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益州袁天罡”“贫道岐州李淳风”“贫道……”在场的数十名道士纷纷自报姓名和籍贯后,整齐的躬身作揖,向这位真人致敬。
刘珍不慌不忙的从梅花鹿上下来,哈哈大笑也拱手作揖,“诸位皆是我道家佼佼者,吾道不孤矣,哈哈!只是怎么不见我那调皮的弟子巢元方呢?”刘珍说完四处张望,终于在人群后的破琴旁发现背对着自己的药老巢元方。
李如烟被翠儿搀扶着,李义府一手拿着信相师太送的佛经,一手紧握成拳,而药老忙的满头大汗:“怎么会这样,有呼吸,却没有脉象。此状凶险,老夫手里头却没有成药,一时去哪里配得齐?小虾啊,我对不住你!”
“元方,怎么如此怠慢为师?”刘珍显然对药老的举动很不满意,看那一脸的怒气,众人大概也能猜出这药老的脾气学的是刘珍。
“元方见过师傅!”巢元方很慌忙的回头朝刘珍行了个礼,毫无诚意可言,然后就回头继续看着姜小虾。
刘珍年岁大了,看萎缩的身体就知道怕是不下百岁,哪受得了巢元方如此怠慢,尽管巢元方也七十多岁了。刘珍把梅花鹿的缰绳一丢,手执拂尘来到巢元方身后,正要呵斥,却看见了姜小虾。
“无量天尊,此子命相如此奇特,并且……没救了!元方你怎么看?”刘珍看了看姜小虾的面相,觉得很奇怪,并且信相师太在姜小虾额头划的万字,并未消失,刘珍看着姜小虾手握琴弦,猜到此人就是信相师太与自己对弈的弹琴之人。
“师傅,您医术高于弟子,必定有良药,快救救他!”药老巢元方说完鞠躬作揖,非常急切。
“此人差点坏了贫道的道行,若非天助我也,赢了信相师太这一回合,我如何能救他!”刘珍不悦的看着姜小虾。
“安乐真人有所不知!此人姜小虾,乃是真人的徒孙,他对抗的并非是真人,而是逆天的‘正道’!”袁天罡走了过来,而李淳风很狗腿的帮刘珍牵着梅花鹿缰绳。
“据贫道所知,‘正道’乃是隋文帝‘圣人可汗’杨坚亲自下的圣旨成立的,怎会是逆天的?况且贫道加入‘正道’数十年,未见其有劣迹,完全是按照那圣旨来的。”刘珍不解的看着袁天罡。
“过去的‘正道’固然是按旨行事,现在嘛,恐未必!您不觉得奇怪吗?他们正是用您与‘圣尼’信相师太对抗!如今他们的目的达到了!”袁天罡回答道。
“这个我知道一些……。”被族人扶起来的北宸天一瘸一拐的来到刘珍身旁,对着刘珍讲了一句悄悄话。
“此话当真?”刘珍很诧异的问北宸天一句。
“千真万确!”北宸天在这个真人面前也不敢摆架子。
“你们,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刘珍回头大声对着说剑等人问到,语气很不客气的样子。
“不知道有没有人算过安乐真人的命数?哈哈!刘珍,奉‘正道’教主令,今天我们的目的,可是你和“圣尼”两败俱伤,一个圆寂,一个羽化,哈哈!”布衣列御寇狂傲的说到,其他“正道”成员也冷笑不已,而那红衣女子孤晴则是心情复杂的看着姜小虾。
这!众人愕然,刘珍可是安乐真人,谁敢算他的命,即便是袁天罡与李淳风也不敢算呀。
“哈哈,原来是这样,贫道的命数,贫道自己就能算!”刘珍掐指一算,表情从严肃变成微笑。
“我说怎么贫道在笔架山修道多年,‘正道’教主会请我这个老头子出山,原来‘正道’中有算命的高手,呵呵,不过贫道最佩服的是信相师太,不争,上善若水呀!”刘珍对自己的命数不以为然,回头看着姜小虾。
此时昏迷的姜小虾忽然听到一个老头和蔼的声音:“孩子你真是好运气,头颅被信相师太所护,筋脉又被我道家失传的无上绝学‘洞虚’保护,那么老夫就赐予你‘道心’,不过老夫有一疑问,你弹奏的天之曲叫什么名字,那位高大的形象是谁?”
