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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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禧宫而去。【】

到了“延禧宫”,徐氏在睡梦中被叫醒,想来她睡得也是不沉,头上鬓发并未多见凌乱。她见欧阳箬抱着两个孩子匆忙过来,心里一沉,忙道:“皇上那边怎么了”

欧阳箬命宫人将皇子帝姬抱下歇息,才在徐氏耳边低声急道:“皇后要逼宫现在皇上正被围困在甘露殿那边,臣妾要想办法联络外边的人,但是事先得将皇子帝姬放在徐姐姐这边看顾。臣妾想来想去,全宫上下只有徐姐姐有这胆色了。”

她说着,便要跪下,一张清美绝伦的面上满是疲惫与祈望。徐氏心头一震,忙扶她起身:“欧阳妹妹的孩子便是本宫的孩子,你尽管放心放在本宫这里。可是你要怎么联络皇后敢逼宫一定是将四面宫门都关了。”

欧阳箬点头,咬紧银牙道:“是,如今甘露殿外被泼了火油,皇后逼皇上两个时辰之内要下诏立大皇子为新帝,称病自动退位去当有名无实的太上皇。皇上正在那边与之周旋呢。如今快来不及了。臣妾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

她说完,转身便要走。

徐氏见她面色发白,脚步凌乱,知道她定是累极了,忙拉住她道:“你且在这边坐着,要叫什么人过来本宫去叫。”

欧阳箬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忙道:“臣妾要去找张芳,她的哥哥是京兆伊,手中有一半京城护卫军的指挥权,只要他能控制住整个楚京,皇后也要忌惮三分。”

徐氏点头,对手下宫人吩咐:“去,叫张小嫔娘娘过来,叫她不必梳洗了,说本宫与柔婕妤有天大的事唤她过来。对了,带两队抬肩辇的宫人过去,轮换着抬。要快”

她说完,又仔细命了宫中的内侍过来在“延禧宫”的宫门与侧门守着,欧阳箬一见,那些内侍似有武艺在身,一个个都壮实像铁塔一般,不似一般的内侍文弱。

徐氏对她道:“这些都是本宫之父送进宫来保护本宫的,依本宫看,欧阳妹妹也别回去了,本宫这里安全一些。”

欧阳箬这才放了心。过了小半刻,张芳被人抬了过来,她惊恐未定,见欧阳箬与徐氏二人都在堂上,惊道:“娘娘,到底出了什么事”

欧阳箬来不及与她细说,忙问道:“如今要你联络你的哥哥张秋可有办法”张芳低头细思,半晌才道:“上次柳国夫人要过来将臣妾打死,后来幸好柔娘娘赶到,臣妾才无恙。哥哥知道后心中不安,怕臣妾又突然遭了什么灾,就教给臣妾一个秘法可以将消息迅速递给他。”

欧阳箬眼神一亮,徐氏更是连声催问:“到底是怎么样”

张芳犹豫半天才小声说道:“这个方法比较麻烦,从臣妾的锦华宫侧门出去,绕过一座假山,假山下的流水是暗流,可以通到宫外。只要从那边一个小洞放个密封的信筒,就可以顺水飘到了宫外一处人家的水池里。哥哥在那边派了心腹之人住着,只要有消息一定会知道的。”

欧阳箬一听,吃惊地与徐氏面面相对。这个办法太玄了,万一水流不稳,那岂不是功亏一溃

张芳见二人不信,有些着急:“臣妾与哥哥真的试过,不会有错的。那地方还是哥哥在勘察宫外地形才偶然发现的。只是现在是晚上,恐怕最迟也只有明日一早哥哥才知道。”

欧阳箬想了想,咬牙道:“那就姑且信一回了。你且与我一起放信。”

她摸了摸怀中那尤带着她身上温度的圣旨,还有一方龙形玉戒,若实在不行,便先放圣旨。然后再派人带着玉戒想办法出宫寻京兆伊张秋。

张芳见二人神情郑重,心中亦是惶恐,只得领了欧阳箬过去

赵清翎得了楚霍天的示意在欧阳箬出殿之时,寻着宫里的秘道悄悄出了“甘露殿”。每代帝王在自己的寝宫之中都有秘道,一但兵变,或者有人行刺,这便是最佳的逃命办法。

所以楚霍天才不惧皇后的威胁,只可惜这秘道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楚霍天为了让皇后的几千人马一起陪着他在甘露殿守着,按耐着性子,端坐在“甘露殿”里看着更漏一点一点地滴着。

