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睡的一觉睡的并不踏实,苏璃迷迷糊糊的,总觉得外面有什么东西在响,可她模模糊糊的总是醒不过来。
云袭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感觉到她头上的热度,把她整个搂进怀里,安抚着,“好好睡一觉,不要想别的。”
苏璃倒真的没想别的,一觉醒过来,外面的天色已经非常亮了。
她伸了个懒腰,才发现云袭又不见了。
想来,也没人和她一样这么晚才起床。
她穿上鞋,走到了客厅里,才发现其他人都不在。
厨房的锅里还有蒸着的,热气腾腾的早餐,她端出来就听见外面有什么古怪的动静。
她把粥盛进碗里,朝着窗外看去,才发现,这座原本空荡荡,毫无人烟的城市里竟然笼罩着一层赤色的雾气。
这雾气一片一片的,来的猝不及防,缭绕在地上和墙壁上,一团一团的,呈现出古怪的色彩,冷冷的风吹过的时候,竟然还会随风俯首。
苏璃眨眨眼睛,打开窗户仔细看过去,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所谓的雾气,而是一簇簇盘踞在墙壁和地面的藤蔓,血色赤红,根根缠绕,菟丝花般的匍匐着,一点点的占据了整个城市。
昨晚抵达的时候,夜色太黑里,并没有注意到,现如今在高处看起来,到有些触目惊心。
苏璃喝了一口粥,思索着云袭他们的失踪,大概是去找这些突如其来的东西的来历了吧。
毕竟在剧本里,末世降临,变异的植物动物也是随处可见的,可是什么时候,这种东西也能够长在这里了?
着实古怪。
而更加奇怪的是,昨天晚上,他们四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就连有阿宝的张千也没有察觉,为什么?
苏璃想着想着,伸手就要关上窗户。
然而就在手碰上窗户的刹那,一阵摩挲的声音让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寂静里,这座城市还沉浸在往日的辉煌里不愿醒过来,不过有的东西却忍不住先醒了。
摩挲的声音,仿若蛇的游行,试探的感觉,仿若毒舌的蛇信,细碎精致,像是画卷,但是目之所至,竟是至毒!
苏璃眼疾手快,在那道声音猛然冲过来的瞬间,将窗户狠狠地关上!
“砰!”的一声,惊起无数涟漪!
一团赤色的东西从下方一跃而上,飞速的掠过关上的窗户,和玻璃撞了个正着!不少枝叶冲撞在结实的玻璃上,化作血色的汁液,堕落下去。
剩余的,不遗余力的冲着窗户撞过来,新鲜的人气让它们闻腥而来,蜂拥而至,势在必得。
苏璃忍不住后退一步,看着窗户挤满的赤色藤蔓,就像是一摊血水般,从缝隙里冲出重色的腥气,让人作呕。
它们寻找着进来的方式,想要找到新的养料,很快,窗户的缝隙给了他们机会,它们分成一小股,慢慢的从缝隙里涌进来,张牙舞爪的,伸长着蛇信子,蚯蚓般的对着苏璃一网而下!
苏璃后退一步,伸手取过菜刀,狠狠地拦腰斩下,将那团群魔乱舞斩了个身首分离!
那怪物发出了声类似于兽类的奸细痛叫,竟然还妄想要进来同苏璃争个你死我活,冲撞玻璃的力量越来越重,聚齐的数量也越来越多,撞击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苏璃不紧不慢的从怀里取出一张符纸,看着糜烂在案几上的残根,将符纸顺势黏在了伸进来的藤蔓上,符纸和藤蔓接触的一瞬间,一团萤蓝色的火焰赫然升起,将伸进来的藤蔓转瞬烧成灰烬,那火焰还未结束,迅速蔓延到了窗户外面依旧作恶的藤蔓上面,片刻,将它们焚了个灰飞烟灭!
窗户外面恢复了平静,就连之前蠢蠢欲动的其他藤蔓也安静下来。
苏璃拍了拍手,用菜刀挑起之前被砍断的碎渣,看着它们继续在窗台上扭动着身体的样子,用菜刀把他们砍了个粉碎,再浇上汽油,烧了个干干净净。
做完这些,她回屋里穿好衣服就要出去找云袭他们。
刚要出门,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云袭一个箭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把她拉着看了一遍,见到她没事才默默地松了口气。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心有余悸的问道:“有没有事?”
苏璃摇摇头:“没。”
“嗯。”云袭拧起眉头,把她的手拉着往外走,边走边说:“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说完这些,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解释道:“这些东西应该是昨晚半夜猜测抵达这里的,方才我同楚谨在前面开路,这里不能久留。”
苏璃点点头,“他们呢?”
“在楼下。”
“你们有没有受伤?”
“没有。”云袭弯下腰抱她起来,沿着楼梯飞速往下走,就跟走在平地上似地,“我们都很好。”
苏璃也是松了口气,没有人伤亡就好。
在云袭走到楼下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怎么没叫醒我?”
云袭怔了一下正要开口,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楚谨看了他们一眼,漫不经心的说:“还不是有人说,昨天晚上有位大美人没有睡好,不让开口。”
苏璃:“......”昨晚的确没有睡好,夜半外面若有若无的动静就已经让她不厌其烦了,如果不是云袭让她好好睡觉,她才不会睡得那么死呢。
不过,也真是的,她都已经这么胆战心惊的了,又怎么会睡的这么沉,不应该啊。
“还不是有人装大爷呗。”张千在一旁喝凉水不怕塞牙缝:“非要给你个睡眠符咒。”
话音一落,苏璃的眼神落在了抱着自己的人身上,正要说点什么。
就听见张千继续说:“符咒也就罢了,还非要怕你有个三长两短,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窗户,告诉你,就因为他的疏忽我差点被那些怪物吞掉了嘤嘤嘤......”
苏璃懒得理会张千,她的眼睛黏在某人身上怎么拔也拔不下来。
想来,这辈子大概也只有这么一个人才会这么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了。
他气喘吁吁的上来,恐怕也是看到了窗户上的藤蔓吧,明知道她能搞定,还是会上来带她走什么的。
她一直觉得自己幸运的可怕。
事实也的确如此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