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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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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那年的暑假因为与恒一相遇而变得十分美好,然后我就想,青春就是这样的吧。其实,电影里演的都太夸张,那是极少部分人才能拥有的青春,而我只不过是平凡的绝大部分人堆里的一个而已。可是我不羡慕他们,一点都不,因为遇见过恒一这样的人,就算从来都是平淡波澜不惊,与轰轰烈烈无缘也无所谓,我是个不太在乎这些虚幻东西的人。或许,我在乎的只有他。

那个故事原来应该是这样的。

在兵库乡下曾有个叫做深泽昭的男人,他是个相貌堂堂的生意人,也因为他为人忠厚讲信誉,所以在这附近一代风评很好,老一辈的人总是对他叨念说赶紧娶妻。他去中国台湾谈生意时偶然遇到了一个善于制作香料的女人,那女人与阿昭一见如故,命中注定的爱情大抵如此。相遇、相知、相爱,最后喜结连理。

老天眷顾,生活曾一度的恩爱,但受经济危机的影响,阿昭家里的生意逐渐没落,后来郁郁而终的时候曾央求女人将生意延续下去,阿昭不想看着祖辈传下来的事业毁在他这一代。女人当时三十一岁,孩子刚念小学。而她看上去永远的皎洁、淡然。即便葬礼上也不曾有一丝的失礼。

女人对还在上小学的孩子说:“爸爸他呢,并不是离开你,而是他必须要去一个地方。那地方我跟你也早晚会去。”

六岁的孩子懵懂的点头,眼睛与母亲相似。“妈妈,你难过吗?”

女人摇头,说道:“咱们要好好的活着,你还有我。”女人抱紧了男孩,不断的落泪。

那个孩子并不喜欢用相依为命来形容自己和母亲二人的生活,只是啊,他讨厌那个总来他家拜访的那个叔叔。那个叔叔身躯肥胖穿着一身西装,身上的肉都快从西装衬衫里挤出来一样,他不像爸爸那般即使是人到中年身材几乎没走样。曾经是阿昭也就是孩子父亲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有一天父亲回家就和孩子母亲生气的说的,和那人已经拆了伙,也就是从那时起阿昭家的生意就一点一点的走下坡路。

一日,下着雪。那个孩子一个人徒步从学校走过来,孩子见母亲没有在门口迎着他,有些奇怪。雪覆盖在院子里,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灰色、黑色。他在走廊经过母亲的卧室时,听到了奇怪声响。像是母亲啜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还有那个叔叔的声音。从没关严的纸窗向里看去,只见母亲穿着和服衣衫不整,斜斜的躺在榻榻米上,腰带像是用手拽松了。那个常来他家的肥胖的叔叔正在穿着西服裤子,他拉上拉链,嘴角带着贪婪的满足一般的微笑对母亲说:“呵呵,‘多谢招待’,阿昭公司欠下的债务明天我就会替你们还清的,可是啊,”男人转过身面朝母亲,他看着躺在榻榻米上衣衫不整的母亲说道:“你家我可以常来吧?嗯?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吗,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样对那孩子今后的人生也是有帮助的,不然你要让那孩子小小年纪背起那几亿的债务吗,唉,人生如果是那样那孩子可就毁了哦。”让人厌烦的话语,让走廊外的男孩不知所措,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刻崩塌掉。

孩子蹑手蹑脚的,走回自己房间里。他关掉拉门,狠狠的朝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咸咸的泪水被带进口腔里,是屈辱的味道。母亲的样子,肥胖男人的卑鄙话语。

而那孩子就是恒一。

关于恒一,我从未想过他会是这样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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