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大夫,我妹妹的伤势怎么样了?”
“五小姐的伤势暂无大碍,但一定要静养,算时间内不能有任何的剧烈运动,否则伤口一旦裂开,五小姐的生命可能就会有危险。”
“怎么会这么严重?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啊。”连氏听到重意欢的生命可能有危险,眼泪突然间就像是决堤的湖水,控制不住地往外溢。
“夫人,你的身体刚刚有所好转,不适合情绪太过激动,重老爷,你还是带着夫人回房吧。”
重显也知道,可一边是自己的妻子,一边是自己的女儿,哪边他都放不下。
“可是……”重显有些犹豫地说道。
“爹,我都已经醒了,而且虞大夫也说没有什么大碍,你就先带着娘回房吧,别让她太担心了。”重意欢开口说道,虚弱地笑了笑。
“那好吧,等晚一些时候爹再来看你。”
重显扶着连氏回去,虞铎为重意欢诊完脉,留下了药方和药材之后,也离开了重府。房间里面,现在只剩下重意欢和重意鸢了。
“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重意欢看着重意鸢的眼睛,发现她真得有所闪躲。
“欢儿,有些事不知道就罢了,姐姐是为了你好。”
“姐,我无缘无故地被袭击,这种事发生一次,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生第二次,若是不把凶手揪出来,怕是我日后都睡不安寝,姐姐难道忍心看我变成这个样子吗?”
重意欢很想要知道重意鸢到底在隐瞒些什么,而且刚才看父亲和母亲的表情好像也不太自然,他们的确是在担心她的伤,可好像更像是在担心她的命。
重意鸢犹豫再三,这事早晚都是纸包不住火的,与其欢儿透过别人得知到了真相,还不如由她说出来了。
可重意欢没想到重意鸢松口之后的第一句话竟是,“昨晚,你的房间里面闹鬼了!”
“闹鬼?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昨晚,守夜的下人听到重意欢房间里面传出一声惨叫,便急急忙忙地赶了过去,谁知在门口看到了一大滩的血迹,若仅是如此还不是很让人害怕,可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流动的鲜血写成了一个‘死’字。
下人们大着胆子推开房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重意欢和锦桃就一动不动地躺在血泊之中,而那扇被风吹开的窗户则挂着一个白色纱裙的人偶,人偶的双眼在流着血泪。
“这些描述听起来确实恐怖得很,可每一项都能够人为做到,姐姐为何会说是因为闹鬼了呢?”
“因为那人偶的手上带着个翡翠手镯,是卢姨娘生前最心爱的物件,我亲眼看着她是带着那东西下葬的。”
老夫人虽然下令把卢姨娘撵出重府,但最后她还是死在了府里,所以老夫人便默许给她办了一场简单的葬礼,重意欢和重意鸢都有所出席。
盖棺之前,她注意到卢姨娘浑身上下只有那么一件首饰,还觉得奇怪,可等到她看到人偶上的那手镯之后,就感觉更加诡异了。
重意欢对那手镯也有点印象,可这还是代表不了什么。她并不觉得害怕,只是很疑惑。
这重府上下会为了卢姨娘而想要杀死自己的人只有重意雯,再加上还有顾琴榕出谋划策,会想出这样的主意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可如今所有人都觉得是鬼魂在作祟,连重意鸢也是,这让她觉得想要找出真凶变得更加困难。
“姐,我相信这世上有鬼,可我不相信我所遭遇的一切是因为闹鬼,这件事我一定要差个水落石出。”
“欢儿,你做什么事情,姐姐都答应过会支持你,可这件事不行,你已经受到了一次伤害。而且你知道吗?在你没醒之前,虞大夫告诉我们说若是你三天之内都醒不过来的话,这辈子都没办法再醒过来了,幸好你最后还是醒了过来,否则你知道这对我们而言会是个多大的打击吗?”
重意鸢说的道理,重意欢都懂。无疑就是不想要让她冒险,这种被人算计还无处下手的滋味真是种煎熬。
“所以,欢儿,你能够答应姐姐,也是答应爹娘,不要再执着于这件事了,好吗?”
重意欢记忆中的姐姐一向都是雷厉风行的,可现在的她满脸恳求,生怕她会答应,担心她会受到伤害,这让她怎么开口拒绝?
重意欢终是沉默了半晌,虽不甘心可还是没有办法地答应道,“好,我不会再执着于这件事了。”
可是她的不执着,能够代表这种事情就不再发生了吗?
重意欢不确定对方到底是想要吓唬她,还是想要杀了她,若是前者,显然已经达到了目的,可若是后者,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发生什么。
“太好了,你放心,姐姐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重意鸢听到重意鸢的回答,顿时松了一口气。
“姐,我想要再睡一会儿。”重意欢需要仔细地想一想,这一切既然都是人为的,就不可能没有留下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她一定是把哪里给忽略掉了。
“好好好,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有什么事的话,锦宜和剪雪都在外面守着呢。”
重意鸢走了之后,重意欢整个人的脸色都一下子沉了下来,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连房间里面多出一个人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