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宴…你说的，都是真的？”温冰瞪大了眼睛，“你是何叔叔的…”

“他本来就是想娶女儿，可后来大概良心上实在过不去，就一直没做。”

“这，太荒唐了。”

“荒唐吗？如果你一直在我身边，陪我经历这些的话就不会觉得荒唐了。”

“你和千又，还有那个叫白心仪的都是克隆人？”

“这就是真相，也是事实。我们根本就不是人，你明白了吗？”

温冰显然难以接受，可谁又能在几分钟内接受这么离谱的事呢？千宴当时也是用了巨大的痛苦与愤恨才慢慢接受了这件事。

她早已无法欺骗自己，世上根本没这个技术，他们都在说谎，自己是人真真切切的人。然而一件又一件如多米诺骨牌般发生的事却将事情的真相映照的分外清晰，不容辩驳。

“温冰，我要讲的话都讲完了，一直瞒着你我也觉的好累，在这世界上除了千又外，你就对我是最重要的，你知道吗？”

“……那你们一直要干到什么时候？”

“干到当初那些人一个不留。”

“都杀了啊？”

“没错！”千宴忽然加大音量，仿佛想掩饰她其实弱小的内心。

“还有我们要毁了这项技术，不能再有这种事发生。”

“可千宴你在杀人啊！不是在小孩子玩游戏，迟早有一天…迟早有一天会瞒不住的。”

“他们干的事必杀人可怕上千百倍，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们已经不可能收手了。”千又不知何时走上来说。

“………”

“从跨出第一步开始就一定要走到底了，这已经变成了一种意义，就像我以前觉得结婚生孩子是意义一样，回不了头了。”

“为什么不可以，现在就住手就开始过正常生活，总有机会。”

两姐妹同时小幅度的摇头，无论方式，角度都一模一样，就像将一个人的投影射入两张画布。

“我们已经不是为了自己了，在研究所还有和我们一样的克隆人，被像动物一样关着，整天在进行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实验。这样一个世界，温冰，是你活在这大都市里的人没办法想象的。”

温冰确实无法想象，他每天面对拥挤的交通，繁杂的电话，以及暗灰色的水泥森林。

“我和千宴都已经决定了，我们会一直干下去，只要还活着。”

此时边烽炜也慢慢从后面走来，他俯身寻找最适合抓在掌中的石块，石块要大小适中，还要够尖锐。这样才能确保第一击砸下去的时候被害人没有反抗能力。

而他在观察周围蛙声时发现了一片水塘，水塘或许不深，但周围土质松软，很容易就可挖个几米深的土坑。

只是在身边的女友小翠仙，她不该看到这些。烽炜不想让她受到任何惊吓。听人说女人怀孕前三个月是最容易流产的时候。

于是他让筱筱回酒吧门口等着，自己挑好称手的石块一步步走向在前方攀谈的三人。

千宴见到一个长长的影子插了过来，而千又仍和温冰讲着她们的“意义”，刚握紧手中的石块千宴叫了句“不要”，一把扑入边烽炜的怀中，紧紧将他拥抱。

两人不解的看着他们，烽炜被抱的胸口发闷，先前喝下的酒由胃中反上来。他这才明白自己或许会错了意，温冰比想象的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