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难道娜仁托雅真的是蒙古的郡主?随即,莲儿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得惊讶地望向了一旁的娜仁托雅。
新军士兵的突然出现使得迎春阁里的人慌作一团,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莲儿也一样,在院子里惊恐地望着那些在屋子里砸东西的新军士兵,脑海中一片空白,要知道迎春阁还从没有人敢来滋事。
直到被娜仁托雅带到马车上,莲儿的脑子还乱糟糟的根本根本没整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见了李宏宇和赵欣的从容不迫后勐然想起了娜仁托雅曾经在迎春阁说过的事情,意识到娜仁托雅真的是蒙古的郡主。
随后,莲儿的视线落在了对面的李宏宇身上,脸颊上充满了震惊的神色,如果娜仁托雅是郡主,那么她眼前的这个年轻俊朗的官员岂不就是大明的新科状元了。
想到这里,莲儿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李宏宇能把她的家人安排进新军军营做事,也怪不得迎春阁被砸了一个稀巴烂,原来李宏宇就是新军的编练使。
“你们宛平县县衙和南城兵马司是闲饭的吗?竟然坐视这些新军殴打百姓、私闯民宅,难道不怕本御史到皇上那里参你们一本吗?”
就在莲儿愣神的时候,先前说话的那个男人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好像在斥责现场的宛平县县衙虎哥南城兵马司的人。
“张御史有所不知,新军是在执行公务,我们无法插手。”紧跟着,宛平县县丞的声音响起,好声好气地向那名御史解释道,京城的人最不愿意招惹的就是御史等言官,动不动就给皇上打小报告。
“公务?”张御史闻言冷笑了一声,“哼,本御史看见的是一群强盗,不仅当街打伤百姓而且还公然闯进民宅打砸一通,你们县衙和兵马司对此竟视而不见,令百姓无不感到心寒,如何对得起皇上的期待和厚望?”
“张御史,情形有些复杂,咱们到这边来谈。”宛平县县丞好像显得有些尴尬,想向那个张御史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哼,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大庭广众之下何须鬼鬼祟祟!”不成想,张御史并不给宛平县县丞的面子,高声拒绝了他。
“赵兄,看来要本官出马了。”听到这里,李宏宇向赵欣微微一笑,然后掀开车帘走了下去,很显然宛平县县丞面对张御史毫无还手之力。
赵欣笑了笑后随着李宏宇一起下了车,两人同气连枝她自然要在这个时候给李宏宇撑场子。
“走,咱们看热闹去。”娜仁托雅自然不会错过这场好戏,于是拉着莲儿跟在了后面。
由于李宏宇和赵欣都身穿官服,故而两人一从马车上下来就引起了现场百姓的注意,纷纷冲着两人指指点点。
百姓们原本以为马车里会是新军的军官,不成想却下来的确是两名文官,而且从官服上来看两人的官阶都不低。
马祥麟此时已经让新军的士兵在街上拉了一道封锁线,禁止任何人进入封锁线内,一名身穿便装的中年男人被马祥麟挡在了封锁线外,正在跟身边的宛平县县丞说着什么。
李宏宇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来那个中年男人就是张御史了,他对京城里的官员并不怎么熟悉,故而是第一次见张御史,不清楚这个张御史的底细。
“李兄,他是张翰,浙江人,都察院贵州道监察御史,万三十五年的进士。”这时,跟在李宏宇身后的赵欣快走几步追上来,在他耳旁小声说道,“他是浙党的人。”
虽然李宏宇不熟悉官场上的官员,可赵欣却一清二楚,她的作用是辅助李宏宇在官场立足,故而自然要对官场上的局势了如指掌。
“怪不得如此张扬,原来是浙党的人!”李宏宇闻言不由得冷笑了一声,现在浙党的势力是朝堂诸多派系中最大的,内阁首辅方从哲就是浙党的首领,故而浙党的官员平时行事也是最为高调的。
别人或许怕浙党,不过李宏宇不一样,他在朝堂上也并非无根无基的人,事情闹大了的话自有楚党给他撑腰。
别看楚党的势力不及浙党,但却是朝堂上与各派系关系最好的势力,尤其是跟浙党和东林党的关系都非常密切。
因此,就算李宏宇和张翰在这里闹起来,到最后十有**楚党和浙党的党魁会出面调停,不会使得事态恶化下去,毕竟双方有着很多的共同利益。
再者说了,李宏宇手里抓着迎春阁的把柄,根本就不怕跟张翰把事情闹开,届时即便是浙党也不好支持张翰,难道要李宏宇咽下娜仁托雅受辱一事?
张翰也注意到了走过来的李宏宇和赵欣,双目闪过惊讶的神色,虽然他不认识李宏宇但却见过赵欣,这样从李宏宇的年龄和官阶上很容易猜出了李宏宇的身份,很显然没想到李宏宇会出现在这里,还以为是新军的士兵喝醉酒闹事。
“你是李编撰?”等李宏宇来到面前,张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试探性地问道。
“正是本官!”李宏宇微微颔首,然后面无表情地望着张翰,冷冷地问道,“是本官让他们砸了这个迎春阁的,你有何不满?”
张翰闻言顿时怔在了那里,神色愕然地望着李宏宇,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万万想不到李宏宇的态度竟然如此冷漠和傲慢。
一旁的宛平县县丞立刻傻在了那里,李宏宇的这番霸气的回答令他大跌眼镜,不过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有李宏宇在前面顶着张翰就不会找他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