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岑音眉头紧蹙,眼见久之已破窗而出追了出去,再看玉奴,眉峰拢的更高。只见玉奴肩头的衣裳已是血红一片,并红色还在扩散。他一把抱住玉奴。心下懊悔,不该带着玉奴如此招摇过市。
再看窗外,久之已将那黑衣人就地正法,而他迅速抱起玉奴,破窗而出,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最近的医馆。
尧才南带着金老爹去医馆的时候,玉奴正在昏迷中,肩头缠着一圈纱布,谷岑音暗沉着脸色站在玉奴身旁。
“岑音,这,这是怎么回事。”金老爹心疼的坐在玉奴身旁,看着失去血色的小脸心口一阵阵的紧缩着。
“是我大意了,若不是玉奴帮我挡了这一箭,凶多吉少的人应该是我。”谷岑音说的沉重,转身看向尧才南。“才南,鱼,早日收网。”
“是。”尧才南应下,所谓的“鱼”自然是穆晨阳留在杭州的人。
最后赶到医馆的是谷久之,见到面无血色的玉奴时。懊恼自己当时为何没有及时发现有刺客。再看谷岑音,他那眉峰紧蹙满是懊悔的沉重面色之下,更是一颗焦灼的心吧。
他家少爷从来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如今却是一脸的悔意,怕是对床上的人极为重视。
“金叔,此次岑音大意,待玉奴醒来。您如何惩罚我,我都愿意接受。今日,实在抱歉,岑音发誓,此去京城绝不会再让玉奴受一点伤。”谷岑音说着郑重朝金老爹单膝下跪。
“岑音,说不怪你那是假的。”金老爹说着叹了一口气,“我更知道京城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更何况谷家家大业大,树敌不少,我唯一的希望就是玉奴能平平安安。”
金老爹既已答应让玉奴去京城,自是清楚个中凶险,以后玉奴定是会遇到诸多困难。受伤之事只怕也免不了,但他实在没想到居然在杭州城中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我保证,有我谷岑音在一天,就有金玉奴的一天,除非···”
“不用多说,保我玉奴此命,你方不愧对我金家。”金老爹叹着气撂下这句话。
谷岑音深知其中含义。
“金叔,您对我说的那一切玉奴,可都知道?”
金老爹摇摇头,拉着谷岑音站起来,笑着回道:“我也不知道。”
谷岑音笔直身躯,目光时不时的定在玉奴的小脸上,听金老爹这话,不由的又把目光转移到金老爹身上。
“如果说玉奴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她又从来什么都不问我,不问她娘去哪儿了,也不问她的爷爷奶奶去哪儿了,就像她一早就知道他们都去了该去的地方。玉奴每天都很开心,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到底记不记得这些事,我也难以断定。”
“那些事就像是一道陈年旧疤,我从不敢对她提。她唯独反抗过我的,就是前些日子卖了图纸和给你做首饰。她以为她把银子藏在砖缝里我就看不出来,这丫头啊不知道她爹曾经也是以精细著称的匠师吗?”金老爹说完也是自发的笑了笑,伸手抚了抚玉奴的额头,满脸的无奈。叉找场扛。
谷岑音静静的听金老爹诉说,一旁的谷久之也极为认真,他的心思却不在金老爹的话中,而是床上的小人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