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坐着的中年人松了口气,浑身汗湿的靠在椅子里面,有气无力的说道:“至少,短期内,我们不需担心了,朱爱卿,你做的很不错,朕没有看错你,来呀,拟旨,加封朱爱卿为兵部尚书,统领汀州府全部兵马。”
“皇上,朱大典之策虽已建功,可也只是权宜之计,如今敌人重兵围城,皇上可得想好退路,毕竟朱大典虽能力抗鞑子数月,然最终弃城而逃,当下情形和当时金华之情形虽有相同,可我们没有那么多百姓和民壮可以为陛下力抗鞑子数月之久,如等不到援军,皇上危夷,不如遣使出城,再去寻找援军。”
一边的何楷出列奏道。
何楷,隆武朱聿健在福州时的户部尚书,由于郑芝龙和郑鸿逵以拥立之功,傲立群臣,飞扬跋扈,何楷上疏劾奏他俩“无人臣礼”;隆武帝嘉奖何楷敢于直言,立即给他加了左佥都御史的官衔。郑氏兄弟怀恨在心,处处加以刁难,何楷被迫请求致仕回籍,隆武帝违心地同意他暂时回乡养病。郑芝龙仍不肯罢休,派部将杨耿在半路上割掉何楷的一只耳朵,借以向朝廷示威。
在隆武终于逃到汀州府,经历了险被李成栋部清军攻破汀州府危机,保住了性命,重新在汀州府树立他的朝廷的时候,被隆武再次召回,重新做了户部尚书。
隆武也忧心忡忡,对于何楷的提议显然更加上心,他扫了一眼朝堂上的大臣,“诸位爱卿,可有良策,献上来与诸位臣工共讨?”
给事中张家玉道:“皇上,郑芝龙的儿子,郑成功在父亲降清以后,退守泉州府,厦门,金门等地继续举起反清大旗,不如皇上为微臣一诏书,微臣愿意前去说服其子领兵来援。”
隆武朱聿健脸色有些阴郁,他真的不想再见到郑家的任何一个人,在福州他已经受够了郑氏的无理取闹,受够了他们的飞扬跋扈,他看着张家玉,张家玉感觉到气氛不是很好,稍微抬头和朱聿健的目光一碰,马上低头,不再说话,退后一步,退回文官队伍。
何楷看了看周围,转身对一边的一名武将道:“派去何腾蛟部和万元吉两处的人员可有回信?”
武将道:“前日有使出城,奋力来回,接回使者,然,两人皆言,已改奉桂王为正统朝廷,不再为陛下调遣。”
朱聿健猛的站起来,“叛逆,叛逆,逆贼,吾来日必杀之。”
朝堂上大臣各个吓的瑟瑟发抖,摆脱了郑氏控制的隆武帝的身上的帝王气息越来越浓烈,即便他还要依靠他们这些人,可皇帝就是皇帝,他们发自内心的敬仰和惧怕。
这时候,一名侍卫悄悄的从大堂一边进入,侧身在朱大典耳边耳语几句,作为汀州府目前需要依靠的唯一已经用自己的功劳,令清军面对汀州府久攻不下的功臣,证明过自己的朱大典,现在已经全面掌控汀州府大部分军队,即便是朝堂外面的侍卫也有他的部下,因此这名侍卫的到来,丝毫没有使得众人对此起意,认为没有得到允许就进来,并且不用向皇帝先汇报,而先向朱大典汇报是违逆的行为。
听完侍卫的汇报,朱大典咳嗽一声,众人将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朱聿健看着他,“爱卿何事?”
朱大典道:“臣派向金华府的使臣已经归来,金华义军统领张强没有领受我朝的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