离别之期，众人也顾不上八卦，城门外满是情意绵绵的离别之语。

“江书圣一路顺风。”叶繁也随了一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经此一事，你是名传四海了。”

江忆安眼神一亮：“这话说得漂亮，难得叶兄作诗相送，但怎么只有一半？”

叶繁摸摸鼻子：“另一半没想好。”

江忆安不甚介意，最后与相送的众人躬身一礼，与押送的衙役走上前往塘洲的路途。

众人目送离去，墨桑，白浅云等闺中密友忍不住潸然泪下。

……

……

靖朝女科开放，江忆安流放塘洲。

这件因为今科科举引发的举国轰动的大事算是彻底落下帷幕。

奉叶繁交代，黄小华和乌敬堂也提前踏上返回江南的路程，在半途接上流放的江忆安。

流放作为刑罚，本该是翻山越岭一路走到流放地的，但押解的衙役也知道这个案子背后包含了太多东西，这还是第一次见把犯人往繁华之地流放的，再加上城门相送的盛况，江书圣的人脉关系直可通天。

江家还例行给了好处银子，黄小华和乌敬堂打着公主驸马的旗号，算得上贵人亲信，一路不从倨傲，好吃好喝招待，押解衙役们也乐得逍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

盛京城，浩大的请愿活动过去，绝大多数百姓恢复到日常生活之中，余波能受到影响的，就是那些盯上第一届女科县试的姑娘们，正日复一日挑灯夜读。

叶繁甚至收到了姜晓雯同学的退学申请，这是理工学院珍稀的四个女学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