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沈蔚蓝在单位的澡堂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一趟,这个月一直加班,她就住在了单位的员工宿舍里。【】
下班的高峰期,出租车都打不到,她只能选择坐公交,车上站了一个多小时,下车的时候她抬头,月亮都出来了,一个人晃晃悠悠的提着包走在回小区的林荫道上。
路灯昏黄,凉风掀起裙摆,说不出的惬意,她忍不住满足的喟叹,忽然想起大学那会儿,她们油画专业经常组织外出写生,宴山市的风景名胜都被她们跑了个遍。
那时候的生活多丰富多彩,虽然经常有画不完的作业,但是每天都是开心的。
一转眼,她都已经毕业五年了。
五年物是人非,她失去很多,也懂得很多。
家里还是那副老样子,门把手上因为一直没人回来积了一层薄灰,门口信箱里放着已经过期的报纸和牛奶,她怔怔看了一会儿,掏出包里的钥匙开门。
进门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开灯,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说来可笑,一个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殓妆师居然也会怕黑。
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卫生,沈蔚蓝有些饿了,去厨房翻冰箱,一大堆过期的东西,她一件一件丢到垃圾桶里,最后只留下了一把鸡蛋面,还好没有到弹尽粮绝的地步。
她给自己煮了一碗面,草草吃过后就睡了,忽热觉得心好累。
睡到后半夜,一场暴雨将整个城市覆盖。沈蔚蓝迷迷糊糊起床关了窗户,回到床上继续蒙头大睡,只是这次的睡眠质量不太好,她做起了噩梦。
还是六岁那年,父亲又一次输了钱回来,半夜将门拍地哐哐响,她被吓醒,不知所措地哭,一双手伸过来给她擦干眼泪套上了衣服,“蓝蓝乖,爸爸回来了,妈妈去开门,你先到隔壁的储藏室里待一会儿,妈妈和爸爸有话要说,好吗?”
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年幼的沈蔚蓝并没有听出来,只是抹着眼泪套上了鞋子。
门外的男人因为一直进不了门,开始暴跳如雷,踹着门骂着不堪入耳的话,“沈碧华你这个贱女人死在里面了不成,快给老子开门!”
“快进去,记住妈妈的话,我没喊你出来,就不准出来。”沈碧华一把将女儿推进储藏室。
沈蔚蓝站在漆黑的储藏室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母亲去开了门,门外的父亲早就耐心全无,门开的一瞬间,一个巴掌迎面扇过来,把沈碧华扇懵了。
“开个门也这么慢,是嫌弃老子回家还是在家里养了男人?”
“这么晚了,我睡着了没听见,你小声点,隔壁的邻居都要被你吵醒了。”沈碧华向男人投去祈求的目光,他冷哼一声,将她推到一边去,自己进了门。
“蓝蓝呢?”
“蓝蓝今天去她奶奶家了。”
“哼,”男人又是冷哼一声,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我记得家里还有一张存折,我没钱了,把存折给我。”
沈碧华闻言抿了抿唇,站着没动,“你上次不是已经拿走了两千,家里真的没钱了,蓝蓝该上一年级了,那笔钱是她的学费,你不能……”
话还没说完,一杯凉水招呼过来,坐在沙发上如撒旦一般的男人面目狰狞着怒骂:“老子让你把钱拿出来,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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