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记得,不知祖母为何要问这件事?”
“为何要闻?因为那道士……死了。”老夫人眼底一片阴森,面无表情地说道。
“什么?”重意欢抬头惊讶地看着老夫人,“祖母是说那位道长死了?”
重意欢虽说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局,毕竟他从重府得到了不少的金银财宝,且以他那张扬粗鄙的性子,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有钱了,所以若是出点意外也在情理之中。
尽管重意欢这样想,可面上却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佯装着惋惜和害怕地问道,“不知那位道长是怎么死的?祖母又是如何知晓这件事的?”
重意欢明明吩咐那道士一定要跑得越远越好,可谁知还没过去多久,就传来了他的死讯,难道说这一切和老夫人有关,所以她才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怎么知道这件事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何在他的尸体上会有你的玉佩?”老夫人一扬手,一块通透的玉佩被扔到重意欢的眼前。
重意欢的瞳孔猛然放大,这玉佩确实是她的不假,可她一直以为这块玉佩正好好地躺在她的首饰盒里,而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吗?”老夫人看着重意欢,语气冷漠而疏离。
重意欢沉吟了半晌,捡起了地上的玉佩,看向老夫人道,“祖母,这块玉佩实际上是我赠予那位道长的,会在他的身上找到也不足为奇。”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不是你杀害了那个道士?”老夫人不在意地问道,可从重意欢进门到现在,她分明在意的也只有这一个问题而已。
重意欢使劲地摇头,眼眶已微微泛红,“祖母,意欢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那你为何要赠予他这块玉佩?据我所知,这玉佩是你母亲自你出生时便带在你身边的。”
重意欢自然也清楚这玉佩对她的意义,所以平日里她都妥善地将它安置在一个单独的首饰盒中,只有重大的场合才会佩带她,这也让她疏忽了它被盗的事实,继而给了某些人可乘之机。
“祖母,这玉佩对我而言的确是意义重大,且又与我娘有关。祖母也知道我娘的身体一直不好,道长为祖母祈福之后,我便想让道长也帮着为我娘祈福,可道长说我娘的身体承受不住祈福的力量,便想到换一种方法。而这玉佩正巧与我和我娘都有缘,道长便说可以将这玉佩供奉在道观里,这样既可以为我娘祈福,又可以保佑我。”
“你娘对此事知情吗?”
“回祖母的话,我娘不知情。我本想着等到道长答应为我娘祈福之后再告诉她,但后来用了这样一种方法,我就没有告诉她。”
重意欢回答得滴水不漏,饶是老夫人也没能发现出任何的破绽,似乎回答哪一个问题,她都游刃有余。重意欢不该有这样说谎的本事,所以或许她说的都是真话。
“意欢,这么说来,这件事真得与你无关吗?”
“祖母,意欢可以发誓,我真得不知道道长被杀一事,也就更加不会知道他是被谁所杀了。”重意欢焦急地为自己辩解道,生怕老夫人会继续怀疑她的样子。
“可意欢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请祖母告知?”
老夫人淡淡地问道,“你想要知道什么?”
“祖母,意欢想要知道祖母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难道说有人专门来告诉祖母那位道长被人杀了,且凶手很有可能是我吗?”
想来那人一定是重府上的某位,为的就是陷害她,也就是说大房和二房都有可能,顾琴榕倒是意外地被排除了嫌疑。
“是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杀害他。”
老夫人看样子并不想要把告密的人说出来,而这全府上下能够让老夫人包庇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大夫人一个了。
虽说大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让老夫人失望,不过好歹她们是姑侄女的关系,之前她就已经包庇过了一次,难道还会差这一回吗?
“天地良心,日月可鉴,孙女绝对没有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望祖母可以相信我。”
老夫人审视了重意欢良久,才开口道,“那好,你就先回去吧。”
重意欢从青云园出来,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回到房间的时候,整个人后背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刚刚面对老夫人,就像是有一座山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重意欢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块玉佩,在柜子里找到了原本应该装这块玉佩的首饰盒,周围并没有被烦乱的迹象,她打开盒子来一看,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可能够进到她房间,且清楚知道这首饰盒位置的人,只有她身边的那几个丫鬟,难道是她们之中有人背叛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