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傅害你是因为你是鱼俱罗的后代,鱼俱罗将军天赋异禀,是大隋的功臣与柱石,他若不死,肯定比窦大将军荣耀千倍。你们鱼氏后代长相特殊,双瞳不说,箭法出众,我们谷内有一名鱼氏后人又聋又哑,谷主给他一副弓箭,也没教他,如今他箭法了得,李广什么的靠边站!”姜小虾这话做了点小夸张,猎人的箭法自进谷来也没看见过。难怪李义府虽然被绑个结实,那表情却是难看之极。
“你是说……!”那鱼飞似乎明白了什么,手上的铁枪已经放下了。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那索超也不简单,但是绝非善类。你再想想,当年你七岁,是不是你的族人中只有你七岁,其他人要么太小,要么太大,因为学艺七岁正是打基础的年龄。此外,你是否记错,那个村子恐怕不止死了那几个人,应该满村都死了才对!”姜小虾疑惑的问到。
“没错,那村子闹瘟疫,全死光了!原来是这样!我犬飞错怪你们了!”犬飞说完给二人做了一揖,也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既然窦大将军没有谋害你的族人,我们就应该是朋友,而不是敌人!”姜小虾继续劝慰到。
“窦大将军当年没有谋害我的族人,今天却结了新仇!刚才窦夫人派的人截杀了我们二当家!我若不是因为拉肚子没跟上队伍,早就被乱箭射死了。”犬飞说到此处,心有余悸,十分愤怒。
“荒唐!窦府哪里来的死士?郡主的凤卫也丧失殆尽了,今天与你对战的林飞羽,现在还一直在暗中保护窦府。况且你怎么知道是窦夫人做的!”姜小虾好奇地问到。那索竣死有余辜,只是安在窦夫人头上,将来怕再生波折,毕竟这群山贼如何进的城?姜小虾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我躲在远处听的仔细,你如何狡赖?”犬飞铁枪再次抵着姜小虾的咽喉,只差分毫。
嗯?姜小虾闻言又沉思起来,按理说那些死士杀完山贼,就应该离开或处理尸体,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还刚好被鱼飞听见?李义府用身子推了推姜小虾,姜小虾转过去一看,窗外似乎有人偷听。那人见灯光下得姜小虾朝自己看来,慌忙躲避,不敢再看了。
盏茶时间过后,窗外的人听见犬飞大喝一声:“两个小子骗我,速速死来!”然后是姜小虾和李义府的惨叫声,不过灯也熄灭了。
“外面什么人?”犬飞的声音传来出来。
偷听的人听得仔细,那两个少年还没说什么就死了,心知自己正好出去,于是高呼:“狗儿!是我!二幺子。”说完摸着黑走进姜小虾的卧室。
由于太漆黑了,灯又恰好熄灭了,几乎看不见什么,这个自称二幺子的人看见了犬飞的反光的枪头,这才看了个轮廓。
“二幺子,你没死?又是怎么打探到这的?”犬飞冷冰冰的问到,与这庙中的石像一般冰冷。
“此事说来话长,狗儿,我打探到窦府的位置,咱们今夜正好替兄弟们和二当家报仇!”二幺子觉得这里面阴森森的,打了个哆嗦。
“呵呵,这样啊,有劳二幺子你了,你好好休息吧!”犬飞话音才落,二幺子就被人用木棒敲晕了,不是姜小虾和李义府又是谁?
