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决战
2016-01-18 作者： 刘斧
第三十一章：决战
就在小白楼群龙无首之际，阿阳奇迹般地出现了。也许死去两个多月的阿阳起死回生得太突然，小白楼的人除了惊异以外，更多的是兴奋，他们尊敬的阿哥终于又能领他们干事了。阿阳此次突然回到小白楼，小狸猫也公然和他站在一起。阿阳与手下人亲切交谈起来，就像聊天一样，问候了所有人，更没忘了感谢红嫂为小白楼的稳定所做的一切。他表现的非常随和，如同刚出了趟远门回来，大家根本无法从他身上看出发生过什么。
“阳哥，我们还以为您把我们兄弟忘了，自从您走后，我们都要急死了，没想到，我们又能见到您。”吉昌林好像格外高兴。
“谢谢你能这么想，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另外何潜的事我也听说了。除了何潜，就只有你对我最忠心，为了让大家了解我的想法，你去把所有负责人都叫来，我要召开此次回来的第一个会议。”阿阳真诚地拍拍吉昌林的肩头。
“是！”吉昌林高兴地退去。
晚上九点整，吉昌林已经把内勤行动队所有负责人聚集在小白楼会议室。
当阿阳出现的时候，所有人起立抱以热烈的掌声，阿阳感动地点点头。
“谢谢大家，请坐，我现在要当面向大家宣布两件事。第一，吉昌林从今天开始就是我内勤行动队总队长，以后关于内勤行动队的事务都由他负责。”
吉昌林没想到阿阳会如此信任他，等回过神，他这才注意阿阳正向他表示祝贺，不由慌乱地上前握手。这时会场也响起七零八落的掌声，可见大家对这位新任队长的态度。
“好了，我来宣布第二件事......”阿阳好像没有注意到大家的表情正在往下说，一名手下进来打断他的话，报告说有位客人来访，而且是位很重要的客人。
阿阳见此只好让大家先休息一下，然后领着吉昌林出去了，以前他每次见客都是带着何潜。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阿阳他们才回来，吉昌林脸上有一种微妙的变化，因为他刚才随阿阳去见的客人竟是他做梦也难以想到的警察厅厅长叶盛天，他虽然只是一个小人物，可对叶盛天的突然来访也是格外震惊。看来他今天遇上的怪事可真不少，先是死去两个多月的人莫明奇妙的复活，现在又亲眼见到了警察厅厅长。刚才阿阳在书房里会见叶盛天时并没有让他进去，所以他不知道他们谈些什么，不过叶盛天能突然和阿阳来往，说明龙城黑社会一定会有大事要发生。
“……各位已经知道何潜被杀一事，对这件事，我与大家一样难过，他永远是我们最难忘的朋友！”阿阳显得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吉昌林这才惊醒过来。阿阳接着下达了最后的命令：“所以为了给何潜报仇，我决定明天晚上十二点向老狐狸发动一次偷袭，目标就是境滩，同时为了严守机密，确保行动成功，我命令在座各位不许离开小白楼，吉昌林负责这项工作。”
会议结束后，吉昌林按照阿阳的命令实施忙碌起来。就在阿阳开会的时候，小狸猫与秀才驾驶一辆面包车悄悄停在小白楼外，他们借助房屋树木的掩护爬上电线杆，将小白楼对外的电话线全部联接在监听器上，这点活对他们很容易，经过几分钟的调试，这才满意地靠在椅背上聊起天来……
小白楼内；阿阳感觉有些劳累回卧室了。这次开会的人共有十一位，都是阿阳的骨干力量，吉昌林把他们分别安排在几个房间里，也就是说他们要在这儿寸步不离地等到明天晚上开始行动，当然对于这个安排人们没有什么意见。吉昌林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一头倒在床上，他也感觉今天很累……
“注意！有情况，是四号线！”凌晨二时四十分，小狸猫他们在仪器上突然捕捉到一个信号，秀才急忙调节监听器的旋钮，一个清晰的声音传出来，录音器自动记录通话内容……
大约凌晨三点，吉昌林感觉有人走进他的房间，他根本就没睡着，就在他打亮床头灯还没有看清来人时，带有消音器的手枪已经将子弹准确射进他的心脏。而在吉昌林被打死的同时，阿阳已经穿戴整齐走下楼来，不到十分钟，手下人已经被再次招集在大厅里。
“各位兄弟，现在时间是凌晨三时十五分，我命令；你们必须在凌晨四点以前把本部人员集合起来，四时三十分准时发起对黑鲨礁的攻击，我代理此次行动队长，我们的人数多于老狐狸守在黑鲨礁的一倍，所以必须在五时三十分前结束战斗――行动！”阿阳的命令简单扼要，手下人这才明白过来，急忙各自去集结自己的人员。
