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感风寒,再加上连日操心国事,所以才会突然昏阕。【】微臣已经为皇上施针,让皇上多休息几个时辰。”他宽袖隐动,几下将自己身边的药箱收好,似正准备开方用药。
皇后又看了他一眼,才“哦”了一声。她看了一眼一旁的欧阳箬,冷声道:“那皇上就麻烦赵先生多家看顾了,只是赵先生毕竟是外臣,这行医问药还是要太医来看诊比较好。而且皇宫内眷,万一”
她拖长了音调,欧阳箬垂手恭立一边,素手不知不觉地捏曲成拳。皇后暗讽的意思她哪里会听不明白,只是当前实在是没心思与她斗嘴,只盼得她赶紧离开,让自己纷乱的思绪梳理清楚。
皇后见她无动于衷,冷冷哼了一声,慢慢地走了出去。
赵清翎看着她走出“甘露殿”,手中笔走龙蛇,飞快地开了两张不同的药方,一张开得极其普通,只不过治伤风的,另一张则写得满满的。他叫来李靖才,一起交给他又仔细吩咐了,才长吁一口气。
欧阳箬已经坐在楚霍天身边,清澈的眼中含了水光,缱绻万千。赵清翎看着她绝美哀伤的侧面,一时竟看痴了。
欧阳箬抚摩着楚霍天冰冷的手,再也忍不住,对赵清翎恨声道:“赵先生,你说究竟是谁要害皇上,手段竟然这般狠毒。他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上,难道为了他们见不得人的私心就要谋害这样他吗”
她说完,心中涌起巨大的不甘,对着昏迷的楚霍天道:“霍郎,我一定会找出那个凶手,将他碎尸万段”
她说得甚轻,但是自有一股冷入骨髓的恨意。她说完,起身急步要往殿外走去。赵清翎急道:“娘娘要去哪里”
欧阳箬顿住脚,绝美的面上闪过一丝与她面容不相称的狠决:“本宫要去查尚膳的,管茶水点心的内侍宫女统统拖出来一个一个查。本宫就不相信查不到”
赵清翎看着她激愤的神色,心中轻叹一声:“娘娘不用去了。”欧阳箬愕然回首,却见他面上浮起一层苦笑。
“为什么”她怀疑地问,一步步走了回来,清澈的眼中闪过浓重的狐疑:“难道赵先生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赵清翎看着她草木皆兵的神色,心中涌起一股苦涩:“娘娘不用怀疑微臣,这毒绝对不是微臣下的。娘娘可否觉得皇后娘娘方才很奇怪”
欧阳箬一怔,随即摇头道:“不可能是她。皇上若真出了事,对她有何好处再说他们夫妻十几载”她还未说完,赵清翎却已轻声笑了起来。
在帝王家夫妻情,父子情什么情拿出来都不如那金灿灿的帝位来得有诱惑。血一样的事实几朝几代上演不息,她话说到一半,早已觉得失声哑然。
赵清翎摇头叹息道:“别说娘娘不相信,微臣本也不愿意相信,只是方才亲眼见了皇后如此镇静,这才起了疑心。皇上以前若遇刺遇袭,皇后总是惊慌失措,恨不得微臣拿性命担保皇上无恙,可如今她不但不担心,还一味赶微臣离宫。这太不符合常理。”
欧阳箬半信半疑,心中早就成了一团乱麻,往日清醒的脑子如今连什么异常都看不明白,她颓然坐到一边椅上,半晌才道:“皇后小产之后性情古怪,本宫真的看不出她有什么异样。本宫心太乱了,太乱了”她说完,又忍不住鼻尖发酸。
他就如同她的天一般,猛然倒塌了,她才知道他的庇佑对她来说是那么地重要,原来自己平日肆无忌惮的暗中动作,潜意识里逞的不过是他的爱。而如今,才觉得自己是多么幼稚可笑,在这关头,竟方寸全失。
赵清翎看着她又一次落泪,缓步上前,他身上的药香似来自最平静的安慰,欧阳箬抬头望他,含泪苦笑道:“赵先生是不是觉得本宫太没用了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一边看着他那么无知觉地躺着”
赵清翎微微一笑:“娘娘只是关心则乱,再说皇上又不是无药可医,只是需要时日。”他微微俯下身,清亮有神的眼眸中闪出熠熠的光芒:“娘娘做了那么多,难道在这一刻就对自己没有信心了吗皇后如今居心否测,底下群臣拭目眈眈,在这时,才需要娘娘力挽狂谰,娘娘”
欧阳箬一惊,看出他眼中的严肃沉思之色,心中一紧:“你的意思是”
赵清翎看着从殿外雕花窗棂漏下的光线,屋外春光灿烂,草长莺飞,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可是这变幻莫测的朝堂后宫却杀机暗藏,一不小心,便是尸骨无存。
