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虾看着李如烟哭,心有灵犀的猜到了李如烟的想法,不过这个姜小虾似乎从来没有忧愁过。
“还记得我对那两个来府上骗吃喝的道士说过的话吗?姻缘天注定,既然上天让我们相遇,我姜小虾就不会放弃,莫说你是郡主,你是仙女我也得想办法呀!就像翠儿一样,今天你就看着吧,这一对看上去不可能在一起的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姜小虾信心满满的保证。
李如烟停止了哭泣,虽然姜小虾说的很模糊,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信誓旦旦,不过这样更显得他真诚,想到翠儿,自己也应该尽一份力,就问到:“我能做些什么吗?今天翠儿的事拜托了!”
“正好需要你的帮忙,我需要一架古琴!”姜小虾说到。
“古琴?正好窦夫人请良匠仿制了一架绿绮琴,一会我差人送来!”李如烟忙点头。
“如此,甚好,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去做吧!放心好了,翠儿只能是李义府的新娘!”姜小虾打包票的说到。
男人什么时候最有魅力?认真的时候。李如烟情不自禁的踮起脚尖,在姜小虾脸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然后如小鹿般飞快的跑开了。
她亲我了!姜小虾双眼瞪的老大,然后欢欣鼓舞的蹦得老高。
不远处的一条路口处,女扮男装第五雪边吃着干饼,边目睹着这一切,然后迅速跟上李如烟,暗中保护。不过地上掉了好多干饼碎屑全然不知,这在凤卫的训练里面是不可原谅的,留下痕迹给敌人,是很危险的,这只能说明,第五雪的心,乱了。
当姜小虾抱着仿制的绿绮琴与王少安,林飞羽会合时,恰好遇见北宸一族的一名道士与王少安说些什么,然后王少安脸色变得深沉。
“怎么了?王大哥?”姜小虾迎上去问到。
“哼,好一个北宸先生,居然要求我们从后门或翻围墙出去,说是窦府乃是朝廷要地,容不得我们仙谷从正门进出!”王少安冷竣的面庞说明了一切,林飞羽一言不发,拔出剑一剑斩向一颗小树,树应声而倒,显然气愤异常。
这不是下马威是什么?姜小虾也很气愤,但是想到不能误了翠儿的大事,也不方便和北宸家族撕破脸,不过从后门或翻围墙也是不可取的,三人一时陷入两难境地。
恰好此时,李义府来了,姜小虾眼前一亮,福星来了!李义府是什么人?引经据典能把一班宦海宿将名臣玩死的牛人,那北宸一族不是说什么窦府乃朝廷重地吗?好吧,看看李义府如何从三皇五帝天授神权开始辩驳!
当李义府带着姜小虾三人大摇大摆的走出窦府大门时,翠儿恰好在场。这是李义府第一次在翠儿面前展现自己的才华,翠儿听的如痴如醉,这也从侧面说明翠儿并非普通丫鬟那么简单。
“李义府,知道你厉害,把那两个守门的北宸家族牛鼻子道士吓唬的慌忙让开!不过把守窦府的大门和谋反牵扯在一起,你也太牛了!”王少安见这个李义府妙语连珠,不得不佩服。
“王大哥,你可别小看文人,所谓刀笔手,李义府今天说的话只要皇帝听进去,多少人的脑袋得掉?或是换句话说,这些话用在仙谷上,谁也逃不了!”姜小虾十分忌惮的看着李义府,历史上那个害人的李义府,不能再出现了。
李义府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很威风,王少安与姜小虾的夸奖李义府很受用。
“笨蛋,李义府你往哪走呢?不去信相寺了?”姜小虾的声音一下就击破了李义府的骄傲,李义府四处一望,得意的时候竟然走错路了,而姜小虾三人从另外一个方向走得老远。
“等等我!不仗义!”李义府瞬间哭丧着个脸,小跑着追赶姜小虾。
一路上,人潮涌动,方向全部是信相寺,姜小虾猜测估计一会成都府肯定成空城了。信相师太想要低调收徒的愿望落空了,益州百姓的热情加上有心人的操纵,所有人都往信相寺赶。这还不算什么,百姓口中讨论的,更是令姜小虾大吃一惊,什么如烟救父出家,信相寺佛像流泪的谣言都出来了。
