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宇回到李府的时候,李仁河正在住处喝中药,这些日子来他不仅消瘦了许多,神色也更加憔悴,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
“宏宇,你来了,快坐。”见李宏宇进门,李仁河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药,微笑着示意他落座,然后开口有些歉意地道,“这段时间来大伯因为你二哥的时候忙得晕头转向,也没能去贡院接你回来。”
“大伯言重了,现在二哥的事情最重要。”李宏宇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他自然不会计较这件事情。
“宏宇,乡试考得如何?”李仁河让下人端来了热茶,品了一口后问道,现在李家全部的希望可谓都在李宏宇的身上了。
“大伯,宇儿已经尽力了,现在听天由命。”李宏宇笑了笑,虽然他对乡试结果信心十足,但在结果未出来之前还是要保持低调。
“你还年轻,即便是今科不中还有来年可考。”李仁河闻言也笑了起来,不过笑容显得有些落寞,看得出来是强行挤出来的,毕竟这个时候他哪里还能笑得出来。
实际上,李仁河对李宏宇这次乡试中举充满了信心,李宏宇是襄阳府童试小三元,实力摆在了那里,就算万一运气不好没能中举那么以后还有不少机会,终究会考上举人。
“大伯,去牢里见二哥的事情怎么样了?”李宏宇知道李仁河是在安慰自己,于是笑着问道。
“唉。”李仁河闻言脸色顿时就是一黯,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大伯这些天为了这件事跑断了腿,也花了不少银子,可那些人都是一些收钱不办实事的小人,大伯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你二哥。”
“大伯,今天我去见了武昌府童试的沈案首,他说可以帮忙安排见二哥的事情。”李宏宇闻言笑了笑,开口告诉了李仁河一个好消息。
“真的?”李仁河顿时一怔,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李宏宇,万万没想到李宏宇会帮他这么大的忙,要知道以前李宏宜可没少欺负李宏宇,按理说李宏宇心中应该嫉恨李宏宜才对。
“大伯尽可安心,这两日想必应该就会有消息。”李宏宇知道李仁河现在的复杂心情,于是微笑着回答。
“宏宇,大伯谢谢你了。”李仁河这下回过神来,意识到李宏宇不是在开玩笑,因此心情复杂地向李宏宇道谢,神色显得颇为惭愧。
“大伯,见过二哥后你打算如何做?”李宏宇并不想再计较过去的事情,于是笑了笑后看似随意地问道。
“你二哥是冤枉的,我一定要给他洗刷冤屈。”李仁河闻言面色一沉,咬牙切齿地说道,“明月阁里一定有人知道些什么,我要把它查出来!”
“大伯,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就把二哥的事情交给我,届时我一定会面见知府大人,给二哥洗涮冤屈!”听闻此言,李宏宇沉吟了一下,神色严肃地望向了李仁河。
“什么?”李仁河闻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无错愕地看着李宏宇,他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
“大伯,自从明月阁的案子一发生,我就觉得事有蹊跷,可由于当时临近乡试官府要安抚长沙府应考的生员故而不会允许案子另起波澜,所以只能等到乡试后再查这个案子。”
李宏宇一本正经地望着李仁河,有条不紊地说道,“从那时起我就安排人暗中到明月阁打探,他们既然要陷害二哥终会露出马脚,只要抓到破绽就能给二哥洗刷冤屈。”
“大伯,只有等那些陷害二哥的人以为二哥的案子已经大势已定,那样的话他们才会犯错误,故而希望大伯能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以免打草惊蛇。”
说着,李宏宇面色一整,神色严肃地说道,“大伯,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抓住真凶还二哥一个清白。”
李宏宇并不只是在安慰李仁河而已,他现在已经对明月阁的案子有了一些头绪,所以只要给他一些时间他相信就能把幕后真凶揪出来。
李仁河终于回过神来,脸上满是匪夷所思的神色,李宏宇今天的言行举止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使得他大吃了一惊。
“宏宇,那你二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沉吟了一下后李仁河下定了决心,凝神望着李宏宇说道,眼神显得无比复杂。
他感觉眼前的李宏宇忽然之间变得非常陌生,犹如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从容淡定,令他一时间满头雾水。
事到如今李仁河唯有选择相信李宏宇,因为李宏宇在武昌城里的资源和人脉比他更多,查案的效果也更好,别的不说,他想去大牢见李宏宜难于登天可李宏宇只不过是拜访了一下沈伯诚就达成了这个目的。
另外,李宏宇可以见到武昌城里各衙门的主官,而李仁河则没有这个本事,想要给李仁河翻案又谈何容易!
李宏宇见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只要李仁河不掺和进来的话那么就不会打草惊蛇,他现在正等着对方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