赵清翎长身立起,冷声道:“若微臣猜的不错,这楚国的天要变了。”
欧阳箬心中一惊,他这句话似一盆冰水将她昏热的脑袋重重地浇醒。她激灵打了个寒战,看着失去知觉的楚霍天,她清丽的面上浮起一层坚决。
她,决不,决不让他辛苦夺下的江山再易人手
想到此处,她神奇般地恢复往日冷静的神色,对赵清翎深深一拜:“赵先生就同本宫一起守护皇上的江山吧。”
赵清翎面上动容,终于郑重回了一礼:“赵某定当万死不辞”
窗外风声柔和,穿堂而过,拂过楚霍天麻木的面上,他的眼角一滴泪悄悄渗出,没入如刀裁的鬓边又瞬然不见了踪迹。
赵清翎虽然看起来散漫,但是一旦遇到正经之事,他便换了个人似的,聚精会神,手眼齐动,李靖才弄到的药材很快让他熬的熬,碎的碎。因不能声张,欧阳箬便叫了德轩一起帮忙。三人合力,将药材熬成一碗一碗的药汤,欧阳箬再将药灌入楚霍天口中。几人忙的满头大汗。
过了两个时辰,欧阳箬才觉得楚霍天的手脚暖了一些,手也不那般僵硬了。赵清翎又为他把了脉,这才长嘘了口气:“药有效,就看今夜了。”
欧阳箬累得浑身香汗淋漓,此时才放下心头大石。她正欲说什么。李靖才忽然面有难色进来道:“娘娘,外边的徐娘娘与宛妃娘娘要进来看皇上,奴婢拦不住了”
欧阳箬心中一紧,沉思半晌,对李靖才道:“去,跟两位娘娘说,皇上睡下了,本宫过去与她们说话。”
她唤来宛蕙到了侧殿为她净面匀妆,又换了一身干净衣裳,这才施施然过去与她们见礼。
林氏单薄的面上依然带着一丝惊慌,见了欧阳箬过来,忙一把抓住她的手,拍着胸口道:“欧阳妹妹,如今皇上到底怎么样了,听人传得实在是吓人,可偏偏李总管却不得让本宫进去瞧一眼。唉”幽怨的语气中略带埋怨。
欧阳箬微微一笑,扶了她坐下,又看了一边面上若有所思的徐氏,笑道:“林姐姐难道还不知道皇上这脾气么说是昏了,其实到了甘露殿就醒了,赵先生说皇上操劳过甚,夜里染了风寒,所以要多休息。如今用了药已经睡下了。皇上吩咐了,不得打扰。所以妹妹也不能放姐姐进去。”
林氏见她笑意璨然,温温和和与往日一般无二,这才放了心,随即又酸酸地道:“还是皇上疼妹妹,左右一干人都不能伺候,就妹妹能近身。”
欧阳箬倒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赔着笑。一边默不作声的徐氏淡淡道:“这有什么奇的,皇上喜欢她,自然要她多陪陪,自来是如此,林妹妹也别吃醋了。”
林氏被她的话噎了一下,大着胆子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本宫就不信徐姐姐心里不吃味。”
欧阳箬见她们两人斗起嘴来,心中一阵心烦,好在徐氏只微微一笑,并不接口。欧阳箬又于她们说了几句,这才将她们送了出去。
林氏尤在絮叨着说着什么,徐氏忽然呀地一声:“本宫的帕子掉了,林妹妹你先走,本宫得去寻一下。许是落在了椅子上了。”
林氏不疑有他,自是走了。欧阳箬心中疑惑,但见徐氏又进了来,欧阳箬笑道:“徐姐姐你的帕子是什么色的,臣妾也帮您找一找。”
徐氏进了门来,反手又将门关了上,似笑非笑地道:“欧阳妹妹,别打哑谜了,你那番糊话蒙林芝秋那个女人还行,想要蒙本宫还差了那么一点火候。”
欧阳箬心里一突,神色未改,笑道:“徐姐姐说什么话呢,难道妹妹我还能骗你不成”
第101章大结局2
徐氏见她神色如常,眼中疑色一闪,忽然又换了冷笑道:“你不说便算了,本宫又不图什么,顶多看着你们斗个你死我活,本宫还落了个清净。”
她说完,转身便要走。欧阳箬看着她的孤高傲然的背影,心中纷乱如麻,在徐氏堪堪踏出门之时,她心一横,咬牙道:“徐姐姐,若你肯身家性命都赌上帮我,妹妹以后一辈子记着你的好。”
徐氏抬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转头看向欧阳箬,只见她的面庞隐在阴影之中,只觉得她孤孤单单,但是一股决绝从她身上流露无疑。
徐氏沉默半晌,才道:“你我恩怨纠葛,我只问你一句,当日你为何要帮我”她顿了顿,抬头苦笑道:“当日你若不来冷宫,我是不是只有老死冷宫一路”
