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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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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家夫人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查就来查”

她话没说完,徐氏就上前狠狠地扇了她一个巴掌,顿时鸣莺的脸上红肿了一片,可她尤自不服气,一双眼睛恨恨地瞪着徐氏。

“请王妃明查啊,千万不可冤枉好人呢。我家夫人胆小,万不敢做出那等私通奸细的事来。”宛蕙说完,拜了再拜。

楚妃看着眼前一团乱,板了面轻喝道:“别说了,是不是奸细查查便知,打开篮子。”

旁边的嬷嬷应了一声,忙打开篮子,呈到楚妃面前。楚妃越看越是惊奇,皱了眉道:“这是什么”只见那篮子里什么都有,用油布包的一包热呼呼的东西,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碎布。

宛蕙正扶了欧阳箬起身,见状忙上前跪道:“回王妃,我家夫人怀了身子,听外间回来的下人说外边王李记臭豆腐好吃,因我们家乡没有,不知怎么地,就心心念念想尝一尝。还有我们家乡说道,若是新生的孩儿穿了百家衣,便能福寿康健。于是夫人就叫鸣莺出去,若是见到长得白胖健康的孩儿,便向人家剪块穿过的布。夫人平日谨守府规,若是万不得已是不敢惊动王妃的。”

“再说王妃最近为了侯爷的事劳心劳力的,常常一早就出门去烧香,夫人道,这孕中谗嘴的事不好意思禀告夫人,还有那百家衣也不知道会不会犯了府中的规矩,于是就偷偷叫鸣莺出府去。”

欧阳箬亦是拿了帕子在一旁抽泣。楚妃听完面色变了几变,徐氏一张脸早就绿了,指着欧阳箬急急地道:“你你你这个狐狸精可真会装”

欧阳箬听了又委屈哭了起来。楚妃回过神来,喝道:“徐夫人,你说话检点点,欧阳妹妹如今怀有身子,怎么能如此辱骂她,你回去好好给本妃反省反省。没事都被你搞出风浪来,若侯爷知道的话,怕你也难逃府中的家规”

徐氏听了俏面上又青又白,只恨恨地跺了脚领了丫鬟嬷嬷回去了。

楚妃见欧阳箬哭个不停,拉了她的手柔声劝慰道:“欧阳妹妹别哭了,我们都是做娘的人了,哭多了,对孩子不好。本妃也是过来人,知道怀了身子想吃什么就一定想吃到,要不然这心里就跟猫在抓似的。唉也怪本妃考虑不周。”

欧阳箬停了哭声,红着眼睛对楚妃道:“王妃别自责了,都是妾身不好,若是早一日禀告王妃就不会闹出这事来了。如今如今妾身的脸也丢了,又让徐夫人再恨妾身一层,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楚妃这些日子本来心里就躁,一想起徐氏偷鸡不成反蚀米,不由得怒火中烧,恨声道:“你别理会她,她就这德行,恨不得府中闹得个沸反盈天,她就心里舒坦了。也不想想看侯爷日理万机,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人物,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我们定侯府呢,她倒好,做出些糗事给外人看。哼这回定要好好罚罚她。”

欧阳箬听了,只是擦了眼泪。

楚妃又回过头来安慰她道:“府中的事本来就多,本妃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欧阳妹妹还望心里不要怪本妃才是啊,你既然想吃些稀奇的东西,这样吧,本妃给你块腰牌,以后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府中没有的,就叫下人去外边买。唉侯爷事务烦多,我们就不要拿这些小事情去烦他了,今日之事就此揭过,欧阳妹妹看着可好”

欧阳箬抬起泪眼点点头,怯怯地道:“那王妃可别跟侯爷道妾身谗嘴的事,若侯爷知道了,说不定就会责怪妾身乱吃东西。”

楚妃忙笑着点了点头。一行人慢慢回了去。她本以为这事就这样按下不表,却没想到,这府中有多少只眼睛看着,一日楚霍天回来,柳氏无意中把这事当笑话讲给了楚霍天听了。

没想到楚霍天当下大怒:“这凝霜闹得太不象话了,本以为她能修身养性,没想到她越发变本加厉,前些年她闹也就算了,就当她心里不舒坦,如今到了这岁数,还在闹。当本侯是没脾气的菩萨是不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箬儿是有身子的人,竟然这般对她。”

他说完,又怒气冲冲地对楚妃道:“你也就是心善了些,她在闹腾,你去凑什么热闹。凝霜那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把她惯出坏毛病了,你别忘了府中你是王妃不是她若她以后再不老实地待着,就动家法把她撵出去”

