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人姜氏,赐死!”皇后目光锐利而森冷,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一点笑容都没有,只用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声音宣告姜才人的命运。中文
“你用这水毒害皇子,本宫也用这毒结果你!这是皇上和本宫赐给你最大的恩德。”
“不,皇后你不能这么对我!”姜才人面色惨白,手足冰冷,狰狞的表情将她娇美的脸完全扭曲,哪里还有那如仙般的姿态。
唐清见皇后谕令,端着有毒的水朝姜才人走去。
姜才人双目瞠大,惊恐的望着那清亮的照的见容颜的清水,瘫在地上,连连向后蹭,嘴里尖叫道:“我是冤枉的!我不要喝,我要见皇上......”
上官敏愉将太子交给奶娘,款步走去,精致的妆容下无一丝表情,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眸一瞪,一记凌厉的耳光,狠狠地甩在姜才人的面上,顿时,姜才人的身子不支倒地,嘴角沁血,她惊恐的捂着脸。
上官敏愉凌厉的双眼直逼姜才人的眼底,她的唇角浮现残忍笑,用阴冷的目光看着姜才人,用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在姜才人耳边道:“姜氏,不,我应该叫你肖大小姐才对,你的妹妹和侄儿此刻命就在我的手上。要她们死还是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姜才人脸色煞白,像是见了鬼似的瞪着上官敏愉。
“如果你把罪背下来,我就饶了她们,给她们解毒。”上官敏愉的目光忽然变得很温柔,缓缓道:“别想着告诉皇后,本宫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惹恼了我,你们肖氏一族都给小皇子陪葬!”
姜才人眼底流露出一丝绝望,她紧咬着唇,一字字道:“臣妾认罪!是臣妾怨恨皇上这么多年不宠爱我。”“才人在胡说什么!你从来就不争宠,怎么会——”肖贵妃用尖锐的声音辩解道。
上官敏愉冷笑几声,朝肖贵妃走了过去,盯着她发虚的眼,问道:“贵妃娘娘好像很了解姜氏才人呢!娘娘位居群妃之首,连臣妾这个四妃都不敢亲近,偏偏您却如此了解一个位卑的才人,莫不是——”
“哎哟,可不是呢!贵妃娘娘一向不和我们来往,这会子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不得宠的才人如此,难道有什么内情?”慕容妃对身旁的妃嫔肆意笑道。
“可不是呢!位居众妃之首,又有皇子。为何要如此维护一个小小的才人?看来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另一个妃嫔附和道。
皇后和气不过的看了一眼肖贵妃,横了窃窃私语的妃嫔一眼,道:“没有证据的事不许随意议论高位妃嫔!”她回眸瞪了一眼姜才人,道:“才人,你有什么话要说?”
姜才人脸色惨白如纸,大理石地板上的冷意仿佛侵入心扉。这么多年,她自认为隐藏的深,不料却被上官敏愉识破!肖氏一族能走到今天,不能让上官敏愉这样毁了。
“肖贵妃,就算我救过你,你也不用拼上性命救我。你有皇子有亲族,我不过是一缕孤魂罢了,何苦为了我赔上你肖氏一族的荣耀呢?”
肖贵妃恨的握紧了双拳,手指上的护甲划破肌肤,血染在她袖口,像一朵含苞绽放的芙蓉。她怎会不明白姜才人的话?只是唯一的姐姐就这么被上官敏愉害死,她怎能甘心?她勉强笑道:“才人,本宫以为你我萍水相逢你都能救我,为何会对一个孩子下杀手?”
她的辩白那么苍白无力,只是她已经找不到其他的借口掩盖,肖氏有今天,她和父亲兄长付出了那么多,不能就这么毁了。
她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众人怎会看不出来她在伪装呢?
慕容妃指着肖贵妃的袖口,惊叫道:“呀!贵妃娘娘你的手伤了,难道你不痛啊!莫不是不知道痛了?”傅昭仪掩面轻笑道:“慕容姐姐,人家贵妃娘娘心疼都顾不上,还管手痛不痛。您看看那小脸白的,真是吓人呢!”“慕容氏,傅氏,本宫不过是不小心刮破了手罢了。小皇子刚刚过世,你们就在这里争风吃醋!”肖贵妃气的脸色发青,冲着幸灾乐祸的两人训斥道。
“贵妃,皇后娘娘跟前,你有什么资格训斥本宫。傅氏?皇后娘娘也是傅氏,你好大的胆子敢直呼皇后娘娘的名讳。”慕容妃也不甘示弱,起身冲皇后福了福身,垂首道:“请皇后娘娘赐罪,臣妾不该以下犯上冒犯贵妃娘娘。”慕容妃眼底闪过不屑,她和肖贵妃一同入宫,肖贵妃一直凌驾与她之上,好不容易逮到肖贵妃的过错,怎能轻易放过?
