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梓墨闻言,眼底骤然闪现了一抹亮光,他蓦地回首,看向许贵,眼眸好似黑夜里的星星,异常的灼人,“所以,你是说,阿落她还是喜欢我的?”
这就好似一股清泉涌入垂死挣扎的枯树根部,骤然枯树逢春,春意盎然。
他勾了勾唇,虽然他不曾大笑,但他勾起的唇角,舒展开的眉头,甚至是他的眼神,无一不展现出了他心里的欢喜。
突然,他眸色一凝,脸上原本的欢喜顿敛,语气有些沮丧地道:“可是,她不肯理会我。”
只要想到当时穆凌落头都不肯回一下地离开,他就心如刀割。他那时发着低烧,且伤口撕裂感染,眼前都有些模糊了,这才没有及时追上去。
“那可能是王妃在安榆的时候受了委屈,她心里难受,且还生着王爷的气,这才会如此。”许贵绞尽脑汁地说道。“您也知道,王妃那时候差点儿就被人害死了。这事儿又是因您而起,哪里能心里没气。不过,这不就更说明王妃在乎您吗?”
可怜他还是个纯情得连姑娘小手都不曾牵过的童男,好不容易喜欢上了穆婵娟,结果人家却嫁给了他人,只留下他抱着满怀的暗恋默默神伤。现在,却要给他家王爷开导情事,不可谓不悲剧。
宿梓墨细细想了想,他也是对感情这事儿一无所知的榆木疙瘩,只想着宠着穆凌落,爱着她就好,以前原本身边有个半桶水的傅子成给他解析支招。现在,经过许贵的一番分析,他也觉得甚是有理。
这原本失落又痛苦的心情顿时好受了许多,他抿了抿唇,“也是。当时她落难,我却没能在她身边,难免她心里难过,这才会拿话刺我,不肯跟我回来。等我收拾了孟文成,以及那白碧莹,我这就去寻阿落,届时,她定然会原谅我的。”
宿梓墨美美萌萌地想着,一时间连眼眸儿微微地眯成好看的弧度都不自知。
许贵见他终于没了开始的颓废,忙把药碗递了上去,“可不是嘛!不过,王爷要去替王妃讨回公道,还是先把药给喝了。您身子好妥当了,这才能够有气势不是?”
宿梓墨满意地颔首,心情不灰败了,有了盼头,他也就没了开始的抗拒,端起药碗就给喝完了。又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他这才慢慢道:“李太医呢?让他过来替我看看伤口,且看着何时能好,我才能下地。”
许贵闻言,心里高兴,忙应了声,这就匆匆地端着药碗下去寻李太医了。
开始宿梓墨心情不好,自己糟蹋自个儿的身体,李太医根本连靠近都不敢,现在宿梓墨发话了,可不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