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的身后,传来“啪啪啪”的拍手声,只见穿着胡服的赵兴大步流星走上前来。
“你们的粮草,的确被中饱私囊了,不过去卑是不能把粮草还给你们了,毕竟——”说到这里,赵兴摘下了自己的皮帽,汉人的长发落了下来。“魏军送给你们的粮草,已被我们大汉接收,想要?不给!”
说着,赵兴拎起盘龙棍,一棍就碎了那使者的脑门。那使者圆睁着眼睛倒在了地上,他到死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汉军会出现在这里。
见此情景,一直藏在人群里的关银屏立刻跳了出来,确认了那使者真的被打死之后,她问道:“夫君,打死了他匈奴就真的会起疑心了啊。”
“他们已经起疑心了,如今他们大概知道他们的后方一定出了乱子,但无法确信出的是哪一种乱子。”赵兴解释道。“他们已经断粮十天,战斗力已经丧失了不少,我现在杀了使者,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恐怕他们的战斗力就完全丧失了。等着吧,再过十天,无论匈奴还是鲜卑,全部都要交代在这。”
而此时的匈奴和鲜卑联军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一开始他们分兵围攻高奴和定阳两城,但由于姜维故意做出防守不力的样子,而关兴则率兵奋力突击,导致所有胡人在姜维驻守的高奴城下集结,想要先突破高奴,直接拿下长安。但姜维把胡人都吸引过来以后,防守又强硬了起来,同时胡人断粮,士气大跌,如今已是变得一蹶不振。
如今,胡人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攻城了,姜维站在城墙上向胡人的阵势瞭望,远远地就能看到胡人内部的混乱。相比之下,高奴城可是坚挺得很,住在河套的汉人自从魏国放弃这些地方以后,一直被外族迫害,如今季汉回到关中,重设朔州,为他们带来了转机。城中的汉人百姓没有不支持姜维守城的,此消彼长,联军虽有八万,如今也是不足为惧。
然而姜维却不出击,因为他知道,即使他不出击,胡人也坚持不了多久。如今胡人联军已经断粮,为了不饿死,这些胡人只能露出本性,四处掠夺。汉人早就被移到了城里居住,那些被劫掠的,多是同样以放牧为生的匈奴人和鲜卑人。而这些匈奴人和鲜卑人,有很多人所属的部落也在联军之中,哪个族长都不希望自己部落的牲畜被抢。
逐渐地,河套当地的部落之间的矛盾开始激化,而河套部落与外来并州部落之间的矛盾也因为抢掠的问题而逐渐升级。而最重要的是匈奴和鲜卑两军之间的矛盾也在逐渐升级,毕竟匈奴人抢匈奴人的牲畜即使不是一个部落也多少会有所顾忌,但匈奴和鲜卑互相抢掠对方的部落就不会有什么顾忌了。
而两族之间的矛盾,最后则转化为了两军的最高统帅,即步度根与刘豹之间的矛盾。步度根是个暴脾气,鲜卑各部落首领纷纷投诉匈奴人抢掠他们的牲畜,他一气之下,就拉开架势,要与匈奴大打出手。
而刘豹读过不少汉人的书,比较精明,他知道这样一打,必然会两败俱伤,谁也捞不到好处。于是他单骑奔进步度根的营帐,向步度根请和。
“刘豹,你与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的手下抢掠我族牲畜,如今我不与你交战,难平部众怨恨。”
“鲜卑单于所言谬矣,你我两族互相抢掠已久,无非是缺粮造成的,我以为我们两个没有谁对谁错,问题是要解决粮草危机,只是我连派出了三个使者,一个都没有回来。”
“哼,后方是你们匈奴人驻守的,谁知道你们匈奴人在搞什么把戏,难道不是你们在联合季汉在陷害我们鲜卑?”
“我发誓绝没有这等事,后方发生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我看这样如何?我现在带领两千人亲自回去看看情况,查明真相,有何仇怨待得知真相后再报也不迟。”
“恩——”步度根踱着步子,沉吟片刻,说道:“既然你这么多,我们就再给匈奴一个面子。十天!十天之内,如果你不回来,到时候就算是我下令也无法控制我的部众了。”
“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准时回来,还请单于一定控制好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