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苏璃和云袭就已经走到了白玉石路的尽头。
那里没有苏璃印象里的地底。
而是另一道门。
这一次,是玉门。
这是一道在门上刻了许多文字的门,弯弯曲曲,画了些许上古凶兽,再加上那些认不出的字体,整个玉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古怪符咒。
云袭松开苏璃的手,犹豫了片刻,径直走到了玉门的面前,他抬起手指,表情在昏暗里是模糊的,苏璃只能看见他微微垂下的下巴,面色苍白而柔软,气质却是非常锋利的,那种锋利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仿佛刹那之间,他就能随着一股清风,随风而逝。
可是,会这样吗?
苏璃摇了摇头,暗叹自己想多了。
云袭伸出手,他的食指冰冷而洁白,修长的像是画中一样,他用牙齿在手上咬了个口,殷红的鲜血刹那之间就在指尖渲染。
那是种非常瑰丽的色彩,潋滟的滴在白玉上的那一刻,仿佛是在雪上落满盛世桃花,让人心惊。
一滴滴的鲜血,落在了玉门的最中央,那么准确而极致。
苏璃忽然想起那个深夜,男人在画室画的那一幅她至今也看不懂的画,他也曾经把鲜血滴在了画中人的心口。
那么敏感的一个位置。
她曾经只以为是他偏执的爱好,可是现在,在玉门吸尽他血液的那一刻,她忽然不能确定了。
他真的,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普通人吗?
玉门在苏璃疑问的目光里轻轻的从中间分为两边,顺势而开。
苏璃走到云袭的身边,拉过他冰冷的手指,放在了嘴里,舔了舔他腥甜的手指,为他止血,然后含含糊糊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东西需要血。”
云袭看着她的动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脑海里也是模糊的,他尽力选择简单的措辞告诉她自己的不解,“冥冥中,我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而且,这道门应该是一种类似于封印的存在,所谓解封,不是见血,就是利用传说中的灵能,我没有灵能,只有血。”
所以,才会想用自己的血液来试一试。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好啦好啦,”苏璃抬起头来,把他的手指握紧放在自己温暖的荷包里,“你这次,大概又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
“嗯,”云袭点了点头,“说来也奇怪,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好像多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事明明以前我从未经历过。”
“那是因为你以前没出来过,”提起这个苏璃就忍不住默默地翻白眼,就因为楚家把云袭用所谓的保护捆绑的牢牢的,所以,云袭才没有应对一切的实践经验,不过现在他和她待在一起,她都要教会他。
“等你以后和我去了更多的地方,你就会更多的事情了。”
苏璃眨眨眼,把云袭拖进了玉门后面的空间。
在他们进入的刹那,玉门如同感应的到一般,迅速的合拢在一起。
苏璃举起手电筒,照了照玉门之后的空间,才发现,白玉石路已然已经走到了尽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让人不敢置信的洞天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