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哟!”不等常喜说话,谢伏临已经带着一丝痞气站起身来,晃着膀子走到桌子旁边,伸手拿起拿口磨得极锋利的铡刀,猛地挥舞起来向旁边的桌子看去。
‘唰’!一声轻响,一个硕大的桌角已经被砍了下去,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谢伏临把铡刀抗在自己肩上,左手握成拳头,咚咚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膛,一口口的酒气向外弥散:“来,冲老子这里砍!老子就算被你们砍死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方见这一套组合拳兔起鹘落,打得常喜猝不及防。他正要发话,马梅已经冷冷开口:“现场所有持械凶徒,统统放下武器接受调查。如果敢于顽抗或者伤人,以谋反罪论处。”
本来想要让这些人速速退出去的常喜暗叹一声,知道已经失了先机。此时如果再让他们出去,就是置刑部公差的指令于不顾,想要畏罪逃遁。这帮老油子们肯定会顺势扑上,或许借机把自己这帮手下干掉也说不定。
所有钢刀大汉齐刷刷把目光投向常喜,等着自己的老大做出决断。看着这些鹌鹑一般机智的手下,常喜苦笑着摆摆手:“都把手里的武器放下。我们只是避免在斗殴中受到伤害,并不想要致人死命。”
大汉们飞快的把大刀扔到自己脚下。马梅冰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所有人双手抱头,站到大堂右边的墙壁前蹲下。我数到十没有就位的,就认定他不服从公差训令,有其他不良的企图。谢伏临,对负隅顽抗的凶徒该怎么处置,你自己把握。”
还没有等她开始数数,大汉们哗啦一下飞跑到墙壁前,飞快的蹲了下去。刚才谢伏临在门前一刀砍断两条马腿的疯狂举动,早已深深镌刻在他们的脑海中。如果这个看上去有些喝多了的莽汉照着自己的脖子来上一刀……
“无趣。”看着兔子一般恭顺的大汉们执行了马梅的指令,谢伏临摇摇头。把大铡刀又放在一边,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郑合。”马梅把自己的腰牌扔到郑合手中:“拿我的腰牌到秋水镇公所,把所有公职人员全部叫过来,协助处治这起突发事件。一刻钟未到的,以玩忽职守罪名褫夺他们的职务,直接免为平民百姓。”
“是。”郑合握着腰牌飞身而去,转眼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真是的。随意出来踏踏春,居然就遇上这么堵心的事情。”方见慢慢说了一句:“弄得一点兴致都没有了。等下把事情处置完毕,我们连夜返回枫云城,不在这里呆了。”
“老大,要不要发信让刑部派人过来?”马梅看看方见:“事起仓促,我们人手不够。”
低头思忖片刻,方见微微点头:“叫人吧。”
听到方见的命令,孟英起身来到柜台前,就着帐房的笔墨刷刷点点写了个小条子,然后走到后院放置行李车辆的地方。过了片刻,一只线鹰冲天而起,向着枫云城的方向电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