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万香在一个月前产下了一名男婴,却不知突然孩子夭折,那刚出世的孩子明显是被裂断了脖子而死。
她千辛万苦不惜与凤天启撕破脸,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她悔不当初。
若是早知如此,她又何必熬得这般艰辛廉儿若是在天有灵,定不会原谅她
秦世广来了这荒凉的山庄看望女儿,见她成天疯疯癫癫的样子,也是横铁不成钢。
午夜的书房内,秦怀书与父亲密谈。
“爹将那孩子弄死,若是叫香儿知道了真相,怕是会与爹产生间隙啊”秦怀书不解爹为何要这样做,若不想帮妹妹保下孩子,当初何必将她藏身与山庄直接灌她喝下落胎药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秦世广蹙眉:“怀书认为是爹所为爹怎会对那孩子下次毒手”
莫非不是秦怀书闻言,不解的看着爹:“爹的意思”
没等秦世广多做解释,书房的门已被推开。
秦万香披头散发的站在门口,一身素白的亵衣随着夜风飞扬,煞白的小脸布满了狰狞,竟让秦世广父子感觉头皮发麻。
“爹爹为何要这样做”她淡薄的口气。
“你相信爹,真不是爹所为”秦世广不禁懊恼:“那是爹的外孙,爹岂会不顾念血肉亲情”
“那还会有谁除爹爹与大哥之外,还有谁知道女儿在山庄”秦万香杏眸微眯,手中紧紧揣着一直金步摇,忽地,眸子内充满了怨念,握着金步摇直直冲向了秦世广。
她,这是要与自己拼命啊秦世广震惊的往后退去:“香儿休得胡闹”
“香儿住手”秦怀书一把抵住了秦万香,夺过了她手中的利器,呵斥道:“你且动动脑子此事与爹无关啊”
“那是谁”秦万香摊坐在地上,眸中满是泪光,她哽咽的看着哥哥:“你说,究竟是谁害我儿”
秦世广上前抵着女儿的双肩,神情肃穆道:“香儿,除了皇上以外,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皇,皇上秦万香止住哭泣,泪眼朦胧的抬眸看着父亲,质疑道:“若真是皇上,皇上怎会留女儿性命难道会不趁此赶尽杀绝”
此话有道理秦世广与儿子对视一眼,那昏君若是得知香儿所在之地,还会这般从容他把持朝政他们父子也别想安然无恙的站在此地啊
秦万香抹了眼泪,抬起小脸,已经想到了还有谁有这个本事,“怕是廉王妃所为”
简颜峰的女儿秦世广不信那女娃有这本事,“何以见得”
秦万香痴痴的笑了:“爹、哥哥,你们可曾记得女儿说过,简珂那贱人偷换了女儿的孩子”
秦世广与秦怀书父子纷纷点头,只是他们近期都忙着独揽朝纲不曾在意此事。
秦怀书道:“陆洲早前传来的消息,那廉王妃也怀了身孕,如今只怕是已经生了但她至今都为上报宗氏她怀孕的事这是怕皇上容不下战王的孩子”
若真是那廉王妃所为,就真的不能小看了她,她此举,这是在为自己的孩子腾地呢
“明日,女儿便回宫”秦万香心里发狠,铁了心要为韵壹谋取皇位,垂帘听政才能与简珂抗衡了。
秦世广本想劝阻女儿,她这么回去就是送死
秦万香杏眸微挑,眸光像是涂了毒一样看向父亲:“女儿不过是为大靖祈完福了,回宫是迟早的事”
孩子没了,没有了她出墙的证据,皇上还有理由惩治自己
大靖皇宫内
凤天启斜挑的眸子,被怒气晕染了,他愤怒的一拍书案,指着身前的包裹道:“这是谁留下的”
莫言立即现身,见那满是黄泥的包裹也甚是不解:“属下,属下不知”
狗奴才,真的比不上莫都可靠凤天启怒目而视这莫言:“解开”
莫言上前打开包裹,抵着眉目不敢看。
凤天启倾身看去,猛然起身,他这养心殿内,竟然会被偷偷放进如此阴秽的东西
他怒道:“扔出去”
莫言点头上前处理那东西,刚将包裹包好拿起来,便见一封信件落下。
凤天启自然也是看到了,他吩咐道:“打开看看。”
莫言奉命掏出信,那信上只写了四个字:“皇后之子”
果然,凤天启闻言,一把夺过了信。
看过那四字之后,再看那包裹之时,脸色变得异常的阴险。
他并不笨,心下也知道是有人故意透露秦万香偷人怀孕。
此人如今又替他除去这孽障,此人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但就算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他还是忍不住的仇恨那秦万香给自己带绿帽子。
笠日,秦万香竟然真的大摇大摆的回了大靖皇宫。
凤天启居然也没找事,宫中似乎出人意料的平静。