楚霍天虽然冷面冷心,可是对楚妃一向是敬重有加,不曾对她疾言厉色,就算她生了霖月郡主后不再有所出,他都好言劝慰,如今这般说辞听在楚妃耳中简直要了她的命。

她哭着跪下道:“侯爷息怒,是妾身不对,妾身没有教导好几位妹妹。请侯爷罚妾身吧。”她边哭边磕头,唬得一边的柳氏亦是连连磕头不已。

楚霍天余怒未消:“如今朝堂混乱,党派纷争,本侯头大如斗,回了府还要看你们几房妻妾猜忌斗狠,你还劝本侯多纳妾,再多几个,侯府的天都快被你们翻了。这事不能姑息纵容,你自己看看怎么办。”

说完拂袖而去。

楚妃见他离去,又羞又愧。连忙动了家法,罚了徐氏跪祠堂三日,每日一时辰,又因她犯了善妒,恶言,等几条妇德,又罚她抄写女训、女戒,等等几本书,楚妃命人拿了一大堆佛经,命她禁足一个月,日日念佛抄经书。

楚霍天连着两日宿在欧阳箬处,皱了眉头对她道:“你怎么想吃那些东西,怪脏的,外边做的不干净,万一吃坏肚子呢”

欧阳箬红了面,嗔道:“妾身就知道侯爷不许妾身乱吃,可是他们说得好吃嘛,再说又不是天天没命的吃,尝一尝而已,如今这可好了,阖府上下都知道这事了,妾身丢脸可丢到家了,以后妾身也不出门了,省得一出门就被下人笑话。”

说着堵气不理她。楚霍天最常见她温婉可人,如何见她这般小孩子脾气,哈哈一笑,搂了她笑道:“好了,不说你了。以后想吃什么就叫人去买,行了吧。”

欧阳箬这才回转了身子,搂了他的脖子娇笑。

欧阳箬听得宛蕙来报徐夫人受了责罚,面上微微一笑:“就该让她好好修身养性下,这般飞扬跋扈,还不知道以后怎么死呢。”

宛蕙听了,疑惑道:“那日怎么是她来闹呢,这王嬷嬷真的是她那边安的眼线香叶可是说那日王嬷嬷进的是别的院子”

第33章施二计2

欧阳箬比了比手示意她禁声道:“姑姑心里明白就好,借刀杀人,这可是一计呢。那人深藏不露的,我们以后可要小心点才是。”

宛蕙点点头:“不过如今可好了,夫人得了腰牌,以后出入府可是方便多了。”

楚妃狠狠罚了徐氏,顿时把这府中徐氏一房的嚣张气焰给打压了下来。楚霍天因这件事越发不待见她。顿时徐氏的门庭几乎可称得上门可罗雀。宛蕙却忧虑道:“如今徐氏倒了一半,夫人却被推上令人眼红的地位,看这风头刮得实在是不对劲,竟然像是别人安排好的。可偏偏寻不出一丝痕迹来。”

欧阳箬闻言亦是无语。徐氏捉赃弄巧成拙,楚侯震怒,而接着便是楚妃动家法,而她,欧阳箬被楚霍天当成心尖上的人。

唉欧阳箬叹息了一声,苦笑道:“算了,以后我们小心一点便是。”

说罢,欧阳箬下意识地抚摸了自己的肚子,平坦的腹部已稍微隆起,她未来的希望也许只能押在这渐渐成形的孩子身上了。

楚乾德五年注定是个不平静的一年,攻下了华国之后,朝堂立储风波更是暗潮汹涌,牵扯着每个官员脑中最敏感的神经。正当每一派的人都望眼欲穿的时候,楚帝忽然病了,而且病得甚重的样子。一石惊起千层浪,整个楚京里一片哗然。几乎可见人人面色凝重,这个时候楚帝竟然病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难道再来上演前前朝的六子夺嫡的血色戏码

楚霍天听着朝堂之上的议论纷纷,扫眼上了那黄灿灿的座位,那位子空落落的,可是依然那么威严,繁复的雕龙溜金,镶珠嵌玉可是底下有多少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一张位子。他微微一侧目,却见国丈依然面色无波,低垂了眉一动不动。

楚霍天心中哼了一声,这个老狐狸越来越会装了。他不耐这纷杂的朝堂,当先一甩袖子便走了。他下了朝堂却不先回府,而是往皇上寝殿直奔而去。到了殿外,一股子浓重的药味从里面飘来,楚霍天见宫娥太监面上并无惊慌,心中微微定了下,便告求见圣上。

过了一会,一位老太监躬身道:“圣上口谕,今日圣上精神不济,请侯爷过几日再来吧。”