欧阳箬亦是沉默,她轻声一叹:“徐姐姐虽然一直针对妹妹我,但是妹妹知道,其实徐姐姐的心是好的,只是性情太傲,如此折损一回,更能明事理。而且妹妹也猜想,皇上刚刚登基,自是不得不拉拢朝中重臣,于是妹妹就大胆猜测姐姐自有出来的一日。”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笑望着徐氏冷静的面色:“妹妹我自进楚宫,便时刻警惕,我无权无势,只能依靠皇上与各位相交姐妹的帮衬,说是帮衬还是说好听了,只不过是互得其利罢了。如今徐姐姐也得了真相,若不能帮妹妹我,那自然无可怨尤,若肯,那你我便是生死之交。”
她看定徐氏,目光炯炯,徐氏美艳的面上终于浮出一丝笑来:“果然我没看错,你的脑袋与林氏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冲这点,我徐凝霜便随你博这一回。”
欧阳箬心中一松,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
她在徐氏耳边细细说了来龙去脉,一席话把徐氏惊得半天回不了神来。
“若是果真如此,那位可不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难道她要学先王皇后”徐氏失声道。欧阳箬亦是一惊,她倒没想得竟有这般巧合。
欧阳箬额上冷汗淋漓。以她与赵清翎的猜测,皇后赵氏的如意算盘不过就是一招将楚霍天毒死了,好立她的大皇子为皇帝。可是如今赵清翎能解此毒,到时候皇后一计未成,难保不再狗急跳墙。
她先前实在是太低估了皇后的野心了。如今才离皇中毒昏倒不过六个时辰,看着屋外的夜色深沉,她头一次觉得心中沉重不堪。
徐氏见她面色难看,拍了拍她的手,叹道:“欧阳妹妹今日一直在皇上身边,自然不知道,本宫一路过来就瞧出来了,整个后宫现在外松内紧,还出现了不少陌生面孔。要不是你与本宫说了,本宫还以为是皇上的布置呢。保不齐是皇后调来的人呢。你可千万小心,天色不早了,本宫也得回宫了。”
徐氏说完,想了想又道:“你放心吧,本宫会想办法将消息透露给本宫的父亲的。”
欧阳箬心中紧了紧,握了她的手问道:“徐尚书的想法是”在这节骨眼上,千万不能出一丝纰漏,虽然徐氏是徐尚书的亲生女儿,但是这帝位争夺,站错了位置,就是抄家灭族的危险,难保徐家不会另起心思。
徐氏难得好耐心,对她认真道:“不是本宫拍胸脯向你保证,只是如今帮你也便是等于帮本宫。本宫无子,只有个李家的小帝姬。”她说着顿了顿,似想起小帝姬可爱的脸庞,冷艳的面上柔和了些许。
她继续道:“若是由皇后得了大势,别说本宫日子难过了,就是我们徐家也逃不了。皇上当年能登大位除了皇后的赵家,接下来是我们徐家倾力支持,所以皇后要是有能力的话,第一个就是拿我们徐家开刀了”
她叹了一口气。欧阳箬这才放了心。徐氏对她苦笑道:“其实生死本宫早就看开了,本宫当年做少女之时在徐家也没得什么好处,现在说什么光耀门楣都是浑话。本宫心里如今只担心小帝姬,她还小呢,以后若皇后得了势,本宫就怕将小帝姬的出身也给连累了。”
女人一旦做了母亲,便只想着孩子了。
欧阳箬静默片刻,才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她道:“徐姐姐放心吧。妹妹我定当想尽办法度过此难关,姐姐回去只要对徐尚书言明情势,也不必说太多,只道皇后想趁乱谋反,请徐尚书站在皇上这边,手中的兵权抓牢,到时候自有分晓。”她相信徐氏不是那等多嘴之人。
徐氏点点头,打开门四下看看,便悄悄地走了。
欧阳箬只觉得心中沉重,扶了宛蕙又回到了甘露殿。赵清翎亦是满面疲色,正拿了块帕子拭着手。
金灿灿的帷幔四垂,楚霍天青白的面上已经有了血色。欧阳箬看着他沉静的面容,心中的疲惫慢慢消散,她绞了块干净的帕子,擦拭着他的手脚,以期望能唤回他昏沉的神智。
赵清翎见她如此,劝慰道:“娘娘且先歇歇。皇上现在情况稳定,就看今夜了,若能醒来,就是今夜了。”他带着笃定,最后一句说得十分郑重。
欧阳箬心中一惊,忽然想起方才与徐氏所说的之事,忙又与赵清翎细细说了。赵清翎沉吟半晌,露出凝重的神情:“确实,皇后一击未成,肯定会想后续办法。我们确实是大意了。李靖才”
他轻唤,不一会,李靖才悄然出现,赵清翎在他耳边细语几句,李靖才面色肃然,又悄然退下。
欧阳箬见赵清翎行事迅捷,言之有效,不由在心中存了几分疑惑。赵清翎见她欲言又止,对她微微一笑,那清朗的笑容似能将这昏暗的宫殿都能照亮。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墨玉,上面刻了五爪蟠龙,他含笑道:“实不相瞒,微臣是皇上的暗影门主,皇上若遇刺遇袭不能理事,微臣便能代为执行皇令。”