皇后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她端坐在上位,平静的道:“慕容妃起来,你一向知礼,本宫知道你。肖贵妃,你为众妃之首,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慕容妃闪过一道狠厉的光芒,道:“皇后娘娘,肖贵妃和姜氏暧昧不清,一个小小的才人和淑妃无冤无仇,为何要毒害皇子,臣妾以为姜才人背后一定有人指示。”
肖贵妃不得不忍气吞声,跪下磕头道:“臣妾知罪,谢皇后娘娘教诲。”
姜才人在众人不注意时,从唐清的手上夺走毒水,一口饮尽。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妹妹和族人,她别无选择!
众人惊呼一声,只见姜才人脸色慢慢发黑,像一朵凋零的花朵一般坠地。
姜才人的身体不断的抽搐着,身体缩成一团,黑色的血从七窍中流出,绝美的脸被折磨的扭曲变形,说不出有多骇人。
肖贵妃含着泪别过脸去,不忍再看姜才人的惨状。
皇后叹息一声,像是在惋惜一个年轻的生命逝去,“把姜氏扔到乱葬岗去,不许掩埋!”
几个太监上来,拖着姜才人的还没完全死去的身体往外拖,突然她瞪大了瞳孔,死死的盯着上官敏愉,怨毒的诅咒道:“上官贱人,你会下地狱的!我在下面等着你。”
说完她两眼一番,芳魂逝去。
众妃嫔吓得别过脸不敢再看,只有上官敏愉盯着那双无光爆突的双眼,自言自语道:“你下去赎罪吧!”她本来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鬼,还会怕下地狱吗?
一场欢欢喜喜的宫宴成了血腥较量,地上还残留着血迹被宫女太监打扫干净,虽然看不见污秽,但那种毒药和鲜血混合的味道冲刺着每个人的鼻尖。
发生了这样的事,宴会不欢而散,连晚上的贺年会也没能举行。
楚弈闭门将所有的事情交给皇后处理。
卫淑妃疯疯癫癫的抱着死去的儿子不肯放手,皇后无奈,只得命人打昏卫淑妃,将四皇子抱到安宁宫。
早逝在大楚视为不孝之子,不孝不得入祖籍。更因为四番来朝,所以小皇子只念了几天经,便草草掩埋。
“主子您当初为何要饶过肖贵妃?”
未央宫里,皇后坐在上官敏愉的下首,亲自为上官敏愉倒茶。
上官敏愉浅浅一笑,道:“皇后,肖贵妃背后有肖大将军。虽然现在她也恨我,到底不敢在明面上对我怎么样,这个女人仰仗的不过是父族和儿子。没有母家她算个什么?”
“只是属下不明白,姜氏没有下毒,为何她的手上会有毒呢?”
魏玉郎谦和的笑道:“前辈还记不记得,第一个试毒的人是谁?”他举着一支银针,耐心的解释道:“我不过是在银针上加了点松油,将毒涂在油上面,别人以为我在试毒,其实我在下毒。拿起针给所以人看的时候,我已经换了染毒的针,毒下了,那所以人试的自然是有毒的水了。”
唐清由衷的赞赏道:“难怪先皇对魏氏一族器重,魏郎大谋。”
“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魏玉郎淡淡的答道,眼角的余光却在那个面无表情的女人上,看到女人没有一点反映,心里一阵失落,勉强笑道:“只是属下也没想到,楚弈会走,不然也不会这么成功。”
“姜才人知道的秘密太多,我不除她,迟早会让她看出我不是真正的上官敏愉。只是我怎么也没能想到,她会对我这么熟悉,皇后这几天你我最好少来往,你好好监视楚弈。”
上官敏愉神色略有些不自然,楚弈的反映太过强烈。
太子那番话虽然是无心之失,可为何他会这样?难不成是后悔杀了自己和涵儿?一阵撕裂的疼痛在四肢蔓延,冰冷的铁钉仿佛在使劲的往肉里钻。
这种痛她到现在还能清楚的感觉到,虽然是傅婉萍下的命令,但她不相信楚弈会不知道!
四皇子的命顶替不了涵儿的命,顶替不了她们对她的所作所为!心底的痛和恨还在,她就必须死死咬住所有害死她的人,直到将她们一起拖入地狱。
唐清颔首道:“不错,肖贵妃不足为惧,现在我们最只要的是拉拢四番。”
提前四番,上官敏愉不由得蹙眉。四番多多少少和璃氏一族沾亲带故,虽然他们的势力不弱,只是璃氏一族已经没落,会有几个还认她?
“清姑姑,冷宫里的傅婉萍可老实?”上官敏愉想起涵儿,心底萌生一阵恨意。
“上次逃跑,属下命人拔了她的指甲!这几天老实了。”唐清垂首道。
上官敏愉神色冷清,豁然起身,声音如冰碎:“还不够!我要她生不如死,以后每天一种酷刑,记住不能让她死了!”
浓浓的恨意和怨毒在她那颗鲜血淋漓的心上笼罩,口腔里浓烈的血腥味让她尝到了复仇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