在行动前，阿阳把行动队分成三个分队，分别埋伏于黑鲨礁的三个方向，通过血蝙蝠提供的情报得知：老狐狸在黑鲨礁码头左右各有一些房屋，以前有一半是龙王的，现在都成了老狐狸的军火交易点。这些房屋一共有十几间，里面大约驻守着老狐狸二百名手下，在人数上，阿阳他们得不了多大便宜，但他却有歼灭这股势力的把握，因为他竟然准备了几门迫击炮，这种迫击炮可以放进手提包里携带，口径六十毫米，最大射程一千七百米。另外还有一部分步兵使用的苏制火箭筒，它们都非常准确可靠，用来攻击定点目标是最为理想的，这些武器是他以前用大价钱秘密买到手的，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场。
“阿阳，如果单独收拾这点人，没什么问题，用不了一个小时就能消灭他们，但我总担心老狐狸会派出援兵，或者用不了二十分钟，警察也会包围我们。”小狸猫独自站在一边忧虑地说。刚才血蝙蝠临去境滩之前也对这次冒险产生了疑问。
“对于这次行动，大家可能都有疑问，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这种担心是多余的。”阿阳站在汽车上一边用夜视镜观察目标，一边说：“首先血蝙蝠在吉昌林送出假情报后干掉了他，而且吉昌林还把‘叶盛天’来访一事告诉给老狐狸，因为有了这种情报，老狐狸在黑鲨礁被攻击时一定不敢轻举妄动，而叶盛天知道黑鲨礁出事一定又会等老狐狸的消息，这是一个误区。老狐狸因为得知‘叶盛天’和小白楼有来往，同时叶盛天又对西郊废机场爆炸事件有所疑问，他们自然会相互猜疑，老狐狸是怕叶盛天趁乱与我们联手对付他，而叶盛天则想看看老狐狸在耍什么把戏，他们都是谨小慎微的人精，和龙王一样，有利则互助，有害则推诿，无论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产生疑虑。老狐狸出于防备顾虑重重，叶盛天出于小心则按兵不动，而我们正好钻这个空子。所以说多疑是聪明人最大的弱点，他们宁可相信可能，也不敢去冒险，你说对吗？”
“这――嗯，你怎么会这么想？”小狸猫还有点没听明白。
“哈哈，小狸猫，有许多深奥的道理，我也是刚刚领悟，这些东西并不是用语言就能够表达清楚的。”
凌晨四时三十分整，阿阳一声令下，黑鲨礁这个一直风平浪静的码头立刻像一锅开水般沸腾起来，迫击炮对准目标整整进行了十几分钟的轰击，码头上一时间房倒屋塌，碎物乱飞，火光四起，有不少守卫人员还没有清醒过来便被压在倒塌的房屋中。炮弹落处，火光飞溅，硝烟腾空，侥幸没有被活埋和炸死的人在闪烁的火光中乱逃乱窜，有许多人慌不择路逃进停车场，可是无情的大火迅速把他们包围起来，有的人竟还钻进车里躲避大火。汽车油箱连续爆炸，停车场转眼变成一片火海。等炮击停止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密集的枪声，阿阳手下三个行动队从不同方位迅速以合围之势冲进码头，已经晕头转向的守卫者完全丧失了所有的抵抗能力，他们再也没有勇气和力量来面对如此可怕的攻势，有人扔掉打光子弹的手枪大喊大叫，有的拼命挥动着白衬衣。
距离规定时间还剩半个小时，这场战斗就算提前结束了，被打垮的守卫者没能跑掉一个，除了被炸死、烧死、打死的一百多人以外，剩余几十人全部扔掉武器投降。在黑道火拼史中还没有一条成文的俘虏条例，随着阿阳的一道命令，所有投降者立刻在机枪疯狂的扫射中结束了生命。经过清点人数，内勤行动队一共死亡三十人，伤了五十人，阿阳命令将死亡人员全部渗杂在对方的尸体堆里，把伤员抬上卡车提前到指定地点待命。
凌晨四时五十分，阿阳带领另外五辆军用卡车已经快速赶到了第二个行动地点——镜滩。
“阿阳，你疯了？！这是镜滩！老狐狸在这最少有三百人，现在已经天亮了，我们不但吃不掉对方，自己也会玩儿完……”小狸猫也是刚刚反应过来，急忙阻止着说。阿阳没有理会，而是把三名分队长叫来，详细分配了下面的任务，三名分队长领命分头去准备了。
“阿阳，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小狸猫的确为他的大胆而感到紧张，就算他们的武器占了优势，可镜滩要比黑鲨礁难对付得多，老狐狸又在这亲自坐阵，恐怕现在对方正用瞄准镜看着他们来送死呢。
阿阳照旧在高处用望远镜观察着，大约过了几分钟这才扭过头笑着说：“小狸猫，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已经看见老狐狸给自己准备的墓碑。”
“唉，阿阳，我又不是孩子，恐怕老狐狸和你看见的正好相反。”小狸猫急得抓耳挠腮，一个劲叹气，像是看见好朋友要跳楼，自己又没力量去救一样。
“我们应该乐观，不要担心，上帝一定会帮助我们。”
