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众目睽睽之下竟被一个寻常百姓坐在地上打得倒退两步,顿时气极反笑,“哈哈,想不到阁下竟然是个高手,好”
风赴怀心中气愤,此人实在其心可诛任何打通了两脉之大周天高手旁人都可察觉,因为体内形成大周天循环之后他人便极难分辨其修为之深浅。【】而梁传代分明丝毫武功都不会,只是力气比常人大上一些,此人这般说一来替自己方才倒退两步开脱对方是个高手,我退两步情有可原。
如果仅是这般风赴怀尚不会如此气愤,毕竟江湖中人最重脸面,这二来才是他气愤的真正原因。此人当众高喊梁传代是个高手,岂不是他接下来可以毫不顾忌的出手?一旦他使出五成以上功力,恐怕梁传代不死也要重伤
果然,该男子说罢提劲运气又是一掌向梁传代打来这人强买不成便动手,蛮横至此,梁传代也是怒目圆睁一拳迎去。此掌男子最少用出七成功力,梁传代极有可能在此掌之下命丧黄泉,哪怕他身具蚩尤血脉体格惊人这只右手也铁定废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眼看男子那掌就要打中梁传代右拳,风赴怀动了。只见一条身影飞快的从人群中冲出,双掌交叉而出,与梁传代相撞的手掌他乃是用的柔力,先是化解了梁传代右拳的力量,接着又将他推后两步使他远离那名男子。
对那男子风赴怀就不会这般客气了,两掌相对时风赴怀体内精纯的内力喷薄而出,内力分层,下层抵挡住男子涌来的内力,上层“温柔”的将他打得跌退十数步。风赴怀右掌虽未痊愈,伤势却也不似前几日那般严重了。
这名男子何尝与内力控制如此精妙之高手真正交过手,此刻他只觉得自己体内一阵难受,与风赴怀手掌相碰他只感觉自己内力冲之不入,而对方的内力却能避开自己的内力冲进体内肆虐。此人虽然已开三脉,可是在对内力的控制上,他与风赴怀完全不在同一个境界。
一旁的女子见她师兄吃亏,拔剑出鞘从左侧一剑向风赴怀刺来,风赴怀右脚后撤一小步,上半身微微偏转躲过此剑,趁女子招式用老收剑不及的刹那右手飞快的抓住她的手腕四指齐扣压住她手腕处的内关穴,这名女子登时感觉整条右臂再使不上劲,风赴怀接着左手化掌从右至左向她喉头切去,同时下边左脚从左至右扫向她的脚踝。女子右手被制,相当于整个人被牵住不能动了,她向后弯腰仰头躲过风赴怀上面那一切,可是却再没办法躲过下面这一扫,脚踝被踢中加上她原本上半身就在后仰,整个人顿时被风赴怀一脚踢得面朝上躺倒在地。她正要起身风赴怀飞快点中她的章门穴,于是她便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待梁传代看清来人,愕然的低呼一声,“赴怀?”
这一切说起来长,可是发生的时间却很短,风赴怀只用了不到一招便将这名女子制住,确切的说,不到一招而是两式,后撤步偏身扣内关与上切下扫。
女子被制住之后那名男子才终于稳住脚步不再后退,他心中惊讶万分,“他年纪轻轻怎的内力竟如此厉害”他不知道的是,风赴怀的右手手掌方才这一扣之下已然隐隐作痛,显然伤势未愈。
只是惊讶归惊讶,这名男子却并未害怕,他身为华山派亲传弟子,师门长辈此刻就在传舍之中,只听他大喝一声:“你是何人为何无故向我华山派弟子出手”
从他方才高喊梁传代是高手接着向梁传代出手便知此人卑鄙无耻,他眼下高声喝问,还故意点出“华山派”乃是自知非是风赴怀对手,想要引起传舍内师门长辈的注意,况且他注意到风赴怀年纪较轻,他如此喝问若是风赴怀一个回答不小心极有可能会得罪整个华山派,他便能从无理变为有理。此人虽无耻,倒也不算太蠢,不过本该如此,试问六大门派之一的华山派之亲传弟子悟性又如何会低?