“《孔庙祭天》,孔子!”姜小虾意识里回答道。
“孔子,圣人孔子。妙啊!孩子,你有佛颅,道心,儒家浩然之气,加上鬼谷子的神鬼莫测,可以与那‘正道’抗衡!”刘珍的声音在姜小虾心底想起。
“师傅!小虾他有没有救啊!”药老见刘珍一言不发的用手指点着姜小虾的胸口,半天没说话,所以询问。
“师傅!你看这梅花鹿怎么口吐白沫,倒地了!”李淳风松开手里的缰绳,拉拉袁天罡问到。
袁天罡摇摇头,没有说什么。打开法眼,看到信相寺内菩提树下,刘珍法相与信相师太法相在交谈,忙收神。
姜小虾晃晃悠悠的醒来,看见眼前有个极老的道士冲着自己微笑,说到:“老夫曾经说过,‘五十年后有圣人出,必取老夫的道经行盛事’,今天,贫道将这天书六册交给徒孙你,记住,三十年后交予圣人!”说完后把黄稠包裹的书卷塞进姜小虾怀中,然后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信相师太圆寂了!”“安乐真人得道升仙了!”一众尼姑和尚和黄冠女真忙坏了。而嘉宾和众人跪拜祈福,这可是个难得的吉日,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哼,信相师太与安乐真人已死,我看一个月后,谁敢驰援云梦泽,哈哈!我‘正道’诚邀天下俊杰来云梦泽解救鬼谷子,哈哈,我们走!”布衣列御寇带着‘正道’的人转身离开,无人敢挡。
“姜小虾!我们下次再见,孤晴很欣赏你!”红衣女子孤晴坐着巨大的歩撵离开了,这话姜小虾还不以为然,腰间却被李如烟掐个青紫。
信相寺厢房内,手被包扎成猪蹄的姜小虾与李义府两两对望,互相哀声叹气。姜小虾手持安乐真人的道经,李义府手持信相师太的佛经,化外之人、俗人、官人都想观摩,二人深知此间厉害关系,只得请北宸家族护卫,呆在这厢房内想办法。
“要不我们将这两部经书毁去?”李义府素来不信佛道,所以口无遮拦。
“那我们死的比项羽还惨,估计是被人生吞的!”姜小虾白了一眼李义府。
“那我们把这两部经书送人呗!”李义府有些后怕,真要是毁去经书,真的会发生吃人的惨景。
“这个我也在考虑,信相师太和安乐真人说过送给三十年后的圣人,你觉得会是谁?”姜小虾问到,李义府精通史籍典故,自己想半天也想不出道家和佛家三十年后的圣人是谁?
“若是隋以前,圣人很多!但是隋按周朝礼仪制定了法律以后,圣人指的其实是皇帝,安乐真人被隋文帝封为‘真人’,自己又是‘圣人可汗’,其实他的初衷是待五十年以后,杨氏子孙获得这道经,以获得百姓支持,不过现在已经改朝换代,天子姓李!”李义府说到。
“那我们直接把这经书献给皇帝,不是升官发财了?”姜小虾提议到。
“那也不可以,皇家最信道尊佛,说三十年,就是三十年,少一天你敬献都是死罪,逆天而行!”李义府摇头叹息道。
“那我们不是死定了,你看好了,从今天开始,如厕,吃饭,睡觉,身边都有人围观!并且不一定都是好人!”姜小虾后脊梁骨发冷,这算什么?大明星?太危险了,甭说信众什么的,就算是别有用心者也会要了自己小命的。
二人对望一眼,连连摇头,这烫手的山芋,无解啊。
此时,房门打开,是北宸天带着袁天罡、李淳风、则然师太与一名苦行僧。众人进屋后,北宸天说明来意。
“姜小虾、李义府,这信相师太与安乐真人的的经书着实让你们为难吧!”北宸天自从与说剑四人一战以后,对姜小虾的看法大为改变。
“对了。北宸家族个个是高手,我们不如把经书交给北宸家族!”姜小虾对着李义府说到。
北宸天连连摇手,说到:“不妥,北宸家族保护皇家,经书落我们手中,被别有用心者重伤,这经书献圣人必然会成为一场闹剧。这显然是皇家、道佛两家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贫道乃是道士,对于安乐真人的道经贫道有一主意,姜小虾你既是巢老的徒弟,又是安乐真人的徒孙,不若把这经书安放于青羊观,那里是道家根基所在,高手众多,安放妥当以后可保无恙。”袁天罡话音未落,姜小虾已经麻利的把道经拿出递给袁天罡了。
“这,贫道就代天下道士谢过姜道友了!”袁天罡见姜小虾如此利索的拿出安乐真人的道经,皆大欢喜,姜小虾免了忧愁,青羊观也能借此扬名。
“阿弥陀佛,李义府,你可知我师父信相师太的用意?”则然师太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