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强松把那有些发黄的纸张小心地抚平,一字一句地念着那上面给出的药方:“天上秃头鸟,地上黄金草,水里红鱼跑,山中夫妻好。集齐煎服,藏酒二两佐之,日早晚各服半盂。更更不已,会渐消大碍。”
路强松对着这药方研究了半天,药方里提到的什么“秃头鸟”“黄金草”“红鱼跑”“夫妻好”显然是几种搭配的药材,其中“秃头鸟”“黄金草”和“夫妻好”他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但是里面提到的“红鱼跑”,让他突然就想到了当初在红鱼镇上,庞冬为了让自己帮他摆平憨六,请他在红鱼酒店吃饭,点了一道烧红鱼,当时庞冬牛逼哄哄地说那红鱼能滋阴壮阳,可医治什么男女不孕,还说一条鱼值四五百块钱呢。路强松还记起就是那一次,他吃过红鱼后在酒店里睡了一觉起来,功力莫名其妙有了一次增越。到现在他对此事还疑惑着哪!那么这药方里记载的红鱼和这红鱼镇的红鱼指是一种鱼吗?
虽然不知道这所谓的“湿性血瘟”是不是就是现在的艾滋病,但是路强松决定要想尽办法,把药方里提到的几种东西找出来,按照药方里讲的方法给女儿坊的人试一试。
在这药方里提到的四种东西中,路强松首先认为红鱼他应该能弄到。听庞冬说过,那红鱼就产自红鱼镇旁边的一口深塘里,虽说像庞冬说的每年只能捞三五十条,但是只要他想要,庞冬应该给他面子。不管这红鱼镇的红鱼是不是药方里说的红鱼,路强松决定就用它试试了。
红鱼不成问题,路强松又开始琢磨“秃头鸟”“黄金草”“夫妻好”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可是想疼了脑袋也想不出眉目来。路强松想想自己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去过少林寺,然后就是学校,生活阅历这么少,怎么能知道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呢。他决定出去到乡里探访一些老年人,看看有没有能给他提供信息的。
路强松坐不住了,他要立刻出去。
开上车,路强松首先去了崔台子,他要先找到崔老六问问。
路强松找到崔老六的门口,崔老六不在,旁边的人跟他说崔老六去挨边的村里给人看病去了。路强松立马开车追到了另一个村里,找到了崔老六。
路强松等崔老六忙完,把他叫到了车里,把自己刚刚在那书上的发现,和自己的怀疑说给他听了一遍。并把那手抄的《疑难杂症》拿出来,点着那两段给崔老六看。
崔老六捧着手抄本看了一会儿,说:“强松,你看的这一段,我以前也看过,研究过,怀疑过,但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药方里说的这‘秃头鸟’‘黄金草’‘红鱼跑’‘夫妻好’是什么东西,我也曾请教了我行医的一些同行,他们也都说不知道。可惜的是我祖上把这小册子传到我这一辈时,已是中医颓废之时,没有人再去追溯探究,也只能是个迷了。不过,我听一个行医老者说过,这上面提到的‘湿性血瘟’,他的祖上曾跟他讲过一次,说是在明清年间发过一次,死了不少人,后来宫里派了人发了药,慢慢就止住了。当时我就怀疑,那发到民间的药方很可能就是我的祖上。但是究竟实情是怎样的,已经没有办法知道了。”
“崔伯,不管这上面说的‘湿性血瘟’是不是现在的艾滋病,反正我觉得它发病的症状和艾滋病发病的症状有诸多的相似,有这么多的相似,我们就可以试试。”
“试试是可以啊,但是关键就是我们弄不清这药方里记载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崔伯,我告诉你一件事,我怀疑这里面说的红鱼跑,就是一种形似扁得像扇子浑身晶莹剔透的红鱼,而这种红鱼很可能就出自咱这儿红鱼镇上那一口水塘里。”
“红鱼镇的红鱼?强松,你为什么这样说?”
路强松就把当初庞冬请自己吃红鱼的那些事说给了崔老六听。
“强松,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那红鱼蛮神奇的。我以前也听别人说过关于红鱼的事,但是我一直以为那就是一些开酒店的老板为了获取暴利瞎忽悠出来的,毕竟物以稀为贵嘛,也没见谁吃了红鱼有啥不一样的地方,于是就把它当成了一个闲话。根本没在意。强松,你现在怀疑这红鱼,就算是它,你能弄到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那红鱼镇的庞冬已经被我制服了,红鱼镇那口塘里的红鱼都被他霸着呢,我说用,他不会不给。”
“哦,那咱回头就用它试试。不过,就弄这一样红鱼也不行啊。”
“崔伯,你现在不是忙完了吗,坐我的车,咱俩一块到这周围的村子转转,找一些年纪大的人,问问他们对这几样东西了不了解,好吗?”
“行。”崔老六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你等一下,我去这家屋里把我的包拿过来。”
崔老六拿了包,坐上路强松的车,俩人一下午串了七八个村子,跑了几十里路,问了有几十个老年人,一百多岁的就有好几个,可是就是没有人知道这“秃头鸟”“黄金草”和那“夫妻好”是什么玩意。
天黑时,路强松带着崔老六找了个路边饭馆吃了饭。吃完饭,又开车把他送到了崔台子崔老六的家门口。
崔老六下车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路强松说:“强松啊,我怎么把一件重要的事忘了呢,那叫春妮的病是因为和你有了肌肤之亲才好的,薛院长检测的结果也是你的体液中含有特殊的不明物质,而你说你当初吃了红鱼又有那么大的变化,这一切都与你有关系啊!你才是最重要的啊!所以,我们寻找着几种东西,也都应该与你有关系啊!你好好回忆一下,除了红鱼以外,你还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崔伯,我早就想过了,除了红鱼我再也没有吃过啥特殊的东西了。”
崔老六想了一会儿,又问路强松,“强松,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当初从江里爬上来时是怎么被女儿坊的人救的?能不能再跟我说一遍?”
“崔伯,那一段太危险太吓人了,与咱找东西有啥关系当初我从江里爬上来以后,睡了一觉,醒过来以后,又碰到了那一条五步蛇,被蛇咬了以后,我渴得要死了,就一边揪一些草往嘴里塞,一边往坡上爬,不一会就失去了意识,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在江燕萍家的床上睡着了。那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你说你在被蛇咬过后一边爬一边把一些草往嘴里塞?”
“是啊,当时我心里像是起了火,渴得受不住,就想嚼点草获取点汁水…哎,崔伯,你是怀疑我嚼的草有问题?”
“你说呢,小子,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一样被五步蛇咬了,七八个小时不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