“你说得可真动听，我们来选择死亡还要乐观一点，我做不到，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去乐观地玩命？”小狸猫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我在黑鲨礁的话算是白说了，好，我再给你解释一遍。”阿阳走过来，表情严肃。小狸猫还是那种大难要临头的样子，他根本没心思再听什么天方夜谭。
“你认为要改变这个计划，可你想过没有，如果老狐狸还有一半力量，他反手就会对付我们，他不可能让我们白白扫平黑鲨礁而无动于衷，假如我们放弃这次机会，就要组织很多人来提防这个有进攻能力的对手，到时候就会形成长期的攻防局面，试想一下：政府能不能让我们成群结队，全付武装，每天如临大敌一样拒守一方？不可能！到时我们的对手就不只是老狐狸，还有警察和市民，他们像对付匪徒和****一样对付我们，所以我们决不能自取灭亡，只有快速消灭这个对手，至少让对方短时间内恢复不过来，我们才有时间和精力来美化我们的形像。”
“可我们没有必胜的把握？”
“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对付镜滩要比对付黑鲨礁更容易，老狐狸现在再也找不到任何增援，如果你站在老狐狸的立场想问题，你认为对手打击完黑鲨礁还会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再来攻击更强硬的镜滩？”
小狸猫认为不可能地摇摇头。
“是的，他不会想到我们能再来冒险，所以这就叫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无论遇到什么对手，出其不意永远是我们最好的武器。”
五时十分，阿阳精心训练的这支快速反应行动队做好了一切出击的准备，一声命令，炮火开始猛烈轰击。多么美丽的一座游乐场，还不到几分钟便变得面目全非，那座镜滩环形礁中的古典建筑成了炮击的中心，里面的人没有任何防备，甚至都在床上睡觉。
孔奇这时就在这座漂亮的建筑内，他正在为黑鲨礁而担忧，因为黑鲨礁遭到袭击后，他只接到唯一一个求救电话便没消息了，不过他想的的确没超出阿阳的预料。而叶盛天虽说为废机场爆炸事件徘徊不定，但最终还是忍不住给老狐狸挂了个电话，询问黑鲨礁的枪战是怎么回事，可是老狐狸满脑子想得都是叶盛天为何会去小白楼，所以只回答说没什么，是内部发生了一点小误会，他自己能处理。一直到阿阳的炮弹落在他头上，这才有所醒悟，他发现自己上了当，也能估计到吉昌林一定被反利用了，具体吉昌林被利用到什么程度就难说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受到打击，他也慌了手脚，他能做的就是命令顶住、顶住！一定要守住游乐场。他到此刻才算彻底看清阿阳这个人的厉害，在他得知阿阳还活着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连续发生的两次爆炸是怎么回事，他没想到他们的铁老会成员竟被一个晚辈戏弄到如此程度，黄易被借手除掉，叶盛天又对他产生了戒备，现在这个可怕的陈九阳又开始对他下了狠手。
阿阳此时对镜滩采取的战术是击败，而不是歼灭。因为目前凭他的二百多人行动队根本不可能吃掉这股势力，但对击败对手，造成最大程度的杀伤，他是有把握的。最有利的因素就是以偷袭夺取了主动，行动队不到十几分钟便抢占了镜滩周围几个有利的制高点，自己的迫击炮可以发挥最佳优势，虽然老狐狸一直是龙城最大的军火贩子，却从来没有使用这些东西的勇气，所以阿阳在火力上已经远远超过对方。
清晨五时三十分，行动队的攻势已经推进到环形山这座漂亮的建筑附近，不过这栋建筑再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它的一些房间窗口已经开始向外冒黑烟。迫击炮和火箭筒依然不断向这栋建筑点射，照这样发展下去，老狐狸的人不会支持多久。
五时五十分，事态的进展并没有出乎阿阳的估计，老狐狸的大批人员开始放弃这栋建筑向没有危险的另一头撤退。经过这场激战，老狐狸手下只有一百多人逃离了游乐场，另外一百多人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打伤。
六时十分，阿阳和小狸猫已经站在停止枪声的游乐场中心，经过搜查，发现老狐狸是从这座建筑下面的秘道逃走的。
阿阳将老狐狸手下没死的人全部打死，将自己新增添的几十名战死的队员混进尸堆，将三十名伤员抬上卡车。一切处理完毕，阿阳的车队顺着沿海公路向剑羽湾驶去。他们刚走，大批警车已经出现在镜滩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