楚霍天闻言看了看他几眼,才道:“那请公公代为转达本侯的关切之情,还望陛下早日康复。”说完再拜才转身走了。

楚霍天一回到府中就传几位先生过来。

赵清翎见楚霍天急匆匆回来,问明情况,皱了眉头道:“难道是皇后开始狗急跳墙了”几位先生面面相觑,惊疑不定,若是如此猜测的话,那皇后下一步就该逼宫了。

逼宫几位先生倒抽了口冷气,都说最毒莫过于妇人心,若她真的走上那步,那离疯也不远了。楚霍天食指有下没下地敲着书案,底下几位先生均低声商议。

赵清翎侧着耳朵听了几位先生的意见,上前对楚霍天道:“侯爷,您今日去看皇上可发现什么”

楚霍天收回思绪,冷声道:“那个太监面生得很。以前高公公听得本侯过来,都是一溜烟跑过来的,如今换了个眼花耳背的老太监,看来宫里开始起了变化了。”

赵清翎点了点头:“宫里面我们的人并不多。如今看来王皇后开始行动了。侯爷下步怎么办”

楚霍天拧紧了眉头,忽然问道:“子玄回来了没”

赵清翎点点头:“他前两日就过来了,一直在京郊那边,侯爷可是要传他”

楚霍天点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有些疲惫地道:“算了,让他依计行事吧。”

赵清翎在一含笑,扇了扇手中的纸折扇,风拂起他的鬓发,面上依然笑若云淡风轻,温润若上佳的玉石,整个人端的风姿卓绝,玉树临风。

楚霍天掀了掀眼皮看他一副置身事外,不由苦笑道:“赵先生总是如此轻松。”

赵清翎摇了摇纸扇淡淡一笑:“赵某只是个出谋划策之人,当然比不得侯爷当事之人沉重。再说赵某只是外人,一心辅佐侯爷,只望我楚国四海之内升平,百姓安居,此生足矣。在下见侯爷面色犹豫不决,想问侯爷一句话”

楚霍天见他难得面色肃然,轻咳一声问道:“什么话。”

赵清翎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侯爷准备好了没有”

楚霍天一愣,看着他的眼中一片肃杀,似依稀可见前路的血腥弥漫。

他,准备好了么楚霍天被这一句竟愣在当场,久久终是一语未发。

皇上病重一两日里,不见外臣,不见皇族,不见皇子,整个后宫如今都是皇后的天下,又风闻贤妃被王皇后软禁在宫中,虚虚实实,让人云里雾里看不明白。大皇子出出入入皇宫几趟都见不到皇上,想见自己的母妃,却看见人去殿空,听说是去了太庙为皇上祈福。大皇子一时间也没了主意,支持他一派的都是清流一党,平日除了耍耍嘴皮子,却实在是不堪大任,于是他三天两头往侯府中跑,此时也顾及不到是否会被人非议了。楚霍天对这个侄子说不上亲热也说不上冷淡,倒是赵清翎与他同岁,经常对他多多劝慰。

大皇子的一颗心才算是稍微平静了些。对楚霍天再三躬身拜道:“如今侄儿便只能仰仗皇叔相助了,如今母妃也不知去向,皇叔便是侄儿最最亲近的人,若是皇叔坐视不理侄儿命休矣。皇叔如今大楚兴衰都系在皇叔一人身上了。”

楚霍天拍了拍他单薄的肩膀,叹道:“你母妃本侯会多多加派人手去寻,皇上那边可惜见不到。”

大皇子唏嘘一阵,才恭谨地告辞回去。

赵清翎见他的身影渐渐行远,忽然一笑道:“这大皇子也太不会说话了,侯爷可听出什么来没有”

楚霍天面上冷冷一笑道:“他说,这楚国兴衰系于本侯一人身上了。今日他也许只是说说恭维话,可到了日后,这句话便是他的杀人刀了。”

赵清翎笑着点了点头:“自古帝王皆如此啊”

整个楚京里如今局势一触即发,人人神经紧绷。王皇后在后宫如今越来越做大,楚霍天的人在里也探不出什么消息来。可自从楚帝病重后四五日,忽然开始接见皇族皇子,使得一众人才松了口气。楚帝神智也算清醒,一众皇子贵亲才算松了口气。王皇后在后宫中主理后宫事务,忽然下了意旨请楚王妃进宫问安。

楚妃接到意旨亦是一惊,连忙去问楚霍天,楚霍天皱了眉头道:“若去便去了,许是向本侯修好结盟的,该怎么做,怎么说,你心里应该有谱,别被套了进去。”

楚妃忙答应了。后边去了倒也没什么特别,就是问问话,聊聊家常,赏赏花。王皇后一副心情甚是愉快的表情,对楚妃道:“我们也是妯娌,如今因生在皇家,倒是生分了许多,皇上与侯爷都是一母所生,照理说我们该多多走动亲近才是。”

楚妃忙笑着道:“皇后掌着后宫日理万机,臣妾哪里敢来打扰呢。”

