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瑶向出租司机报了季家的地址。

“你还要回季家？”许之安担心道。

“那是我的家。”

“可是......”

“许之安你不要再劝我，我只能回去，那里毕竟是我的家，而且，”温瑶勉强装出淡定的样子，“那里有我的丈夫，我的责任，我不能逃避。”

“我陪你去。”

“不用了。”

许之安还想要说什么，转念一想，他去免不了又让季长安胡思乱想，那就真的是火上添油了，还是不去得好。

可是，看着温瑶脸上的血印，他又不放心。

“我在门口等着，他要是敢动手打你，你给我打电话，不许拒绝！”

“好，谢谢。”

送温瑶到门口，看着她进了门，许之安才在大门旁边的花坛上坐下，那个位置能透过窗户看见客厅。

吴妈开的门，见是温瑶，轻声道，“太太，你回来了，先生在客厅，一晚上都没说话，也不让我们过去，可能还在生你的气呢，你要不先躲一下，先生气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傍晚季长安对温瑶发那么大的火，真把吴妈吓坏了。

“谢谢吴妈，你们先去睡吧，我和长安谈点事。”

“可是......”温瑶平时带她不错，吴妈实在不忍心看到傍晚的事情在发生。

“没关系，你去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下来。”

温瑶都这么说了，吴妈自然不好说什么，只能让温瑶注意季长安的情绪，不要再把他惹怒才好。

季长安听见温瑶回来了，听见她朝他走过去，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季长安转过轮椅，黑着脸望向温瑶，“说吧，为什么没打掉这个孽种，是不是还想着回到顾西渊身边去。”

“不是，我......”温瑶鼓足勇气看向季长安，“长安，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

“你想留下这个孩子？好，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季长安滑着轮椅到楼梯的侧面，指着楼梯道，“你自己从上面滚下来，孩子如果还在，我认命。”

温瑶无言看向楼梯，无言的走上去......

楼梯的位置，许之安的角度看不见，他站起来，走到院子里的窗户下，爬高，看里面的情形。

顾西渊坐在车里，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倏尔，张栗然跑过来，顾西渊掐掉烟头。

张栗然把重新打印出来的彩超单递过去，也不敢多说话，“温小姐的单子。”

顾西渊瞟了一眼，心下已经明了，五年前温瑶的每张孕检的单子都会给他那里送一份，他很清楚那是什么。

伸出去接单子的手顿住，大概十几秒中，他才拿过来，一百一十二天......

这个孩子是谁的？许之安说不让她做傻事，是不让她将孩子打掉，那么......顾西渊心底生出一种难言的惊喜。

顾西渊面上还是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只是伸手去打火，手怎么都按不住启动按钮，好几下才终于按到，车子启动，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车门还未关。

张栗然替顾西渊关上车门，看着他的车子如箭般飞射出去，望着再也看不见车的马路，张栗然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