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宾客后,穆凌落就把她所有的钱都给倒了出来,翻来覆去地数了很多遍,可是银子的数目就搁在那里,根本不见增多,她不禁揉了揉额头。
宿梓墨见她如此烦恼,走至桌边坐下,“这是准备嫁妆的钱少了吗?”他瞟了眼那些银子,“五百多两足够准备一份丰厚风光的嫁妆了。”
要知道,在京城里大户人家里,不得宠的庶女都不一定能得这么一份好嫁妆。名门里的贵女的嫁妆也才五千两,除非十分得宠的或者家境很殷实的,不然还真就越不过这个数去。
穆凌落叹气,“话虽如此,可我怎么也得替姐姐准备妥当二十二担的嫁妆。我只是感慨,这钱真是不经花,好不容易到手的银子,我还没捂热,就要花出去了,我心疼啊!”
“二十二担?”宿梓墨挑眉,“你对你姐姐倒是比对自己还好。若是还缺钱,尽管问我要就是了,何必一个人在此长吁短叹。”
他宿梓墨最是不缺的就是银钱这东西。
穆凌落闻言,觑了他一眼,心中腹诽,她还不了解他,不过是一个月一两的俸禄,哪里还有更多的钱,她一般都不收他的,男子身上总归是要有点钱做应酬的。
“那是自然,那可是我唯一又最亲的姐姐,我当然得对她好一些。”穆凌落扬唇笑道:“而且,现在家境也比以往也好了很多,我自然是得为姐姐张罗的,你没看谢夫人那模样,好似我穆家就要巴着她一般,我还真要让她知道,我穆家并不比他谢家差。我一定要让我姐,风风光光地嫁入谢家,让她能够在谢家抬头挺胸地做人。”
二十二担嫁妆赶得上一些名门庶女或者是城里富户千金的嫁妆,这要是说出去,也是个极为有面子的事。要知道,安榆县还没几家嫁女能给出二十二担的嫁妆。
宿梓墨见她事事为家人打算的小模样,微微抿唇,望着她小心地把那些银子宝贝一般收了起来,心口微暖又酸。
她就是如此,像是太阳般温暖着她周围的人,事事但凡想着的都是别人为先。
穆凌落收了一半东西,蓦地手指一顿,想起上次因为太忙而忘记问的事来,她眯了眯好看的眸子,“对了,我上次忘记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记告诉我了?”
“什么?”宿梓墨不解,见穆凌落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模样,他蹙了蹙眉头,淡淡道:“我无事欺瞒于你。”
穆凌落把银子都给收拾妥当,闻言,她抬眼望着神色懵懂的宿梓墨,撇了撇嘴,“原来小贵不曾跟你说吗?”
“小贵?”宿梓墨摇了摇头。
穆凌落想起那日嚣张的郭少梅,好似宿梓墨就是她的所有物,明明她才是宿梓墨的妻子,缘何要个外人来追问。她其实也存着让宿梓墨来解释的心理,但宿梓墨一直不提,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
她见宿梓墨一脸无辜模样,咬了咬唇,低声道:“那个县令小姐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