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把菜端上桌，“太太，最近我看你胃口不好，专程做了鱼汤，你多喝点儿，看你都瘦了。”

温瑶笑笑，盛了一碗鱼汤给季长安，季长安瞟了一眼，嘲讽一笑，“倒是很娴熟，不知曾经给谁做过。”

季长安这一个星期以来都是这样，对温瑶不冷不热，时而几句讽刺和挖苦。

温瑶不答话，吴妈猜测两人可能吵架，打圆场给温瑶也添了一碗，“来来来，太太试一下味道。”

“谢谢，”温瑶接过，拿着一闻，一丝儿鱼腥味入鼻，胃里突然就泛酸起来，她捂着嘴跑进卫生间。

吴妈愣了下，反应过来，“太太这是，这是不是有了啊？”

季长安拿筷子的手一顿，脸色黑起来。

水龙头里的水哗哗地流着，温瑶什么都没吐出来，还一会儿，她才舒服些，望着镜子里的脸色苍白的自己，心也开始慌起来。

她跑进来时，也听到了吴妈的话。

怀孕。温瑶掬了把水浇到脸上，虽然概率很小，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温瑶摸着仍旧平坦的小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季长安坐在客厅，望着窗外已经暗下来的虚空，不发一言。不知不觉，已是秋天。

听见温瑶走过来的脚步声，季长安仍旧没说话。

温瑶沉默了许久，低声道，“明天我会去医院检查......”

“啪！”

季长安突然回身，手里装满热咖啡的咖啡杯子摔在温瑶大腿上，然后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温瑶咬着唇忍着烫和疼痛，低垂着头。

“呀，这是怎么啦？”吴妈听到响动从餐厅跑出来，看见客厅里剑拔弩张的两人，又不敢作声，只得退回去，躲在墙后瞧瞧地听着，以防两人真打起来不要闹太大。

“哼，又是顾西渊的孽种？”等吴妈退回去，季长安呵斥道，“你他妈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说着，季长安抓起茶几上的厚杂志朝温瑶砸过去，杂志的封页划过温瑶的脸，拉出一条血印子。

“对，对不起。”除了说这一句话，温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件事情就是任何男人都忍不了，况且还是在这样的时候出现。

季长安怒不可遏，眼睛扫到茶几上的遥控，顺手抄起来又朝温瑶砸过去，“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季长安指着自己的头，“我到底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要给我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你告诉我，因为我，我，我是个残废，身体残废，生理也残废，所以你才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季长安激动地要去抓温瑶，却根本没抓住，脚下不稳，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温瑶忙去扶他，却被季长安一把推开，“给我滚，越远越好！”

“长安，你不要拿自己出气好吗，是我做错了，你打我骂我，我没有怨言，你让我扶你起来......”

“我不需要！温瑶我告诉你，在你没有打掉这个孽种之前，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听清楚没有，听清楚了就给我滚！”

温瑶咬咬牙，“好，我知道了，我会打掉这个孩子。”

温瑶站起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