他相信,他最信任的谋士会为他搬来救兵,他最心爱的女人会为他传递出消息。

而他,静静坐在这危地之中,牵制着皇后几千的士兵。

殿外的火光熊熊的燃烧着,几乎将整个“甘露殿”照得一览无余。

楚霍天一动不动,李靖才躬身在他身边立着。楚霍天有些深陷的利目扫向他,忽然轻笑道:“你这个小子,如今只剩下我们主仆二人了,等一切解决了,你最想要做什么”

第105章大结局6

李靖才一愣,才苦笑道:“皇上,奴婢要是能平安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吃得饱饱地,再睡上一觉。这些天奴婢都睡不着,也吃不下呢。”

楚霍天俊颜上闪过一丝感动,忽然哈哈一笑:“好等出去了,朕让你好好歇息几天,美酒美食任你挑。”他笑得爽朗,似一点也不担心外边的人攻了进来,或放火烧殿。

李靖才亦是一笑。是的,会平安的。皇上不怕,他更不怕。

殿外的火光越来越盛

欧阳箬看着那用蜡封的信筒顺水飘去,只觉得自己一颗心也晃晃悠悠地随它去了。张芳心中七上八下的,想了半晌才紧张道:“娘娘,这个秘密还望娘娘帮忙保守,或者,以后将这水道堵起,臣妾怕以后皇上知道了会责怪臣妾。”

她说着不安地绞着手,要不是看在欧阳箬的份上,她也不会如此莽撞地将此秘密透露出去。可是以后若无事了,就怕有心之人安一个与私自与外通信的罪名。

欧阳箬起了身,对她柔声道:“此事天知地知,本宫与徐娘娘知道,皇上那边,本宫自有说辞。若事成了,自然会再记你一功,若不成也不会怪到你身上。”她说着,好言劝慰她回宫歇息去了。

她自己亦是回了“云香宫”。空落落的大殿里烛影憧憧,她强自按耐坐在殿上主位等待着。过了好一会,德轩亦是赶来了。他自皇上被困之后,一直在各宫四处打探消息。欧阳箬方才才命人去寻,好不容易才寻到了。

德轩满头是汗,俊美阴柔的面上满是强自镇定的表情。欧阳箬长话短说,只对他道:“如今你能否出得宫去”她眼神熠熠,一双美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亮而有神。

德轩擦了把汗,低声道:“奴婢方才都去走了一圈,四处宫门四闭,连御膳房那边日常送生食的门也十几个凶悍的士兵把守。奴婢看,整个宫里如今与外边都隔断了,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欧阳箬秀眉紧皱,愁道:“那如何是好我们又无信鸽可以传信。皇上如今危在旦夕,一刻也耽搁不得啊。”

德轩亦是急得冷汗淋漓,过了一会,才咬牙道:“奴婢去冷宫那边看看,许能爬得出去。那边无人把守。”

欧阳箬眼神一亮,是,“永巷”处偏僻,皇后的士兵也许不会注意亦是不会派人去守。欧阳箬赶紧拿来纸笔,细细写了皇后如何逼宫,又云圣旨已经送了出去等等。

德轩亦是暗中吩咐人拿来一身普通衣裳换了,又拿了绳梯等等爬墙工具。最后乘着夜色,一路奔去了。此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整个大殿里又恢复死寂,欧阳箬安静下来只觉得浑身发软,两顿未进食,更觉得浑身冒虚汗,眼前一片金星乱撞,她探着手摸向桌上想喝口茶,忽然眼前一黑,竟昏了过去。

夜色浓黑,一道黑影在夜风中如风一般向前奔纵而去,那人衣袂飘飘,步子奇大,却不显仓促。冰凉的风打在赵清翎俊逸的面上,却撼不动他眉间的焦急之色。

以自己的轻功去西北大营起码要四个时辰,到时候不知宫中又是怎么一种情形了。皇上的安全因为有龙影与暗影,还能确保无忧,可是她呢

心渐渐沉了下来,她怎么办万一乱军之中,伤了她,又该怎么办

心中猛地一痛,随即涌起一丝绝望之色。

当她决绝地穿过判军的人墙,消失在他眼前之时,他第一次感觉到女人力量的伟大与坚强,心中的震撼与那莫名的悸动令他的心久久不能平息

他黑如墨玉一般的眼眸望了望天色。脚下不停,看了看方位,这一处密道竟能通到城外。他苦笑着望着眼前这条黝黑的官道,生平第一次觉得眼前的路真的好长好长

夜色中传来几声不知名鸟的鸣叫,赵清翎心中一震,忙掏出怀中一支小笛吹了起来,笛声单调却十分尖锐。

不一会,夜空中渐渐盘旋着一只黑色的阴影。

赵清翎撮口成哨,那黑影扑腾地飞下来。赵清翎心中大喜,忙将它脚上的信筒打开,果然见苏颜青回了几字。

苏颜青要回来了他按耐住心口的狂喜,咬破食指,又在上面添了一行小字,拍了拍信鹰道:“去吧,去找子玄”

