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虾和小北才坐下,就有机灵的店小二迎了上来,问到:“客官想吃点什么?”
姜小虾问小北想吃什么,小北说到:“菜我喜欢清淡点素的,酒来瓶好的!”
姜小虾白了小北一眼,然后对店小二说到:“上点招牌菜,三菜一汤,酒就不要了,切一盘时令水果上来!”待店小二退下后,姜小虾对着小北很严肃的说到:“小北,你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偏食,要荤素搭配,均衡营养,还有你才多大,不能喝酒!”
小北很郁闷的趴在桌子上,又被姜小虾一把扶正了,然后又是姜小虾一通说教,小北抱怨不已:“我师父说我不能吃肉,要保持一颗赤子之心,他还说酒能打开人的灵感!”
“胡说八道!孙前辈真是的,你们是道士,又不是和尚!赤子之心固然重要,入世之心才是修行的关键,入世然后出世,才能脱颖而出,超凡入圣!如果吃素就能保持赤子之心,那你去和牛马、梅花鹿比比!小孩子就不能喝酒!”姜小虾很是气愤的说到,心里错把孙思邈当成小北的师父了。
“哦?想不到这小小的客栈,也会有这样的人物,老夫要见识见识!”邻座的一个中年道士说完话以后,提着一壶酒坐在了姜小虾一桌上,早有机灵的店小二把道士的菜挪了过来,看样子还没开吃的样子。
“小兄弟,刚才你一番出世入世之说,某很赞赏,还不知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中年道士很客气的问姜小虾。
姜小虾打量此人,说他普通吧,衣着就是普通的灰色道袍,也没什么出众的地方,长相吧就一大长脸,但是眼睛很特别,深邃的眼神,看上去颇有几分气势,但是又有点不对劲,姜小虾一时说不上来,反正不是道骨仙风的感觉。
“在下姜小虾!还未请教道长高姓大名!”姜小虾作了一揖,面带微笑的问到。
“你可是文翁石室的榜末姜小虾?”中年道士问到。
小北一听“文翁石室榜末”直接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马上就被满脸黑线的姜小虾一巴掌轻拍在头上,然后拿了双筷子,递给小北,示意小北拈菜吃。小北一看满桌的荤菜,压根不下筷子。又惹得姜小虾一阵气愤,拿过一个空碗,给小北夹了一尖碗的肉,摆在小北面前,说到:“不许浪费,全部吃完。”
中年道士也并没有继续追问,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姜小虾。
姜小虾虽然是和小北在较真,心里却犯嘀咕,怎么“文翁石室榜末”这么出名,随便遇到个道士都能知道?莫非道士界已经传开了我的大名?
“道长怎么会知道姜小虾的名号?请教道长高姓大名!”姜小虾疑惑的看着中年道士。
“呵呵,我若说出我的名字,你二人还能安稳吃饭么?”中年道士哈哈大笑。
“哦?有意思,道长不妨说说看,姜小虾洗耳恭听!看看道长的大名能否崩掉我一颗牙?”姜小虾狂妄的说到,姜小虾并非是无的放矢,这个中年道士笑的时候,姜小虾观察这个人并非善类。
“贫道庚桑楚!”中年道士报完姓名以后,抱着手盯着姜小虾。
庚桑楚?说剑、徐无鬼、庚桑楚都是《庄子》里面的,这是要闹哪样?姜小虾闻言立即站起来,拉着手拿筷子迟迟不下筷的小北,说到:“啊,这个在下忽然想起有急事要处理!对,家里灶上煮着肉,我要回去撤火!”
