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积蓄能量
2016-01-18 作者： 刘斧
第二十八章：积蓄能量
陈克辞去警察局职务后一直藏在家里，他不让妻子随便外出，也不让儿子去上学。虽然黄百万被打死的事件过去了一个星期，但他非常了解黑道人物的心狠手辣。当警察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以龙王、老狐狸等为首的黑势力决不会善罢干休。他虽然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一切，但也不得不小心谨慎，他不能让妻儿受到连累。可总这样藏在家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他需要出去找份工作挣钱养家，儿子小克也需要有一个安宁的环境读书。经过几天的昼思夜想，他认为离开龙城是最好的办法，虽然还未想好去哪，但只要脱离危险总会有办法的。为了找一条安全离开的途径，他特意与一位认识多年的好友联络过。这位朋友经营着一家渔场，他的渔船完全可以把他一家人带出去。
晚十一点整，陈克带着妻儿准时来到海岸线这段唯一有大型礁石山的海滩，这里的礁石有的竟高达百米，险峻巍峨，平时来这里游玩的人也少，人们都传说这片礁石林非常怪邪，所以便得了一个名称叫“鬼林”。
陈克丢弃轿车带领妻儿徒步走进“鬼林”之后，便在月光下隐隐约约看到有条船停泊在那里，看到这，他不禁暗自庆幸自己能有这样一位不怕风险的好朋友。这时从身后的礁石林中传出一种怪音，可能是空气流通造成的，妻儿感觉害怕地催促快走。来到海边，陈克认出这条渔船，这才高声喊了一声。此刻的海面非常平静，远处见不到一艘经过的船只，这里距市区有二十公里，也远离正规航线，选择这里上船的确非常隐蔽。
古角山灯塔射出的灯光永远是冷冰冰的，这时船上有人答应他们，并放下一块跳板，陈克听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急忙抱起儿子，拉着妻子涉过十几米的浅水，顺着跳板顺利登船。
陈克感激地拥抱他的朋友，相互问候，他朋友把他们安排在一间舱房里便匆匆开船离去。
渔船发出颤动和轰鸣，推着浪花向黑暗驶去。舱房里；小克好象明白这是在走向安全，快乐地唱歌跳舞，一时间，笑声竟充满了整条渔船。陈克把几天来一直悬挂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兴奋地谈论下一步的打算，他说以后再也不当警察了，也许去当一名工人，或者开一家小饭馆。
就在他们尽情畅谈未来时，渔船忽然平稳了下来，好像是停船了，刚刚行驶了十几分钟，难道出了毛病？陈克不放心地站在舱门口仔细聆听，可听了半天什么声音也没有，也不见朋友过来，这才忍不住走出舱房。船上非常黑暗，他慢慢向船头靠近，等他小心翼翼地走进驾驶室，发现里面竟空无一人，好像这条船上除了他和妻儿再没有其他人了。他感觉到一种不妙的死寂，他想到妻儿，猛地转回身，可突然看见驾驶室门口就象从天上掉下来一样出现了两位不速之客。一丝凉意同时从脚底升上了心头，因为他看得很清楚，对方手里都有一支对准他的手枪。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陈克虽然当过警官，但也有常人的恐惧。
“我们是杀手，杀手能干什么，我想不问你也清楚吧。”不速之客其中一位走近说。
“啊！是你？陈九阳！”当对方走出阴影时，陈克猛地认出了来人。
“是的，你的记忆力还不错。”这位说话人正是阿阳，另一位自然就是血蝙蝠，因为阿阳今天上午接到血蝙蝠代传老狐狸的秘密指令就是杀死陈克，包括其家人。
“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你是一个好人，好人怎么能长寿呢？另外你又杀了黄百万。”
“是我杀了他，因为他该死，这样的人迟早要被社会所清除。”
“他既然该死，你也不应该活着。”血蝙蝠走近说。他在杀人前还是头一次讲话，这好像和他所遵守一名杀手在对手面前不当即立断就等于自杀的信条相违背。这样违背信条的现象在他的杀手经历中一共出现了两次，一是在阿阳卧室，二是在这，阿阳没死是因为血蝙蝠不想杀他，那么这次呢?
“我不在乎我怎么样，但我请求你们放了我的妻子和孩子。”陈克与罪犯打交道多年，还是头一次妥协。
“你认为这可能吗？”阿阳说着转头看向血蝙蝠问：“你为什么还不动手，我们半夜三更不睡觉跑这来可不是为叙旧的。”
“因为我觉得你好象还有话。”血蝙蝠心领神会地笑了。
阿阳又正过目光说：“陈克，你要明白，我们是奉命行事，死人才能守口如瓶，假如我们顶着抗命的危险放了你们，你以后会不会再找我的麻烦呢?”
“只要我还是一名警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陈克不加思索地回答。
“你真是一个固执的人，怨不得有人一定要杀你。”阿阳的语气还是非常平和，他并没有在此刻举枪打死陈克，而是回身把陈克的那位朋友，渔船的主人叫了过来。陈克已经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陈老弟，请原谅，我们虽然是朋友，可我有家有业，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帮了你，我就完了。”这位朋友不加掩饰地解释着。
“那么你就出卖了我？”
“我没办法，我忘不了你以前救过我，我知道对不起你，求你不要怪我……”他说着看向阿阳他们，可能是受不了好友的问责，希望能尽快结束这件事。
“好吧，我们到此为止吧，该死的人早晚要死，还是让子弹来决定吧。”阿阳的话音刚落，血蝙蝠安有消音器的枪已经响了，动作之快令人不及反应。
陈克心中一紧，可突然又从绝望中惊醒过来，因为他没有中枪，他清楚地看着自己的朋友痛苦地张大嘴巴，似乎要喊又喊不出来地栽倒在夹板上。这是一枪被击中心脏的表现，如此迅捷精准的枪法让阿阳都感到吃惊，何况是紧张极点的陈克，早就一身冷汗了。
“这条船上的驾驶员已经死了，如果你来开，有把握离开龙城吗？”阿阳这时却把枪收起来问。
“什么？”陈克没有明白。阿阳笑了。其实他放过陈克的原因就是因为敬重对方正直的品性，这种人在龙城的确太少了。虽然这么做要担着巨大的风险，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他并非有什么企图，假如有一天世界上没有“黑社会”这三个字，他们一定是朋友。阿阳的内心也非常复杂，他认为自己本不属于黑社会的一员，他也有一个正直的灵魂，就是为避免无端的伤害，才充分发挥了邪恶的一面，其中不少成份不是自愿的。
“为了活着，就是一架航天飞机也一样能开走。”陈克反应过来说。
“陈警察，为了你我的安全，你知道该怎么做。”阿阳扔下这句话和血蝙蝠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