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见牛碧莲中枪，急忙包扎止血。

五分钟后，120急救车来了，马上送医院抢救。

牛局长带了两个便衣，开上奔驰，紧跟急救车，奔向最近的常山市第二医院，送入急救室。

医生问受伤原因，牛局长说：“枪伤，误被手枪击中。我是公安局牛局长，受伤的是我女儿。”

在急救室，医生清洗检查伤口：一枪击中股部，子弹留在体内，必须马上手术取出；另一枪击中小腿肚，子弹贯穿而出，看起来严重，并没伤及骨头。

手术很顺利，半个多小时后，牛碧莲即被推出急救室，应牛局长要求，送入单间病房。那里有三张病床，公安局全包了下来。牛碧莲占用一床，另两床供家属或护理人员使用。

牛局长对两个便衣说：“你俩放心，这纯属误伤，不会追究个人责任的，这是执行任务时造成的误伤，理应由局里承担全部责任。天亮上班后，我叫预审科的甄美丽和机要室的邓丽芳来医院轮班看护碧莲。你俩从现在开始，到省医院腹腔外科病房，轮班替碧莲看护她老公公魏怀中魏局长。你俩现在就开我的车过去，让碧莲的丈夫魏天宝再马上开车过来。另外，你俩每人写一份事故过程说明书，两天内交给我。”

牛局长看着碧莲疼痛的样子，不忍心问她半夜回家的原因。只告诉女儿：“你妈和敬贤平安无事，你只管放心静养。”

近一个小时后，魏天宝赶来，交回车钥匙后，问：“怎么会是这样？”

“纯属误伤，详情以后再说。碧莲半夜回家，是想干什么？”牛步仁神情疲惫地问。

“干什么？这得问你呀！是你给我打电话，说敬贤突发高烧，抽筋，说胡话，要碧莲尽快回家……”女婿争辩道。

“这可怪了，我根本没有打过什么电话！”牛步仁说。

“爸，你看，手机通话记录中明明记着是你的手机号，时间在零时四十五分。”

老丈人说“我明白了，有人在冒用我的名誉和手机号，故意制造混乱，趁乱盗窃。现在快四点了，我得马上回家，防止那窃贼进家。”

牛局长又说，“八点后，局里会派人来帮忙护理。你休息半天后，在省医院和二院之间两头照看。记着他们的午饭和夜宵咱们主动负责。”

说完，牛局长便出去，要开车回家。

当他刚开门上车，坐到驾驶座位上，身后便有人将沾有*的小毛巾捂在他口鼻上，叫他乖乖地坐在驾座上。

原来，黄飞虎身穿黑色警服，戴了变色眼镜，偷偷开了牛步仁的奔驰车门。停车场值班收费人过来，黄飞虎拿出警官证说：“刑警，执行任务。”便上车坐在后排座上，等姓牛的上车。

黄飞虎对牛步仁说：“我来开车回家，你坐副驾座，看见人就说：‘将所有明岗暗哨和便衣都撤掉！’”

车到市直机关宿舍区门口，门卫认得牛局长的奔驰车，主动开电动伸缩门放行。牛局长摇下窗玻漓，将手伸出窗外说：“将所有明岗暗哨和便衣都撤掉！”

带队警官便立即用报话机通知所有公安人员立即撤出。

车到楼门口，局长下车，黄飞虎紧跟其后，正碰上从局长家撤出的两个便衣，向局长立正敬礼。

牛局长说：“将所有明岗暗哨和便衣都撤掉！”

开门进屋，马爱萍着急地问：“莲儿情况怎么样？”

黄飞虎故技重演，将局长夫人麻醉，将她放在沙发上。

黄飞虎对牛步仁说：“将保险柜、床底箱、书橱、衣橱都打开，把所有钞票，存折、珍宝、骨董、各种证件、U盘、日记本等都拿来摆到写字台上！”

牛步仁遵命执行，谁知他家小外孙醒来，哭喊着要找姥姥。家中那只泰迪宠物狗，本来已习惯生人来往，一见小孩哭闹，便起劲狂吠，在卧室和客厅来回跑叫，向孩子姥娘报告邀功。

突然情况，早在黄飞虎的意料之中，他从兜中掏出塑料袋，里面有两个沾了迷魂药的红烧鸡翅，赶紧喂狗。谁知那只狗偏不领情，反而朝他狂吠起来。

黄飞虎便用装有销音器的*朝小泰迪开了一枪，终于让小家伙安静了。他又将*药巾让哭闹的小孩闻了闻，小孩也安静地睡着了。

黄飞虎给牛步仁和写字台上的东西从不同角度照相后，命牛步仁找提包装东西。牛步仁翻找半天，才找见一个提包，黄飞虎便从床上扯下床单，将东西包裹好。对牛步仁说：“一块送下去。若有人问，你便说要捎到医院。再有人问，便说闺女住院了。”

时间已近六点，两人扛东西下楼，放进车后备箱中。恰遇市政府姓贾的秘书长下楼来要去买油果豆浆，他问：“又去医院送装裹衣吗？”

