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处都有好消息报来。金持在迷龙镇实施秘密抓捕行动,将徐霖及中年女子一举擒获,秘密押送出迷龙镇,并将客栈中那口破缸也一并取了回来。正在返往庆州府的途中,估计一两日内便可将疑犯带回。
魏家窑场。驻军的大队人马将窑场团团围住,一个人都没有走脱。马梅、孟英就地取证,录取口供。那林强蛋居然没有将马、孟二女认出,只是在她们的追问下将所有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为魏家订实了一笔罪证。
二女暗自好笑,也不点破。将窑场的所有人员一一审过,并将魏家制作大缸销往南越的事实全部厘清。只是兵器的事过于机密,窑场中的知情人居然寥寥无几,冶炼出的兵器数量和去向也没人知道。
薛策在当日上午即被秘密抓捕。只是此人嘴硬的很。胡德海配合驻军的人进行了两次审讯,最终毫无进展。无奈之下,驻军便将薛策转给庆州刑司羁押,关入了庆州刑司大牢。
徐、魏两家凛若寒蝉,龟缩在府中不出。因为证据未曾收集完毕,方见也没有贸然出击,只是将二府团团围住。
对庆州钱庄的盘查结果。魏家所有的矿产利润,都通过各个钱庄辗转汇到了京城总号。具体的兑取人员,在庆州无法查清。好在此事方见已经推到了刑部,自有欧伯颜发愁,方见乐得躲开这个最敏感的麻烦。
又过两日,徐霖被押回了庆州刑司大牢。马梅、孟英完成在窑场的调查,也风尘仆仆的回到了衙门。
诸人坐在一起,详细的分析了一遍案情。经过仔细推敲,终于决定了整个审讯的流程和策略。
一夜无话。到了翌日早晨,方见发下令牌,进徐府提徐世昌到刑司衙门问话。
审讯的地点选在了刑司后堂。
几日之间。徐世昌已经头发花白,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他来到后堂,看见方见正坐在主位,面色平和的望着他。
来到方见面前。徐世昌深施一礼,口中说道:“方大人年轻有为、智谋无双,小老儿钦佩之至。”
“请坐吧。”方见抬抬手,让他在旁边坐下。自有刑司衙役奉上热茶,然后把二人独自留在屋子里。
方见默然许久,才开口说道:“徐霖二人我已自迷龙镇提回,现在就押在刑司大牢之中。”
徐世昌倏然抬头。盯着方见看了半晌,口中喃喃说道:“你太可怕了!”
“职责所在,不得已而为之。”方见摇摇头:“自徐霖提回之后,我并未审讯于他。思前想后,还是先跟你谈谈为好。”
徐世昌默然。许久方才抬头:“也就是说,还有商量的余地?”
“最好的结果。”方见想了一下:“徐霖只是从犯,并未直接参与走私矿石的事宜。不管怎样,必能保住性命。”
徐世昌点头,黯然不语。
“但是你徐家还是要付出足够的诚意。”方见脸色严厉起来:“这么大的案子。要是让你来审,你徐家还能留下一丝血脉吗?”
徐世昌苦笑着摇摇头。
“所有证据链都已完整,所以我才要找你说话。”方见的口中,一字一字,如冰冷的刀锋,劈向了徐世昌:“不要有任何的侥幸心理。就是你一言不发,我照样能够定你徐家的死罪。到那时候,所有徐家人都是一个糊涂罪。要想单独开脱出某人,那是难比登天。你自己好好想想罢。”
徐世昌不语,只顾低头沉思。方见也不催促他,端起茶杯默默饮茶。
又过了许久,徐世昌抬头叹道:“就这样吧。我把案子全部担起来,将所有罪行一一交代清楚。希望方大人能够不要食言,放了小儿的性命。”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方见叹口气:“你们的行为,虽然没有直接杀人越货,但是比简单的杀人给国家带来的伤害更大上无数倍。这种案子,我倾向于惩戒和警告并用。杀很多人,就能达到恫吓宵小的目的了吗?我看未必。总之,你主动交代罪行,我按照你的证词,放你儿子一马,就不再继续深究了。”
见徐世昌点头应允,方见招呼一声。把孟英叫了出来,让她带徐世昌录口供。
薛策冷冷的坐在椅子上。脸色冰冷,一言不发。
方见也不恼怒,平和的向他说道:“薛将军。我需要你交代的,只是利用庆州驻军和黑彪军的哨卡,协助魏家走私矿石。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这本来就是你做下的事情,没有必要这样扛着吧。”
薛策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其实没有你的口供,我同样可以指证你。”方见继续说道:“你在黑彪军常备管理处时,便已经安排下了迷龙镇哨卡的人员,对吧?在庆州驻军时,你负责的就是巡逻和哨卡的人员安排。驻军这边的人,也是你精心挑选的吧?”
他拿起桌上放着的一张纸,随便看了两眼:“不知道你这是提携乡亲呢,还是在害他们?”
薛策眼光一扫,脸色微微一变。
“虽然这些人你已经秘密将他们调离军伍,回了老家。”方见面不改色:“但是奉天县毕竟还是枫云国的领土,奉天县的百姓还是枫云国的子民。如果我按照名单依次去追索,莫非还找不到他们不成?”
“你!”薛策狠狠瞪着方见,满面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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