王皇后抚了抚自己手上的镶八宝玲珑镂空金护甲,面上笑了笑,那红艳艳的唇弯出一条美丽诡异的弧度:“如此甚好,听说侯爷十分自爱,府中的伺妾甚少。唉,妹妹真命好啊,哪里像本宫独守深宫,还要被那些小蹄子爬到头上去。”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

楚妃闻言不知道该答还是不该答,只好干笑几声劝慰道:“皇后青春正盛,又是一国之母,臣妾哪里比得上皇后呢。”

王皇后微微一笑忽然道:“听说楚定侯从华国带回来一位美人,听说长得十分美艳,连不贪恋美色的楚定侯也频频爱宠,可有此事”

楚妃笑道:“回皇后,她是长得十分美丽,性子又温顺,如今怀着身孕呢,侯爷喜欢她也是应该的。”

王皇后瞅了瞅她的神色,哈哈一笑:“能让楚定侯喜欢的女人,本宫也想看看呢,看顺眼了便赏点东西,就冲她怀着侯爷的血脉,为皇家开枝散叶,本宫也要好好赏赐一下,有空你便将她带入宫给本宫看看罢。”

楚妃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只好应下了。王皇后又留她喝了茶,楚妃才出了宫。

到了七月底,楚国暑气正盛,忽然皇后想办了一个消夏宴,广邀了诰命世妇等等,在七月二九。楚妃是一定在列的,柳氏的名字也在帖子里了。楚妃拿了那张大红洒金帖子看了半天,忽然道:“呀,这次欧阳妹妹也要去的。”

欧阳箬正坐在下首,三月大的肚子已微微凸起正是热得难受,一把玉坠檀香扇子摇个不停,猛得一听惊得扇子都落到了地上。

“王妃,妾身就不去了吧,人多妾身担心”欧阳箬光洁的额头上冒出了汗,强笑着道。

楚妃看了看帖子,叹了口气:“这次不去还真不行,你看看,好些皇族大臣的内眷都去了,你不去的话说不过去。不过妹妹别担心,到时候找几个利索的丫头跟过去,你就闷头吃东西就成。别的不必理会。”

欧阳箬这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

柳氏也笑道:“妹妹别担心,就是一般宴会而已。”

几人说说笑笑一阵,徐氏在自己院子里思过还未满,少了她一个人,几位夫人都舒心不少,说话也随意许多。闲话一阵子,也就散了。

欧阳箬回到了静云阁依然是一脸忧虑。宛蕙听了,也是有些担心:“就别说人多了,这热的天,去吃个吃也吃不饱的宴来,真的是顶烦心的。”

欧阳箬叹了口气。当夜楚霍天过来,听得她如此说道,皱了皱两道剑眉头道:“那别去了,你不去那个女人也不敢说什么。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安什么罪名。”

他的语气虽淡,但是满满的都是自信。欧阳箬把头埋在他怀里,他怀里有种青草的香,那常在身上的龙涎香似乎淡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经常出府的缘故。这新的味道却给她一种塌实感,不再感到害怕。

她闷闷地回道:“可是明日不去,若是哪日皇后又起了兴致,妾身还不是得去。”想了想,忽然又问道:“侯爷,皇上那边知道妾身以前是”

她住了口不说,楚霍天自然知道她想问什么,抚摸着她柔顺的发无所谓地笑道:“知道,就算本侯不说,可上上下下几百双几千双的眼睛盯着,挖也挖出来了,不过本侯在折子里给皇上谢过罪了。皇上也回了。没事。”

欧阳箬苦涩笑道,是啊,没事能多大的一件事啊。她不过是亡了国的“罪妃”,楚霍天不收她,自然有别人收她。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好了,歇息吧”楚霍天拦了她的腰,往床边走。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间不轻不重,恰恰好。

“也快三个月了真快”楚霍天轻抚摩着欧阳箬的肚子,感叹道。

他抬起头来,俊颜上露出一抹自信与自豪:“箬儿,若孩子是男的,本侯便教他骑马射剑,文治武功样样俱全;若是女儿,与你一样美丽贤惠。哈哈”说完开怀而笑。

欧阳箬见他眼神熠熠生辉,未来得及剃干净的下巴有着一圈青青的胡子渣,身上的凛冽霸气与一股柔情奇妙的结合着,让欧阳箬的心竟跟着柔软起来,面上不由也含了笑。心里第一次有一种很陌生很奇怪的感觉。

她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真的挺好。有他,有着两个人共同的孩子。就像一条无形的纽带牵起了他与她。他的骨血融进了她的血肉,一切都是那么奇妙。夜风轻拂,带来白日花草的香气,恬静宜人。他的眼望入她的眸,相视一笑。

到了第二日,楚霍天临去之时,对欧阳箬道:“若真的不想去便不去了,若要去,带上几个得力的丫鬟。对了,把德轩也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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