还没走出五步远,姜小虾又拉着小北回到了原位,姜小虾继续催小北吃东西。很快,姜小虾点的三菜一汤上齐了,还有一盘水果片,只是桌上又添了几副碗筷,因为说剑、徐无鬼和一个布衣中年男子已经和姜小虾坐一桌了。
“哎,我说姜小虾,你不是在仙谷学艺么?怎么出来了?”说剑永远都是冷酷的样子,加上面上的刀疤,确实能够吓到人。
姜小虾也不言语,一个劲催小北吃菜。小北哪有心思吃菜,这里坐着的四个人,自己全部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我说说剑!这就是你极力向公主推荐的什么姜小虾依老夫之见也不怎么样!”布衣男子端详了姜小虾半天,评价到。
“你若只看他的面相就下结论,未免过于武断了!这个小家伙,可不简单!”说剑反驳到。
“面由心生,你懂什么!这个姜小虾的面貌并非人中龙凤,以老夫观之,顶多做个不入流的武将算是抬举他了!”布衣男子说到。
“您又是哪一位?”姜小虾很不客气的问这个布衣男子,因为这个布衣男子才说完,小北就捂着嘴咯咯直笑。
“列御寇!”中年布衣男子面色狂傲的回答。
好吧,,《庄子》里面的人物能凑一桌麻将了,这个“正道”的创始人估计也没看过别的书,姜小虾心里犯嘀咕,但是面上还是保持镇定。小北死活不肯吃东西,不行回去得和孙思邈前辈讨论一下饮食营养搭配对孩子的重要性。
“老实说,我知道你们‘正道’不好惹!不过古人有云‘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天姜小虾落在你们手里,自知难逃一死,不过这位小北是无辜的,还忘各位放过他!”姜小虾回答的很决绝,放马过来吧。
小北闻言目不转睛的盯着姜小虾看,眼神中透着一丝别样的崇敬之意。
“好小子,老夫很欣赏你,小二上酒!换大碗!”道士庚桑楚哈哈大笑。不过说剑、徐无鬼和列御寇却面无表情的坐着,气氛十分诡异。
断头酒么?姜小虾心里明白,就算自己把楼上的王少安和林飞羽唤出来,也对付不了这几个人,既然要死,何不放开点。
店小二抱上一大坛酒,还上了五个大碗,说到:“客官,这是本店的镇店好酒‘当垆酒’!”,姜小虾接过酒坛,打发走了店小二,给‘正道’的四个老鬼每人满上一大碗,自己也倒上一大碗。小北拉拉姜小虾的衣角说到:“我也要喝!”
姜小虾心想自己在劫难逃,小北也命运不知,索性让他喝一点,于是姜小虾唤过店小二要了一个小酒杯,然后就倒了几滴酒在小酒杯里,递给小北,说到:“这次准你喝,下不为例!”
小北哭丧着个脸,看着酒杯里铺底的酒,兴致全无。
“诸位,相逢便是缘分,姜小虾先干为敬!”姜小虾说完自己灌了一大碗,才发觉这酒有点醉人,酒还是温热的。姜小虾自己又满上一大碗,乘着酒劲说到:“好酒,‘当垆’酒!‘文君当垆,相如漆器’,痛快!诸位前辈不喝,我喝!”说完又灌了一大碗酒,又潇洒的满上,不过说剑四人纹丝不动,桌前的酒全满的。
姜小虾抬起第三碗酒,身体有些摇晃了,小北拉拉姜小虾衣角说到:“别喝了!”姜小虾摇摇手,站了起来,整个客栈都转头看着这个酒疯子。
姜小虾背着个斗笠,一身白袍,你别说,还真有点说不出的帅气,姜小虾仰天长啸说到:“哈哈哈,想不到我姜小虾今日命丧于此,真是可惜,我还没有随秦王天下布武呢!”说完后猛的把第三碗酒灌了,然后姜小虾扯开破锣嗓子,唱起了自己最爱的杨慎的《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
姜小虾唱完之后,把酒碗往地上一丢,砸个粉碎,大声说到:“这大好的头颅,你且拿去!”忽觉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小北一把扶住了姜小虾,姜小虾趴在桌上,醉了。
整个客栈如被姜小虾施了妖法,全定住了!尤其是说剑四人,表情各异的定在那里。
“这就是本店镇店之酒‘当垆酒’!有三碗倒的美誉!这位客官三碗就倒了!”店小二洪亮的声音帮众人解了妖法。“小二,上酒!和那人一样!”之类的声音顿时在客栈传遍了。
“这个家伙……!”说剑自己喝了一小口酒,看着姜小虾没话说;庚桑楚则是低头默记刚才姜小虾唱的《临江仙》,十分陶醉;列御寇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说话;徐无鬼则是拿起筷子,吃菜。
小北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四个人,警惕的说到:“我不准你们杀姜小虾哥哥!”
说剑摸不着头脑,对着其他三个人说到:“你们谁放话要杀姜小虾了?”其他三人纷纷摇头。说剑这才回头对小北说到:“你是北宸家族的北宸墨吧!我们可压根没有要杀他的意思,相反老夫还要帮他说一门婚事!再说我们‘正道’是怎么回事,你们北宸家最清楚!”
小北不吃也不喝,眼神中满是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