这只信鹰是他与苏颜青一起训练出来。鹰比鸽子更有灵性,飞得更高,一般的箭都射不到。以前他们随楚霍天外出打仗经常以此传递消息。

所以此次皇后逼宫前,赵清翎就提前传了消息过去,没想到这信鹰回来得这般快,算来,苏颜青若是快马加鞭,应该快到楚京了。

有了苏颜青,更是多了一大助力。赵清翎浑身精神一震,清啸一声,长长的袖袍划过一道清雅的弧线,人若惊鸿一般向前疾奔而去。

火漫天的火光渐渐逼近。

楚霍天几乎能感觉到那灼热的热意。皇后见他久未吭声,在殿外燃了一堆大火。那火油处与那大火处只隔五六丈,若有阵风一吹,也许一星半点的火星都能将整座甘露殿烧着。

楚霍天巍然不动,只静静的在床上坐着。隐约地,能听见宫人崩溃哭泣之声。

忽然殿门哗啦一声打开,有四五个宫人奔了出去,大哭道:“皇后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

“咄咄”几声,那哭喊的宫人都被一箭穿心射死当场。鲜红的血慢慢流出,和着那地上的火油,更是腥臭难闻。

楚霍天眼皮未动,李靖才无声地低下了头,皇后如此狠绝,想来若真等到皇上答应下诏了,还不知能否放过皇上一命。

不知什么时候,似凭空出现了几条黑色的影子,影影憧憧,沉默地立在楚霍天龙床前两丈之地。李靖才心头一跳,龙影真的出现了

楚霍天利目一瞟,沉声道:“谁准尔等出来”百年的楚国皇帝们都未动过龙影,怎么此次龙影竟然出动了,难道形势在他们看来已经无可挽救了吗

难道他做帝王就如此失败最后连龙影都觉得他需要保护他的眼皮微微跳动着,隐含的怒气在胸腔里翻滚,一波一波憋得他十分难受。

那些影子却半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恍惚未听到他的声音。他们身上带着强大的死亡气息,手中质朴的玄铁剑闪着寒光,虽然他们站得看似毫无章法,但是却蕴涵妙机,不动声色中牢牢占据着整个内殿的各个要害。

楚霍天还待再问,李靖才忙低声道:“皇上,皇后这次是疯了,要致皇上于死地,龙影既然出动,应该有他们出动的理由。皇上且安心吧。”

楚霍天这才冷冷哼了一声。

此时外边又有人喊话道:“皇后娘娘意旨,请皇上速速决断,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半了”

楚霍天眼瞳一缩,看向水漏,是的,剩下半个时辰了。

他心中轻叹,透过火光,隐约能看见天际微微露出的一线白。

天快亮了,不知这天一亮,迎来的是光明还是血腥。

远远的僻静的宫门处,有人亦是冷冷同样地望着天边,玄色的长裙勾勒出她瘦削的身形。苍白却依然带着秀丽温婉的线条,只是眼角处的几丝碎纹泄露了她心底的沧桑。

她勾起薄薄妃色的唇角,看着天边的一抹白色。

在那白色下,是一丝暗红色的朝霞,即使很淡,但是看起来却像血一般,令人感觉不祥。

皇后终于要动手了,只要过了今天,今天

她的儿子就能登上那至高无尚的宝座,就能君临天下

这四国之中的大楚帝国,就都只能匍匐在他的脚下。

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她冷冷地笑着,笑得十分诡异妩媚。值夜的宫女见她立在窗前已经一个晚上,却不敢上前去问一声。

柳国夫人太怪了,自从搬到这个小院中就变得十分古怪。常常不由自主地就一个人冷笑。她探了探脑袋,又缩了回去。

罢了,这不是她该过问的事。就如同外边一队如狼似虎的士兵一般,她即使愚钝却也知道这后宫今夜里有大事发生,而且是可怕的事,所以柳国夫人才会这样彻夜不眠。

她缩了缩,正要回床再睡一会,忽然门就被碰碰的重重敲响。

她惊得回不了神,半晌才跌跌撞撞去开门。忽然几个内侍闯了进来。一人抓着她冷声问道:“柳国夫人呢皇后娘娘有意旨。”

小宫人被惊得连话也说不清楚:“在在里面。”

那领头的内侍哼了一声,直接闯了进去。

才到了内厅,忽然见柳国夫人如一团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冷淡的眼神,无表情的面庞,还有那一身黑如夜色的长裙,让饶是结队进来的几个内侍都吓了一跳。