这并没有让提心吊胆的秦世广父子放松警惕,反而让他们更加忌惮阴晴不定的凤天启。
三月后,陆洲王府
简珂产后恢复的不错,只是身材想要恢复到生孩子之前,似乎还需要她坚持不懈的塑形。
原本她还担心由于自己孕期内食用过蝰蛇液,怕对孩子有什么影响,但见两个宝贝能吃能睡,只是女儿身体有些娇弱而已,三个月内发过几次烧,别的眼下也看不出什么问题,这让她稍稍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前些日子她收到丹青的信,得知丹青生了一女儿。
女儿便她托付给了文怡公主,她便要马不停蹄的赶往陆洲与自己汇合。
这丹青的性格就是这般风风火火,说风就是雨的。
简珂原本还想劝她留在京都,陪在孩子身边的,可陆洲来的人说,丹青这会儿怕是已经快到了陆洲了。
陆洲在大靖最南之地,常年多雨。
风雨过,梨花落满园,王府内景致宜人。
简珂坐在亭廊内,看着满园的落花,心情不错的逗弄着两个孩子。
紫芜蹲下身子跟着哄孩子,奇宝咿咿呀呀的在一旁凑热闹。
“炎胤宣,给爹笑一个”紫芜伸手抵在孩子唇角,可饶是他怎么逗弄,孩子也不搭理他。
还是一旁的妹妹给面子,啵啵的吐着泡泡,小嘴微微裂开,赏了紫芜一个矜持的笑颜。
“看,还是我们胤柔孝顺”紫芜放弃了哥哥,换了妹妹逗弄:“小柔柔,要爹抱抱吗”
简珂脾睨了眼紫芜,自己叫自己爹也就算了,还自作主张给孩子们冠以炎姓,这是要告诉天下人她简珂不守妇道啊
“哎,我说你适可而止吧我孩子跟我姓简的,怎能跟你姓”简珂拍掉紫芜捏女儿的手,又道:“以后你不准乱说话我可不想孩子们长大受人白眼”
“哎呀,你迟早要嫁我,他们改姓炎不是更好”紫芜悻悻的缩回手,夸张的又是吹又是摸,像是被简珂打的不轻一样。
不多时,一名身着灰衣的家丁急步前来:“娘娘,非烟大人回陆洲了”
简珂闻言,小脸上笑意微扬:“人到哪了”
“回娘娘,非烟大人带着青姑娘一起回来的,走的南城门,估计已经快到王府了”哎,今日又开城门,别又放进不该放的人。
“丹青也一起来了”简珂猛地起身,激动道:“快让膳房准备准备”
家丁会意,恭敬告退。
是夜
花厅内,分别将近一年之久的两姐妹再度重逢。
简珂拉着丹青絮絮叨叨的拉家常。
“你怎么不待在孩子身边”简珂有些责备丹青。
“奴婢还不是想与娘娘在一起奴婢在京都每时每刻都记挂着娘娘”丹青笑着说。
“你怎么还奴婢,奴婢的青儿如今可是我干姐姐”简珂拍拍丹青的手。
两人在寒暄着。
紫芜却不适时宜的抱着妹妹简胤柔出来,鬼叫着道:“珂儿,快瞧,我姑娘今日整天都瞅着我笑”
丹青闻言,狐疑的对上紫芜。
张着小嘴不敢置信道:“这,这不是紫芜那傻蛋吗”
“你,你才傻蛋呢”紫芜原先在京都战王府的时候,与丹青不和盘。
这丹青那时候不知自己装傻,总欺负他,比起珂儿来丹青更加可恶
丹青不服气的与紫芜干瞪眼。
奇怪他怎么突然不傻了,还知道与她斗嘴:“我说,傻蛋,信不信姐姐在你屁股上再刺一刀”
紫芜想起了屁股上的剑疤,愤恨的瞅着丹青,似是要将其生吞了一样:“你敢”
两人相互不让的吵闹起来。
奶娘跟屁虫似的跟在紫芜身后,见他走路吊儿郎当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她见娘娘给自己使眼色,立马接过了紫芜公子手里的小小姐。
就在此时
伺候哥哥简胤宣的奶娘,惊恐万分的从后堂跑出来,嘴里语无伦次道:“娘娘,奴家真是该死,没有看好小公子娘娘饶命啊”
简珂与紫芜闻言,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回事”
“小公子不见了,有人偷走了小公子”那奶娘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哇哇的大哭:“奴家没用,娘娘,您罚奴家吧,千万别迁怒奴家家里人啊,娘娘”
不见了偷走了这是什么意思
简珂闻言,脑中瞬间一片空白,哪里还听得见奶娘的求饶声,耳中只有嗡嗡的噪音声。
她失魂落魄的起身,也不问奶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如幽魂一样,慢悠悠的朝内堂走去。
“珂儿别着急,胤宣不会有事的”紫芜与丹青紧跟在珂儿身后。
“宣儿不是睡着了吗”简珂缓步走了几步,豁地改成了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