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月看着萧遥倒在地上气息若有若无的身体，也没有去扶，半响，他抬头看着天空，“姐姐，这方天地，我怕是永远都走不出去了。那你就替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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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躺在杜鹃园，萧遥只觉得浑身又冷又热，然后就是一种难以描述的痛，骨裂加之丹田严重受损，也并非这种痛，好像是有一把锉刀，钻入了骨头，一寸寸的将她挫骨扬灰。

连吐几口血之后，萧遥就有些神智不清，好几次她晕过去，又被这种痛楚折磨醒。

旁边的绯月默默的盯着她，也没有帮她，也没有扶她。

萧遥瞳孔涣散，觉得自己真要死了。

可突然的，所有的痛全部都汇集到心脏处。

萧遥整个人突然弹跳起来，然后又重重落在地上，砸出一声闷响，即便如此，那痛楚越来越强，好像有什么东西生生要钻入心脏，疼得萧遥青筋暴起，双瞳冲血，恨不得手变成爪子，将心脏挖出来得以解脱。

“熬过去就好了，是会痛的。”绯月靠在轮椅上，对痛得地上打滚的萧遥叹了一口气。

萧遥自剧痛中抽出一丝力气，望着绯月，“我怎么了？”

“我将百年蛊王引出放入了你体内。”

“唔！”萧遥再次在地上翻滚，双目无助不解的望着绯月。

“姐姐，你想和我一样一辈子都呆在这杜鹃园吗？”绯月苦笑，“我是走不出了。但是你不能。这百年蛊王不但让你百毒百蛊不侵，还能增加你百年功力，到时候你要走，那三个老东西联合起来也奈何不了你。绿芜恨极了你，想要杀你，怕是要想尽办法给你下蛊，有了这蛊王，她伤不了你分毫。”

蛊王要在萧遥身体里扎根，需要钻入心脏，萧遥周身都在哆嗦，艰难的爬到绯月脚下，伸手抓住他冰凉的指尖，想要开口，却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就算你真落在他们手里，他们也不敢杀你。你身体有蛊王，他们的蛊，依赖你的血。”

不管怎样，到底是要抱住她的命。

萧遥唇在颤抖，却痛得依然说不出一个字，到最后，她只能红着眼睛望着他，长发湿漉漉的贴着脸，萧遥也不知道那是泪水还是汗水。

他在竭力的保住她。

但是没有了蛊王，他最后赖以生存的东西都没有。

他在以命换命。

“你无需担心我。”他俯身，冰凉的手指擦过萧遥脸上，“十年前我就该死在那场大火里，苟延残喘这么多年，阿携帮我手刃了当年谋害我和母妃仇人，我应该心满意足的。我只是……只是最近太贪了，贪心的想要走出这杜鹃园，看看我父王。”

他叹了一口气，望着萧遥的目光尽是内疚，“我一开始引诱你来杜鹃园，的确是不怀好意。可是，我真是想看看我父王，想看看他是否老了……我未曾想过最后是这般绝地，将你拖累至此。”

“对不起。姐姐。”

萧遥张了张嘴，靠在他轮椅边，反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