欧阳箬闻言瞪大美眸,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他,但见他一身清朗风姿,哪里有半分像是暗影的门主可是若不是如此,怎么能解释他在楚霍天跟前的超然地位。连他一些不符合常理的逾矩的举动楚霍天都能视而不见。如果不是全盘的信任,想来不可能如此。
赵清翎似很欣赏自己的话对她的震撼效果,面上竟露出孩子般自得的神色。欧阳箬心中本沉重,见他如此,不由轻笑出声。
她的笑似含苞欲放的花朵,陡然绽放,赵清翎一见不由被晃了心神,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眼。
“有赵先生在,本宫亦是放心了。”欧阳箬终于松了口气,握了楚霍天的手,低声道:“霍郎,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等任人宰割的人。”
她早就该知道,以楚霍天的城府,是决计不会落入被动的地位的。
夜色渐渐深了,欧阳箬靠在他榻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赵清翎忙完,看了她一眼沉静的睡容,想了想,终是拿了件薄衾为她盖上,这才悄然转出了出去。
殿外,凉风中含了一丝肃杀,他眼眸中暗涌波动,果然有人在监视着这里。他不紧不慢的步了出去,薄薄的嘴角勾起一抹与平日云淡风轻截然相反杀意。
这场乱,才刚刚开始
整个大殿里昏暗,旁边的两枝如孩儿手臂粗细的明烛微微晃着。
欧阳箬睡到半夜,忽然觉得手动了动,她陡然惊醒,原来是手中握着他的大掌竟然动了几下。欧阳箬大喜,正欲要挣扎起身,却没想到半边压得发麻的身子一软,又跌在地上。
“咚”一声,她的头重重撞上龙床的一角,肿得起了个大包。她顾不得疼痛,又挣扎起身。
“霍郎,霍郎”她压抑着激动,低低唤着他。他有动静了,他要醒来了
这个认知在充盈着她的脑海,她低低地,一声一声,唤着他,又不停搓揉着他的手心。
醒来一定要醒来
她的泪渐渐爬满了清丽的面上,一点一点打在楚霍天的手上。
“霍郎,你快点醒来。霍郎,你快点醒来,我不能没有你”她看着他的手又恢复沉寂,心中的失望翻江倒海而来,扑灭了她的希望。她猛地扑在他身上,呜咽出声。
她错了,他对她的好,如今全部涌上心头一点一点凌迟着她的心,是什么时候她开始沉浸在他的爱中而不自知是什么时候她渐渐爱上了他,一点一点由身到心
是华宫那一眼的遥望,还是他那句“也许朕真的爱上了你”
一切都无从得知。她只知道她要他好好活着,坐拥这个他辛苦打下的楚国江山,笑看这浮云众民。
为此,她就算是死也愿意。
她尽情地哭着,忽然一声微弱的呻吟从她身底下发出。欧阳箬几乎疑惑是自己的幻觉,待到真的听到是楚霍天微弱的呻吟声之时,她猛然睁大美眸,将他扶起,轻拍着他的背。
果然,楚霍天终于睁开双眼,他先是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又看了一眼含着巨大喜悦泪水的欧阳箬。
忽然他俊魅的面上呈痛苦之色,“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欧阳箬惊得三魂六魄都要飞走了,手忙脚乱地为他拭去血迹,哭道:“霍郎,你终于醒了”
楚霍天只觉得五内如火烧一般,偏偏又说不出一个字来,只俯在床边大口吐血。欧阳箬见那血鲜红鲜红,心中“咯噔”一声,忙连声唤来李靖才。
李靖才进来一见,吓得几乎软在了地上,欧阳箬急急低声道:“快去找赵先生记住不许惊动外人”
李靖才连声答应,又唤来德轩进来伺候。欧阳箬强自镇定下来,将楚霍天抱在怀里,为他顺背。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希望能用这个最原始的办法能减轻他一丝痛苦。
楚霍天吐完血,无力靠在她怀中,欧阳箬的泪簌簌而下,打在他的面庞。楚霍天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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