“捎到医院，闺女住院了。”牛步仁说。

“怎么啦？闺女病危？”

见局长不搭话，“司机”代为回答：“被手枪误伤，经过抢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东西放好后，黄飞虎戴上口罩手套、点火发动车，临离开时对牛步仁说：“快回家清扫整理吧！以后见人要说，‘赃款赃物都被没收了，我有罪，我自首！’”

黄飞虎又让牛步仁复述一遍：“赃款赃物都被没收了，我有罪，我自首！”然后才离开。

局长的奔驰车顺利出了宿舍大院门口，向西郊驶去。在龙泉山下的林间公路上，遇见蒋占维开来的一辆红色奔奔轿车。他俩将东西搬到奔奔车上后，丢下奔驰车，开向乡间公路，从南郊绕到东郊，来到坐地虎汪国庆的沙场。打电话叫来汪国庆。

黄飞虎说：“俺们拾了一辆小奔奔，送给你自行处理吧，最好换漆后卖远点儿。另有两包东西，替俺们找个大柜子，埋到你们沙场林地中，过些日子再来取。若是超过一年不来，东西就归你自行处理。”

坐地虎汪国庆立即开来挖掘机（俗称勾机），在林间挖好坑，三人又去沙场北边出口处的收费室抬来一个乡下老式坐柜，垫好塑料膜，将东西包好放进去，埋入林间沙坑，在周边树上做了标志。

黄飞虎脱下警服，让汪国庆开来一辆小车将二人送入市区，换乘出租车到汇源电子中心商场按时上班。

黄飞虎让梁尚君用电脑打印了一封短信：

“牛B的奔驰车在龙泉山下公路旁。

（贼爷爷）

2010．12．20”

牛皮纸封面上印着；

“寄：桥北区公安分局刑侦科

收件人：孙瑞林科长

寄件人：市公安局牛步仁

连同奔驰车钥匙，找个快递公司寄了出去。

孙科长收到后，不由赞叹道：“手段高超，略带侠气，以身试法，胆大妄为。”

他马上给几个值班的便衣打电话，询问昨晚黄飞虎三人行踪。

米志秀报告：“没发现黄飞虎有异常。凌晨三点，有个穿警服的人从他居住的楼门里出来，不知去向。上午八点半，黄飞虎准时出现在绿林公司摊位里。”

刁春辉报告：“蒋占维凌晨五点半出门，大概是吃早点去了。八点半，准时上班。”

焦惠生报告：“梁尚君昨晚下班后回家，早晨八点才去上班。九点前出去过一次，大约四十分钟后，从捷达快递公司返回。”

孙科长给牛局长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给其夫人马爱萍打电话，也没人接听。

给其女牛碧莲打电话，其夫魏天宝说：“昨晚半夜，有人冒用我老丈人手机号，冒充我丈人打电话叫碧莲回家，进家门时被便衣警察误伤。我丈人早晨四点离开市二院回家去了。他说要派两个女警察来照看碧莲，现在都不见人来。电话也打不通。莫非又出事了？”

孙科长一听，赶紧驱车赶到牛局长家。家门没锁，进屋后，见马爱萍睡在沙发上，孩子躺床上，都尿床了还不醒。小狗躺在写字台下。牛局长正埋头搞卫生，一见有人进来便说：“赃款赃物全被没收了，我有罪，我自首！”

孙科长马上想到，有人冒打电话，制造混乱，施用*，趁火打劫。他马上给市局副局长贾玉清打电话，报告牛局长家的情况。

孙科长见局长家摄像头和监控屏幕都正常开着，便查看半夜里牛碧莲被误伤的录影，因当时屋内熄灯，看不见枪击时的任何细节经过。

他又调到四点二十，在四点二十七分，见便衣警察撒走。半分钟不到，就见牛局长进屋，后面还跟了穿警服，戴变色镜的人。那人进门后将局长夫人迷倒，还用*迷倒小狗，让局长将东西往写字台上摆放，照相，装包，扛出门，五分钟后，牛局长又返回搞卫生……

孙科长马上调来焦惠生，两人到龙泉山林间公路上开回了局长的奔驰。

种种迹像表明，作案者十有八九是黄飞虎。他马上联系工商局稽查科马科长，招集十名刑警和十名稽查员，立即出动，以有人举报超范围经营为借口，要突击搜查绿林公司所有仓库和三人卧室。

他们先到电子商场，见了三位老板，说明来意。

黄飞虎说：“当众检查摊位，负面影响太大。要么派人充当顾客搜查本公司所有摊点，要么你们同时多抽查几家。否则，闹得我们倒了牌子，以后怎么经营？”

马科长向孙科长耳语说：“非法商品都是幕后交易，到仓库取货。没人摆在摊位上。这里不查也罢。俺们工商局有责任维护商家利益！”

孙科长说：“麻烦三位老板，带上所有仓库钥匙，一块跟我们到仓库接受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