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落一愣,与宿梓墨对视一眼,惊诧道:“回、回门轿?”
宋烟本来正在开心地与人说话,听得有人冲进来大喊,眼前一黑,若不是冯祥媳妇在一旁帮忙扶了一把,她险险就要跌倒在地了。
“怎么、怎么回事?”宋烟忍住心里的担忧,忙迎了上来,焦急道:“这花轿才刚出门没多久,应该还不曾到谢家啊……怎生还要摆回门轿?”
回门轿那是女子嫁人出门后,还不曾拜堂成亲退回娘家,以示当日婚事作罢才能摆的。
宋烟不知为何婵娟出门连一个时辰都不曾有,就被谢家要求摆了回门轿。这回门轿无论是男女双方何家所摆,都是挺具有侮辱性的。
宋烟甚至都能预料,若是今日婵娟摆了回门轿,这以后无论是谁家的错,被男方退回,那都是于婵娟的名声清誉有碍的。少不得会有一些落井下石之人会对其指指点点!
想到此,宋烟就心急如焚,只拿眼睛望着那来报忧的小厮,叠声追问着。
那小厮是谢家人,喘了口气,忙解释道:“是这样的,花轿行至流经安榆的河流时,看到有个女子浑身是伤被水冲至河边上,刚巧撞见了迎亲队伍,这大喜之日见着死人是很不吉利的。现在可不就只能先让穆姑娘先归家,来日再选吉日了……”
说着,这小厮也很是无奈。
闻言,宋烟双眼一蒙,身子一软,顿时就瘫了下来,幸亏穆凌落眼疾手快,抱住了她,又猛地掐了掐她的人中,这才让她喘了口气,又醒了过来。
她握紧穆凌落的手,忍不住哭道:“造孽啊,这千好万好的日子,怎么就偏生遇上了这样的事儿了呢!”
上次谢夫人可是说了,这吉日是千挑万选的,再好的日子只能等到明年了。这错过了这好日子,就是错过了一整年,这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变数,特别是成亲当日遇上这样的事,指不定就觉得婵娟是个命带晦气的,届时那是说也说不清了。这以后婵娟可如何是好啊?
越想宋烟心里就越是慌张,此时也有些六神无主,只攥紧了穆凌落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宿梓墨蹙了蹙眉头,转而看向那小厮,“你确定,那姑娘真的死了吗?”
那小厮见他虽然容貌秀美妍丽,但周身气度强势而冷冽,被他的气势所摄,讷讷道:“这、这姑娘浑身冰凉,肤色发白发青的,可不就是将死之像吗?”
“谢大夫可曾给她把过脉,确定了?”穆凌落反应过来,也追问道。
“少爷今日是新郎官,可不能碰病人的,特别是那姑娘看着就是……”小厮不曾再说那字,只道:“会把福气喜气赶跑的……”
也就是说谢昭根本不曾确诊,而是一伙人在一旁猜测之言了。
穆凌落皱了皱眉,站起道:“那我就随你一道去,我瞅瞅那位姑娘到底是死是活,至于回门轿,我得确定好后再来摆。我家姐姐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让谢家人欺负的!”
“诶?”那小厮一愣。
还不曾等他回过神来,穆凌落转而对一侧的方梅和雷大婶道:“我娘和这里就麻烦你们照料了,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