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小虾来到窦夫人住所前,已近中午。“酂国公府”门前两旁停满了马车、轿子。鄼国公,就是窦轨的勋爵,窦轨有开国之功,又是已故窦皇后的族人。
姜小虾并没有贸然上去,而是在一旁观察,这些车马、轿子外面的下人多半是丫鬟,极少是家丁,拜访的人多半是女的,看样子窦夫人并没有召见这些人。府门是打开的,看门的侍卫居然是女的,这不是郡主的侍卫么?莫非郡主住这里面?
“诸位夫人,对不住了,我家夫人说今天不见客,各位请回吧!”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从府里面走出,朝众人宣布。
不一会,马车、轿子就走光了,这些人面色中带着不满。正当姜小虾疑惑不已时,忽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转身一看,薛第五笑眯眯的瞪着自己。
“啊呀,是薛兄,吓死我了,薛兄身体已然无恙了?”姜小虾拍了拍胸脯,这个薛兄,明明是侍卫首领了,怎么还和小孩一样做出如此举动。不过这也说明这个薛第五并非是那种严肃的人。
“多谢姜兄挂念,我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我没想到昨天才见面就被姜兄给骗了,不瞒姜兄,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被人骗。”薛第五抱怨道。
“啊,哈哈,这个小虾在此道歉!”姜小虾想起昨天的事也想笑。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进府。”薛第五说完朝府里走去。姜小虾见状忙跟上,今天来这的目的就是要见窦夫人。
酂国公府并不大,古朴、幽静,这也和窦轨和独子窦奉节都在军中有关系。各路口门口都有李如烟的女侍卫守着,显然是受昨天事件的影响。
薛第五带着姜小虾来到大厅前,窦夫人和李如烟跪坐在床榻上,二人在床榻上的小棋盘上下围棋。
“你自己进去吧,一会拜见完夫人和郡主后,来后院凉亭找我,我有要事和你说。”薛第五说完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姜小虾极其郁闷,窦夫人和李如烟下棋下的很专注,二人并没有发现大厅外的姜小虾。这个时代极其讲究礼仪,姜小虾和窦夫人、李如烟昨天只是初次见面,姜小虾也不会像后世走街串门子般一脚跨进去,然后来句“下棋呀?”。毕竟一个是大唐的郡主,一个是有品级的夫人。
古人会把很多东西看得很重,比如礼义廉耻,仁义道德等等,会被当成安身立命的根本,任何事都不会随便。姜小虾只能是站在厅外等着,毕竟有窦夫人这样的长者在,该讲规矩还得讲规矩。
“啊?姜小虾!”此时一个侍女从一侧走廊走出来,看见姜小虾就直呼其名。
姜小虾一看是翠儿,手上抬着托盘,托盘里是两碟精致的点心。作了一揖:“小虾见过翠儿小娘子。”
“姜小虾,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啊?”翠儿打量着姜小虾问到。
“夫人和郡主在下棋,又无人通报,所以……。”姜小虾回答。
“嘻嘻,想不到你还很有礼貌的,等着,我去给你通报,这个给你。”翠儿从点心中拿出一块递给姜小虾,然后看着姜小虾狼吞虎咽的吃完,这才走进前殿。
姜小虾连连点头,这个翠儿确实不错,丝毫没有贵人家奴仆的陋习。
“啊!姜小虾来了?我弃子,我输了!”李如烟丢下棋子,下了床榻,穿好鞋飞奔朝姜小虾跑去。姜小虾感到十分意外,往里看,却迎上窦夫人那严肃不悦的目光。
“文翁石室学子姜小虾,拜见兰馨郡主!”姜小虾不得不行礼。幸亏这个时代见了皇上也不用磕头。
李如烟跑到姜小虾面前,见姜小虾如此,心头一阵不悦,忽然听得窦夫人咳嗽一声,这才行了个万福,“郎君不必多礼,随我见过窦夫人。”
“姜小虾见过窦夫人,祝夫人身体安康!”姜小虾进了大厅又行礼。
“姜小虾,你能来看老身,老身很高兴,你是有什么事吗?”窦夫人也有些意外,才过了一天姜小虾就到访。
“事情是这样的……。”姜小虾将韦云起、郭行方的阴谋说了一遍。
“此事我已经早已知晓,只是我家郎君常年带兵在外,我一妇道人家,即便知道,却也无可奈何。”窦夫人长叹一声。
李如烟闻言,想起自己父王,扑入窦夫人怀中,哭了起来。翠儿也跟着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