一位益州老者道出了原因,姜小虾觉得很有道理。这益州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盛事了,上一次还要追溯到前隋蜀王杨秀替爱妃修建信相寺,修建摩诃池的事了,而那已经是数十年前的事了。即便年代久远,蜀王如何潇洒的舞剑博爱妃一笑,那如仙女般的妃子又是如何在“散花楼”拈花一笑,惹得摩诃池边的数百少年激动的跳进摩诃池,这些故事轶闻依旧在民间流传,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蜀王杨秀?谋逆尔,最后与他那爱妃被斩首弃尸!”李义府卖弄起自己的学问起来。没想到这话引起了周围百姓的极度不满。“这小伙真是个书呆子!”“读书读傻了吧!”之类的评价声四面八方的传来。
人们对于风云人物的崇拜,往往会避开那些不好的事和结局,比如关庙没有败走麦城的图画,丞相祠堂忌讳陨落五丈原的描述。这蜀王杨秀在益州违制修建武庙,以及回京后死于皇位斗争,只有史学家和官家有兴趣,百姓更关注的是蜀王头上的王冠很威风,蜀王爱妃的头上的金步摇如何华丽。
“李义府,大丈夫生于世,当手提三尺剑建立不世功勋,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赢得生前身后名,知道你看不起蜀王杨秀,再过一万年,世人还是会记得蜀王,而你?谁知道一个小小的益州学子?或许不会被人提及!”姜小虾不得不给李义府这个愤怒的少年泼冷水,四周不友善的目光可以杀人。
“说得好!我益州不缺有志少年,哈哈!不像有些人,自己就是燕雀,还要嘲笑鸿鹄的志向!”走姜小虾身旁的益州老者挖苦李义府说到。
姜小虾却是暗叹益州多能人,一个百姓堆里的老者,张口就是《史记》中的典故。李义府却不以为然,反驳道:“燕雀与鸿鹄都是在天上飞,我就不明白了,这鸿鹄还能飞出花样来?”
“少年郎,口出狂言,莫非是欺负老夫老?站泰山脚下能看到什么风景?站泰山之巅能看见这江山如画!”益州老者边走边与李义府辩驳,从他矫健的身姿与没有著拐杖来看,身体很好。
完了,姜小虾见李义府停下脚步与老者叉腰辩驳起来,已经停不下来了。李义府就这个性,牵扯史书典籍,非要辩个明白,连救翠儿都忘记了。于是姜小虾也不拉李义府,和王少安与林飞羽朝信相寺快步走去。
越靠近信相寺,人越多,并且轿子,马车,歩撵也多了起来。这益州地面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朝信相寺方向赶,什么?你连信相寺的门都进不去,那你在益州的地位想必也高不到哪去。姜小虾和王少安林飞羽就遇到这样的问题,被堵在寺门口了,要请帖,或报家门,那守门的衙役觉得你有名,就放你进去。
“仙谷?什么地方?去去去,要是想混进去,小心拉你进大牢!”守门衙役极不耐烦的说到。姜小虾不以为然,又报了自己文翁石室学子的身份,不过没没报姓名。
“文翁石室学子?你要是杨不名,我就放你进去,其他人,就算了!不过你可别想骗我,杨不名我可是见过!”守门的衙役谨慎的看着姜小虾,把姜小虾三人列为想要蒙混过关看热闹的人。
“阿弥陀佛,外面何事如何吵闹?”一个身披袈裟的中年师太带着两名年轻尼姑走了出来。姜小虾抬头一看,此人正是信相寺现任住持则然师太,则然师太披的袈裟是紫色的,平时都是褐色的,一来彰显对这次盛事的重视,二来信相寺寺内素来低调,今天则然师太不穿出来,世人都忘记了这是已故窦皇后赐予的珍贵的蜀锦袈裟。
“主持,是我,姜小虾!”姜小虾摘去白斗笠,露出脸。
“姜小虾!信相师太在禅房内有要事要和你说,你速速进去吧!”则然师太见是姜小虾,正好信相师太吩咐过,于是直接招呼姜小虾进去。
“站住!信相师太要见的是姜小虾,你二人跟着进去作甚?”衙役把王少安和林飞羽拦了下来。
“主持……。”姜小虾还没说完,被则然师太摇手止住了。
“善哉善哉!你二人可是前隋太医令巢元方的弟子?”则然师太问到。
“正是!”王少安眼疾手快,早已看出事情有变,不然则然师太不会这样问。
“你们一并随贫尼进来吧!“则然师太安排两名年轻尼姑继续在寺门招呼,自己带着姜小虾三人进了信相寺。
“师太为何如此?”姜小虾也看出了端倪,则然师太知道仙谷的来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