“李义府,我可真佩服你!手被绑着,居然用嘴叼着个木棍就能写字,写的还不赖,你这嘴上的绝技,怎么练出来的,把舌头伸出来看看,是不是三寸不烂之舌!”姜小虾用火折子点亮了灯笼,又点亮了油灯,屋内顿时亮敞了许多。
李义府忙着用绳索绑山贼二幺子,也不理会姜小虾的毒舌。不远处犬飞坐着一动不动,看着这两个小子忙活,自己的身旁地上有李义府写的警示:来者不善,听他的你命休矣。
“不过最佩服鱼飞大哥,这解绳子的速度太恐怖了!”姜小虾十分惊讶的看着鱼飞,若说刚才鱼飞绑自己和李义府的速度还算能接受的话,这解绳子的速度就令人匪夷所思了,就如宽衣解带般,一拉就散了。
“飞索大王索超比我厉害多了,绑人只是小意思,绑马更厉害,我们本来就是盗马贼!我说小子,我想明白了,这个二幺子不可能逃脱,他肯定是被人收买了,今日我若夜袭窦府,无论成败,我都没命了,对吧!”犬飞卖弄的说到。
“何止如此?肯定现在窦府外已经埋伏好了死士,只要你大摇大摆的进去,窦府遭殃,你也肯定身亡。不得不说,对手很厉害,我和李义府若不是运气好遇到你,恐怕窦府内……。”姜小虾不敢再说,那是他和李义府难以承受的,只是万一对方还捕获其他山贼,这个计划依然有效,想到这里,姜小虾心急如焚。
李义府显然也想到了,撒腿就要往窦府赶,被姜小虾拉住了。“对方既然想要鱼飞大哥出面,我们还有时间,好好谋划一下!”姜小虾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冷静。
“要不我去引他们出来?杀他个回马枪?敢利用我,真咽不下这口气!”犬飞话才说完,就被姜小虾和李义府的冰冷眼神吓到了,这两个小子,眼神那么渗人。
“你只要进了成都城,窦府一定会遭殃!无论你能杀多少人!”姜小虾提醒犬飞到。
“那怎么办?”犬飞挠头抓耳,很不爽快。
“小虾心中有个疑问,鱼飞大哥你们今天是怎么进成都城的?”姜小虾提出自己的问题。
“这事我恰好知道,原本我们只是去临县偷几匹骏马,后来遇到了花千景和一个带着面具的蒙面人,他们说要我们帮个小忙,事成之后有五百金相送,二当家索竣素来爱财,这才答应!”犬飞回忆到。
姜小虾点点头,李义府闻言用木棍在地上写了几个字:这个蒙面人我见过,他必定是益州大官!
益州的大官!姜小虾一看,糟糕,这下难办了,那些死士要么是衙役,要么是军士,奉了命令必然不会收手,时间紧迫。
“想我鱼氏一族,沦落至此,连姓都改不回来,何其悲凉也!”犬飞见自己被个益州的官员算计,还落草为寇,想起当年先祖鱼俱罗的威风,益州的仆射给他提鞋都没资格,不禁伤感。
姜小虾见这个犬飞只是一时落魄,又与猎人有关系,便想先安置好这个犬飞再说。
“鱼飞大哥!”姜小虾正色问到。
“叫我犬飞!你们官府衙门里是这样写的!”犬飞情绪又有些激动了。
“你若想恢复鱼氏的荣耀,你心里就不能抛弃鱼姓!他们叫你犬飞你也答应,叫你狗子,你也答应!我却从来称呼你为鱼飞大哥!鱼俱罗的后代,就不应该是盗马贼,而应该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虽说不能与这庙里供奉的将军们相比,也应该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姜小虾说的掷地有声,李义府知道姜小虾开始忽悠了,脸上浮现笑容,被姜小虾瞪了一眼,立马变得面无表情。
“鱼飞!鱼飞!我便是有冲天之志!也难以恢复先祖的威风!对,你们是聪明人,求你们教我!”犬飞激动的站了起来,走到姜小虾面前一跪到底。
姜小虾受了这一拜,扶起这条壮汉,说到:“我给你指条去路,此去西南一百五十里,有一片树林,那里是仙谷所在,你报我姜小虾的名号,然后说是猎人的亲戚,到了那谷主会安排你的!现在就去!”
“大恩不言谢!我鱼飞日后必有厚报!”鱼飞也不含糊,拿起兵刃就迅速离开了。马嘶长鸣,恰好被信相寺观星象的两名道士听见了。
“师傅,这马嘶声,是白天摩诃池边的那名山贼骑的良驹发出来的,此人在这附近?”李淳风问到。
“淳风啊,你看,这西南天边出现一颗微弱的将星,将来必定大放异彩!”袁天罡也不回答,指着天上说到。李淳风放眼看去,满天星辰,又如何找一颗星。
破庙内,姜小虾与李义府对望无策,焦躁不安。李义府搜肠刮肚终于想出一条妙计,忙写在纸上,姜小虾一看拍手叫好。原来这益州行台郎中赵弘安正好在成都府督办粮草,李义府与翠儿进城去窦府的路上恰好遇到,赵弘安乃益州名士,李义府的父亲巴结过,李义府也在一次赴宴上见过赵弘安。
这赵弘安督办粮草,必定是窦轨心腹,姜小虾和李义府商定把这个二幺子立马扭送往赵弘安住处,赵弘安必然帮忙,只要赵弘安动用军士守卫窦府,那些想对窦府动手的人也会忌惮。
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押解着盗马贼二幺子朝赵弘安住处走去,途径城门时,姜小虾与城门守卫混的脸熟,加上二人又有要事,就卖了姜小虾个面子,放三人进城了,不料不远处有黑影迅速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