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佳笑道:“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姐姐是大理国公主,我这个妹妹不知情之下冒充了一下,也不算是大罪了。再说当时太子也在场,他还配合我冒充,要是大罪,他的罪最大。”
段思英道:“你是在做好事,那个贪官我早就想整治他了,一直没拿到证据。正好你这么一闹,反倒给我省了事。我也上凑了父皇,父皇还夸你了,这么会怪罪呢。”
段思平道:“非常时期需要非常手段,非常之事,往往需要反其道而行之。此事虽具戏剧,却不失为一种整治官员的手段。”
四人皆笑了起来,又是一阵谈笑风生,已过三更,段思平和段思英方各自回了宫殿休息。
第二天白天,段思平领来了段思良、段思良之子段思聪等家人与柳婷婷相认亲谈。几人可谓相见如故,谈笑风生。在众人之前,柳婷婷也改口叫段思平父皇了,这让段思平喜欢得很。这一天她与这些亲人相会,可谓喜不胜收,感触颇多。夜幕人静后,她独自一人站立凉亭上,想到这两天的变化如此之大,总有无尽喜悦也有细细愁思。望着细细流淌的小溪,不禁陷入了沉思。
第三天相国董伽罗、岳侯高方等朝中大员纷纷闻讯而来,忙忙碌碌又是一天的应酬。高方泰和辛婉萍伴随着高方等人同段思平、段思英、柳婷婷三人聊了许久。高方此间也看得出他对辛婉萍之情意,经常打量辛婉萍,看上去他还是很喜欢辛婉萍的。
众人一聊直至一起用了晚膳才离去,段思平邀着董伽罗、高方等人出了怡惜宫,看样子是皆欢快得很。高方泰没有随高方离去,因为辛婉萍担忧凌云俊的伤势要留下,他也想留下继续留下来陪辛婉萍。
柳婷婷等人一起坐到凉亭中观景闲聊,瑶佳道:“姐姐,这朝中上下对你这个公主可真是赞不绝口,喜欢得很。我看呀,你就别做乾坤教少主了,回到朝中做个悠闲自在的公主得了。”
柳婷婷道:“师傅待我恩重如山,虽不是我亲生父母,却视如己出。如今寻得家人,自是喜不胜收,可师傅之恩永泉难报。”想到段思平给她看的那张残页上,最后一个字便是“千”字与付轩绝笔中的那个“乾坤‘千’毒害”的“千”字沉思了起来,又回想到逆天行一直以来的变化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烦闷。
瑶佳似乎看出她心情的变化,道:“姐姐,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不论你是不是乾坤教少主都是公主。再说了,两者之间也并无冲突,何必这么伤情呢?”
高方泰点头道:“往后,我也不敢叫你姐姐了,得改叫公主了。”
辛婉萍道:“想也没敢想过,我一直喊着的姐姐竟然是公主……”言犹未尽,呵呵笑了起来。
柳婷婷自语道:“我自己也没有想过……”“阿妹!”闻声,见段思英走了过来,微微一笑起身迎接。
瑶佳道:“你不是去陪那些超重大元了么,怎么来了?”
段思英喜笑道:“阿妹,阿爹、阿叔、阿舅及朝中大臣都商量过了,后天早晨乃天赐吉日,要正式举行阿妹的封典仪式,昭告天下。”
柳婷婷微怔道:“封典?”
段思英点头道:“本来是不需要的,但阿妹自小在外,如此方才归来。故而封典,昭告也是无奈之举。”
高方泰道:“太子所言极是,虽然公主与皇上失散了二十四年,天下人虽皆知皇上在四处寻找公主,但都不知晓公主已然回宫。封典昭告,实属必要。”
柳婷婷道:“只要我找到了亲人,身份如何毫不重要,何必做什么封典昭告呢?”
瑶佳道:“姐姐是什么人,是乾坤教少主,在江湖之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这公主之名倒还不如姐姐的少主威名高。姐姐是皇上的女儿,自然是公主,这公主的名分封典不封典也都是一样的。可是皇上苦苦寻找姐姐二十四年,如今喜悦非常,想让姐姐一同分享他的成功。姐姐若是执意不肯,恐怕会伤了皇上的心吧。”
柳婷婷道:“这……”
段思英笑道:“阿佳说得极是在理,阿妹既然封典不封典皆是一样,何不让父皇高兴高兴呢?”
高方泰见柳婷婷几分犹豫,便道:“公主是担忧江湖之事尚未了结吧?”
柳婷婷轻叹一气,道:“本教自有教规,不干涉江湖之事不牵涉官府之事,如今却阴差阳错的……”
段思英道:“阿妹多虑了,我段氏乃江湖人士,虽执掌朝廷却也不外出江湖。阿妹身为公主又身为乾坤教少主,江湖朝廷两者皆顾,更是大善。逆教主深明大义,早已同意了父皇的传书。后天早晨,逆教主会亲自前来皇宫一同参加阿妹封典昭告仪式。”
柳婷婷大怔道:“我师傅?”
段思英点头道:“正是。父皇昨夜与阿良叔、阿喧舅、阿瑞舅等父辈商讨过,今早便已传书给逆教主。方才已经收到逆教主回信,逆教主等人应该在明晚便会入住皇宫。”
柳婷婷大喜过望,道:“太好了。”她心中担忧逆天行会责备与她。在她寻找到家人的同时,同样希望与她另一个最亲的人逆天行分享自己的喜悦。如今搁在她内心深处的那道沉重的隔河顿然烟消云散,自然喜不胜收。
段思英道:“那我先去跟父皇说一声,免得他担忧。”言毕没等柳婷婷回答,便已转身离去。
柳婷婷虽高兴,却还有几分顾虑,欲转身说话,被瑶佳拉住,道:“姐姐,先前你不是说要问圣灵什么来着?”她是在找借口岔开柳婷婷的思维。
陆子呈鞠躬行礼道:“敢问公主有何贵事相问?”
柳婷婷扶起她道:“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想知道此前圣教与鬼毒教、耆教一起到东部之时是受什么人命令,你可知晓?”
陆子呈道:“这些都是极为绝密之事我及圣元刑方都很少有机会听到。不过一次我为他们奉茶时确实见到一个头戴斗笠、左手小指戴着一个玉质指环的中年男子及一个挂着面纱的年轻公子也在大厅中。如影、陈思难、消失先及那个斗笠中年男子都称那个年轻公子为‘主公’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