“你你是柳国夫人吗”领头的内侍忽然尖着声音问道。

柳国夫人静静的走了出来,墙上明灭的烛火照得她的面孔幽深明暗,就像是凄厉的女鬼一般。

柳国夫人沉默半晌才冷声道:“是本宫,你们闯进来所谓何事”

她长眉一挑,径直坐在椅上。

领头的内侍这才觉得魂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哼了一声:“奴婢是来传皇后娘娘的意旨的,皇后娘娘说,柳国夫人该履行诺言了,所以亲赐御酒一杯,为柳国夫人送行”

此言一出,小宫女在门外啊地一声,又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这些人竟然是来是来赐死柳国夫人的

柳国夫人木无表情的面孔终于微微抽搐一下,竟然来得这样快原来她如此不放心,一定要自己死了才甘愿。

领头的内侍见她终于露出害怕的神情,嘿嘿一笑,平庸的面孔上是讥讽的笑:“那柳国夫人请上路吧。奴婢们也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实在怪不得奴婢啊。”

他说着手一挥有人奉上一壶酒来。细长的酒线倒入酒樽,一汪碧油油在烛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光来。只一眼就看出此酒剧毒无比。

柳国夫人的面上忽然现出似哭又似笑的表情,小宫女已经在门外吓得软在地上。她惊恐万状地看着柳国夫人的面孔,第一次觉得她古怪得不可思议,难道她不怕

“柳国夫人,快些上路吧。早点上路说不定能投个好胎。”领头的内侍将酒端在她面前,刻意放低的声音更似来自地狱的召唤。

柳国夫人哈哈一笑,盯着他的面上忽然道:“皇后就如此赶紧要本宫死吗本宫一死,她就再无后顾之忧了吗哈哈那她的承诺呢本宫怎么不见她兑现了她的承诺”

领头的内侍被她如刀的目光刺得一缩,半晌才道:“皇后娘娘说了,答应过夫人的事自然能办得到,只是柳国夫人上路了,她才彻底安了心了。反正柳国夫人早晚都要一死。早死早超生,皇后娘娘也是为柳国夫人着想啊。”

他假惺惺地叹了口气,恭敬的跪下道:“奴婢恭送柳国夫人上路”说着,将那酒毫不客气的推到她面前。

柳国夫人看着那杯毒酒推到自己的面前,她的眼睛直瞪着这杯酒,心中千万思绪翻过,许多不甘一一涌上心头。原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看明白了,可到临死之时才觉得竟有那么多事没有做,来不及做。她的孩子连最后一面都不能看到,她恨她就是死了都不能消掉如此巨大的恨意。

那内侍面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冷声道:“柳国夫人难道还要奴婢们帮一把吗到时候奴婢们可要得罪了。”

他说着,手一挥,底下几个如狼似虎的内侍就要涌上来。

“慢”柳国夫人忽然冷声道,含着无比怨恨的眼直盯着他看,失去血色的唇冷冷地吐出一句话来:“本宫自己来不过麻烦公公转告皇后娘娘:我柳如钰在阴曹地府里等着她。哈哈”

她忽然起身狂笑,手一伸,将那酒樽放在唇边,一饮而尽。

碰的一声,酒樽落地,她依旧笑得张狂:“记住我柳如钰一定会在阴曹地府里等着她哈哈”

她笑着一声一声重复着这话,秀丽的面上满是刻骨的愤恨,犹如从地狱来的恶鬼一般。几位内侍都缩着头,不敢说话。冷冷的风吹起,卷起沉重灰朴的帘子,似招魂一般。在黎明破晓的那一刻最黑暗之时,柳如钰柳国夫人终于颓然倒下,她的眼睛张得大大的,直瞪着外边黑暗的天空。

黑色的血慢慢地从她面上的七孔之中流下来,像一道最恶毒的符咒一般爬满整个苍白的面上

至死不暝目她用最后的挣扎告诉着这个世界她最后不甘怨恨还有无尽的诅咒

“啊”欧阳箬猛的惊醒。方才做了个噩梦,竟梦见他浑身是血,对着她艰难地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满面的冷汗,还有那碰碰欲跳出心口的心,一摸面上,竟是满脸的泪。

欧阳箬这才发现自己竟躺在了冰冷的地上,浑身上下无一不疼。她艰难地撑起自己,跌跌撞撞地向宫外走去。她要与他在一起,她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双腿不停地打着颤,但是她依然坚定地向前走去。从来没有如此坚定的信念。

“箬儿,御花园的君子兰开了,朕与你一起去赏一赏”

“箬儿,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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