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冉兴让的提醒,那名拍着额头的中年人终于想了起来,向在座的人开口说道,随后有些愕然地望向了舞台的帷幕,“难道失踪已久的李盛此时就在台上?”
“是李盛的手法!我刚才也觉得似曾相识,只是不敢往被歹人掳走的李盛那里想。”随即,又有一名中年人肯定地点了点头,他自然也参加了去年的花魁大会。
“是与不是,等下帷幕拉开时自然会揭晓。”
冉兴让闻言笑了笑,悠闲地望着舞台的帷幕说道,心中对李宏宇是越来越佩服,不仅文武双全而且还能在音律书画上折服江南的这些眼光甚高的权贵,着实不容易。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李宏宇的失踪他先前所做的那些画的市价开始暴涨,一幅画没有五六千两银子根本买不来。
即便是这样也是有市无价,说到底还是李宏宇的书画功力深厚有的价值,那些有李宏宇画作的人非富即贵有的是钱,故而谁也不会把画卖出去。
“从曲调上听的话,好像是李盛公子的手法!”
“李盛?就是那个年前为了救花魁大会榜眼而被歹人掳走的大明第一才子?”
“没错,就是李盛,除了李盛外无人有这份功力!”
“难道李是李盛来了?”
“这怎么可能,市面上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呀。”
……
很快,安静的现场开始出现骚动,人们不由得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了起来,既然冉兴让雅间里的人能听出抚琴的人是李宏宇,那么在场自然也有不少人能听出来。
李宏宇自然是故意为之,以这种方式宣布自己的回归,如果他变换一下手法的话那么现场将无人能识别出来。
此时此刻,后台。
杨怜儿听到琴声后顿时怔在了那里,双眸满是诧异的神色,她在李宏宇身边那么久自然清楚李宏宇的琴艺,而现在的琴声她非常熟悉,正是李宏宇的惯用手法,而这种手法别人很难模仿,更别说一模一样了。
不仅杨怜儿,紫凝和杜鹃等清倌人也都感到惊愕,纷纷愕然对视着,李宏宇担任过她们的教习,故而她们肯定识得李宏宇的抚琴手法,可李宏宇大半年来音讯全无,使得她们一时间又难以相信抚琴的人是李宏宇。
“莲儿姐姐,抚琴之人的手法与先生好像呀!”沉默中,紫凝不由得开口问向了杨怜儿,双眸中满是疑惑的神色。
“不是‘像’,抚琴的人就是盛哥。”
杨怜儿闻言回过神来,噌地从座位上起身,神色激动地说道,“盛哥回来了,他这是要给咱们一个惊喜!”
“先生来了!”听闻此言,现场的清官人们顿时变得兴奋起来,她们先前还在思念和担心李宏宇,没想到下一刻李宏宇就已经出现在了戏楼,简直令人无法相信。
“姑……姑娘们,台……台上的人是先……先生和幽……幽兰姑娘。”
就在这时,先前被杜鹃派去打探消息的侍女火急火燎地狂奔而来,神色无比兴奋,娇喘吁吁地向杨怜儿和紫凝、杜鹃等清倌人说道,“先生和幽兰姑娘回来了!”
这名侍女是杜鹃的贴身丫鬟,随着杜鹃参加了去年的花魁大会,故而见过李宏宇和幽兰,所以才会如此地激动。
杨怜儿闻言禁不住松了一口气,生怕她听错了抚琴手法,如今得到了李宏宇的消息后心中一颗悬着的石头终于能落地。
“走,咱们看看先生和幽兰姐姐去!”紫凝怔了一下,随后欣喜地向现场的清倌人们娇喝道,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在座的清倌人们闻言随即纷纷起身,神色激动地望向了杨怜儿,杨怜儿现在可是戏社的核心,故而自然要杨怜儿领着大家一同去前台。
“你们去吧,我有些乏了。”出乎人们的意料,杨怜儿微微笑了笑后重新坐了下去,并没有去前台的意思。
清倌人们闻言不由得惊讶地对视了一眼,在她们所有人中恐怕数杨怜儿最想见李宏宇了。
“姐妹们,咱们走吧。”
紫凝与杨怜儿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知道杨怜儿这样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于是拍了拍手后领着那些清倌人们急匆匆地往前台而去。
那些伺候着的侍女们也纷纷跟了去,要知道大明第一才子可不是那么好见的,杨怜儿也让她的侍女去凑热闹。
转瞬间,原本热闹的后台一派沉寂,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杨怜儿一个,她痴痴地望着面前铜镜里的自己,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杨怜儿又岂会不想见李宏宇,可她担心自己届时情绪失控搅乱了现场的喜庆氛围,既然李宏宇现在平安归来,那么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故而压抑住了心中的思念之情在这里等待着李宏宇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