此人想得倒是不错,若是风赴怀刚下恒山那会儿或许会因一时气愤说出不当之言语,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他早已不再是江湖菜鸟,自然不会上他这个当。有理说理,风赴怀道:“难道做出这强买之事的是华山弟子?三个空首布就想买这龙眼木雕,二位真是好算计”
龙眼木出自楚国,而华山派在西边的秦国,南蛮西戎,秦与国皆算不得中原,因此秦国百姓亦没有什么瞧不起楚国之说,更何况秦楚交界,两国民众时常相互走动,因此风赴怀听这男子说自己是华山派弟子之后确定他们不可能认不出龙眼木,方才分明是想将这块木雕据为己有
男子见风赴怀一语道破龙眼木,于是避重就轻的指着梁传代道:“大家所见,此人将木雕一齐摆放在地上,却单单我师妹看中的这个不卖,岂不是想坐地起价?木雕这般摆放地上就是来卖的,何来强买之说?”
地上女子虽被点中穴道,风赴怀却并未点她哑穴,此时亦强词夺理道:“空首布我师兄已经给了,那个木雕如今已是我们的,你莫非想要强抢我堂堂华山派之物?”
这一男一女也算绝配,都是如此无耻。风赴怀都被她说乐了,他看了看在地上的女子,对那男子戏谑道:“开个价吧。”
人群当中已有笑声传出,然而当局者迷,楞这男子百般无赖狡诈也要上此大当,他还以为风赴怀认同他方才所言,于是说道:“三个空首布,刚刚已经给了,若他觉得少还可以再加。”
风赴怀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才三个空首布?太少了点吧,要不,加点?”
“最多五个,不能再多了。”
“真不能多了?”
“真不能多了”
风赴怀听后从怀中掏出两个空首布扔在地上,加上方才这男子所扔三个,此刻地上正好五个空首布,“成交”人群哄然大笑。
这一男一女一脸迷茫,风赴怀接着道:“这位姑娘,你师兄先是花了三个空首布为你买了这个木雕,随后五个空首布又把你卖给了我,所以现在你和木雕都是我的了。”
那男子听后怒道:“我几时把师妹卖给你了?”
风赴怀一脸奇怪的道:“方才不是阁下自己说的么,这般摆放在地上的都是出来卖的。在下还好意问你要不要再加点,你非要一口咬定五个空首布,不能再多了。”说罢还看了看被他点住穴道躺在地上的女子。怪只怪此二人卑鄙无耻,风赴怀这才会用这般语带双关的词语,地上这在夕阳的余晖下反射着铜光的五个空首布与躺着的女子显得如此讽刺。
这女子听闻风赴怀将自己说成是“出来卖的”,饶是她生性媚俗此刻亦感到无地自容,又羞又气脸上罕见的变得通红,恨不得杀了风赴怀。因为管仲在改革齐国之时推出了“妓院”这一行当,可谓是最早出现的妓院,为齐国带来了大量的财政收入,之后各国纷纷效仿,到如今妓院对大家来说已经不陌生了,所以人群才会这般大笑。
这时此处的争执已然吸引了大批人群走近,传舍之中亦有不少人出来查探究竟发生何事。
正在那名男子无言以对之时,传舍之中飞出一位老者,人在空中众人便听见一声冷哼,瞬间盖过了所有的笑声与嘈杂声炸响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尤其是风赴怀,只觉一道内力从双耳飞入,想要震伤自己
然而风赴怀对内力的控制还是远远超出了那位老者的想象,他只是微一愣神,并未受伤。事实上,以风赴怀如今的修为,想要仅凭一声冷哼便将他震伤着实是笑话,除非传说中八脉齐通的传奇高手或许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不过这一愣神的功夫,那女子已经被这老者解开穴道,只见她一起身便向风赴怀冲来,誓要将风赴怀斩杀当场。看见这位老者,那名男子亦顿时来了底气,同样拔剑直冲而来。
老者见风赴怀无恙,心底有些惊疑不定,方才他几乎已经使出了全力,虽然有小部分内力散在人群中,但是绝大部分是针对风赴怀而去,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教训,可是这个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小子竟然像没事人一般?
想到这里他对那对男女喝道:“回来还嫌不够丢人么?”从风赴怀的表现来看,老者清楚那对男女绝非风赴怀的对手,任由他们上前只会自取其辱。听了老者的话这对男女悻悻停住,那男子说道:“师傅,此人肆强凌弱,无故点住师妹穴道,弟子这才忍耐不住与其争辩,请师傅为师妹做主”
那女子亦趁势故作委屈的说道:“请师叔为弟子做主”
这老者方才在传舍之中虽然没有看见他俩欲强买木雕之事,不过后来闻听他们的谈话却也猜了个不离十,何况以他对自己这个徒弟的了解,自己定然是不占理的一方,因此这才一直没有现身。谁知后来自己这个不开眼的弟子居然把华山派弟子的身份亮了出来,他这才不得已飞身出手,若非如此他恐怕只会装作不知晓此事,万万不肯从传舍之中现身实在是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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