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李杨怀着忐忑的心情同福长安一起前往兖州总兵府,齐格萨不但点齐三十护院,还让每人都带上了一支双管长枪和百发子弹,兖州府可是廖宇杰的地盘,现在这当口小心点总是好的。
到了总兵府福长安递上名帖,片刻后国泰和金崇浩亲自迎了出来,看着国泰和廖宇杰差不多的身材,李杨总算明白这家伙为何会看上廖宇杰的姐姐了,物以类聚,这人看模样和自己差不多的自然会比较顺眼。国泰可不知道李杨心里在嘀咕什么,肥脸堆笑的将两人迎了进去,一路说着好些恭维话,直把福长安听的飘飘然两腿打晃路都快不会走了。
待到后院席间坐了,酒过三巡国泰这才话入正题道:“四公子,这次的事是我那内弟有眼不识泰山,此前多有得罪,我在这里替他给四公子赔个罪。你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这次你看就放他一马如何?”说着轻轻拍了拍手,立时有下人抬上来一口箱子放到福长安脚边。国泰这才又接着说道:“些许薄礼,权当给四公子压压惊。”
福长安看了那箱子一眼顿时不乐意了,这箱子最多能装两万两银子,这才哪到哪?脸色顿时由晴转阴:“国大人,你这打发要饭的啊?上次打伤矿工廖宇杰可都出了两万两银子的汤药费,这次他率众攻击我的矿场和兵工厂打死打伤五百多人,连火枪都用上了,你就拿这点银子来给我压惊?这连汤药费和买棺材板都不够。”
国泰见福长安变脸却是不慌,只笑着说道:“四公子,你且打开箱子看看可好?”
福长安见国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有点纳闷,这箱子里难道不是银子?想到这里也不弯腰,一脚将那箱盖给踹开。“我去!”福长安也冒出句李杨的口头禅,这太他娘晃眼了,箱子里竟是满满一箱铮亮的金元宝。
再细一看,箱子正中位置还有个小盒子,这盒子福长安可不敢再用脚踹了忙弯腰捧起。打开一看又吃了一惊,盒子里是十颗滚圆的大珍珠。这珍珠成色虽不算极品,可难得的是十颗珠子大小一模一样,这要是串成一条项链可就值大钱了,这箱金元宝也不定能买到。
李杨在一旁看见福长安的脸色由阴转晴暗叫不妙,这小子要是绷不住今天可就不好谈了,忙在桌下踹了福长安一脚。
福长安吃疼不由一愣,这才想起今天自己是干嘛来了,忙又将脸一绷道:“国大人,我今天过来呢是为了两件事,廖宇杰攻击兵工厂和煤矿伤了我不少工人这事好办,该赔钱赔钱该杀头杀头,这事你看着办就成。可还有一件事才是重点,我这兵工厂是皇上点头设立的,现在正生产十五阿哥订制的五百个热气球,还有兵部订制的两千个滑翔翼。这厂子每天需用的煤炭不是个小数,可这兖州四县的煤矿全让廖宇杰那小子给霸占完了,我好不容易开挖个矿坑这才多久他就来砸了两次。这要是影响了兵工厂的生产,耽误了十五阿哥和兵部的订单我可没法向朝廷交代,这廖宇杰一个人就霸着四个县的煤矿是不是也太多了些,怎么着也得让两处给我吧,这事还得国大人替我拿个主意。”
“这事嘛......”国泰可就说不下去了,心里寻思起来,这小子说这些话到底是他自己想发财还是他三哥福康安的意思。这要是福康安的意思自己还真得退让一步,可要是这小子自己的意思我松口了可就亏大了。我这上面还供着尊大神呢,我这要是让一块两块煤矿出去,那这缺的窟窿怎么填?
想到这里国泰又说道:“四公子,这兖州四县的煤矿确是我内弟名下产业,不过这也是他花钱购来的,且这些年来投入也很大。我虽是他姐夫可也不能逼着他将煤矿贱卖不是,我这有个主意,由我来做中人,你那边需要多少煤炭我叫我那内弟平价供应,随便你要多少绝不胡乱涨价,你看这法子可好?”
“不好。”福长安一口就给回了,这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人虽然操蛋可并不傻。现在国泰是让自己给拿着把柄了,当然什么都好说,可只要他不将煤矿交出来,等这事风头过了再来个翻脸不认人,煤炭该涨价照样涨,那可怎么弄?
国泰见福长安这态度脸上可就挂不住了,自己好歹也是一省巡抚正二品的封疆大吏,腆着老脸跟这说半天好话这小子是油盐不进啊。当下也是将脸一沉道:“四公子,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仗势欺人不成?这里可是山东兖州府,不是奉天。”
说着将手中酒杯一摔,啪一声响,紧接着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阵钢刀出鞘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