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太阳中挂已是中午,他起身继续往前走,他不知道前路要去向何方,也没有想要去向何方,就想这样不间断地走下去。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不想跟任何人有什么联系,就是这么一个人无目的地走。
走着走着,慢慢觉得昏昏欲睡,不知绊到了什么东西,扑到在地。
“***,走路不长眼睛吗。”一把抓起凌云俊,欲打将下去,突然大笑道:“怎么又是你。”这个人也正是陈世清。陈世清正躺着睡觉,凌云俊昏昏沉沉竟绊到了他的脚。
凌云俊乍一看还以为是个乞丐,细细看到脸面才认出是陈世清,极为悲凉地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你啊,想怎么样啊?”
陈世清将凌云俊扔在地上,骂道:“看来我得去找那个郎中算账了,敢收银子不办事!”
凌云俊将自己的头发挠得乱七八糟,又将衣服撕得丝丝缕缕,躺到地上,望着天空,道:“你成了个疯子,我也想成一个疯子,这个世界可能就只有疯子才不会有烦恼。”
陈世清骂道:“谁他妈是疯子,你小子要想成疯子有什么难的,我把你弄疯不就成了吗?”
凌云俊道:“好啊,你把我弄疯吧。”
陈世清转身进了树林,想寻找什么毒药来着,可是他哪里知道什么草是毒药。找了一阵,见到一种奇怪的花,花色为紫红色,花瓣上还裹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蛇。想道:“我杀你下不了手才让臭郎中毒死你,既然臭郎中不敢毒死你。老子就连花带蛇让你吞下去,不疯应该也要死吧。”一把拔起花,回到凌云俊身旁,连花带蛇一起按到凌云俊的口中。
凌云俊也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呱呱咬碎吞了进肚,道:“你这是疯药吗?”
陈世清道:“当然,不疯也得死吧。”
凌云俊点头道:“不管是疯还是死,都成。”不一会儿全身撕裂般巨痛起来,全身时红时紫,疼的他满地翻滚,哎呀直叫,最后吐出大口大口黑紫血晕死过去。
陈世清为他把了手脉,道:“怎么回事,这样都不死,不行我得再去找更毒药才行。”转身进了树林去。
凌云俊依然晕死在地,在太阳的直照下,全身红紫起来,冒着阵阵烟雾,过了一阵红紫消失,烟雾散去恢复了正常。太阳下山的时候,陈世清才回了来,右手提着一条眼镜王蛇,左手拿着一只大蜈蚣。他搬开凌云俊的嘴,将蜈蚣按下去,让蜈蚣自己钻了进去后又将眼镜王蛇活生生地按到凌云俊口中,蛇追着蜈蚣钻了进去。陈世清冷笑道:“这次还不死,那就真没天理了。”跃身上马飞驰离去。
过了一阵,凌云俊的肚中开始起伏不断,看样子是蛇和蜈蚣正在打架。凌云俊也在这种激烈的阵痛中醒了过来,捂着肚子翻来翻去,实在忍不住一头撞到一个石头上晕了过去。不一会儿肚中恢复了平静,似乎一切又寻常了下来。
夜幕降临,一骑至此而止,跃下身来的正是陈世清。他将马上的十几坛酒解了下来,将马放到林中。一手抬起一坛边喝边给凌云俊把手脉,把完哈哈大笑道:“终于死了,你***终于死啦,真是天随人愿啊。”呱呱大口大口喝起酒来,最后醉倒在地上睡着了去。
第二天凌云俊大喊一声醒了过来,见到一则的酒坛,提将起来哗哗直灌。
陈世清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听到有人在狂喝酒,转眼看去,吓他一跳,道:“鬼?”
凌云俊一手提起一坛酒,边喝边走向前去,道:“看来你不能让我疯也不能让我死,我还是走啦。”
陈世清也一手提一坛就跟上去,问道:“你昨夜不是死了吗,怎么活过来啦?”
凌云俊道:“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会醒来说明还没死。我还认得你,说明也还没疯。”
陈世清一把握住凌云俊的手脉,把了一下,想道:“不对呀,反而好了很多。难道是蛇和蜈蚣一起放,两个在肚子里互相残杀,这小子坐收渔翁之利?”抬起酒喝了起来,问道:“你要去哪里啊?”
凌云俊道:“去到哪里算哪里,就这样永远不停止的走下去。”如今两人看起来都算得上是十足的乞丐了。
陈世清道:“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干嘛这样啊?”
凌云俊道:“你少跟我说话,我懒得跟任何人说话。”
陈世清道:“你以为我喜欢跟你说话吗,老子恨不得你死才好呢。”
凌云俊道:“你别跟着我,我不想要任何人跟着,我就这么醉着走着,死哪算哪,不想让人知道。”
陈世清道:“老子走自己的路,谁他妈跟着你了。”两人走着喝着,喝着走着,不知走了多远,皆一起醉倒在路边就睡着了去。
第二天凌云俊从噩梦中醒了过来,天刚初明,他望了望陈世清,想道:“身为武林盟主,怎么会变成这样?不管他了,先走了。”站起身来觉得身体突然好了许多,疼痛无存,不解其中道理,盘坐地上试运真气。更是吃惊,真气既然已能运练自如,不过体内伤口远未愈合,运到三分真气时便传来阵阵刺痛。他不再运练上去,用此三分真气自行疗伤。不过繁重的脑袋并没有清净下来多久,段思怡刺杀他和对他说过的话唰唰闪进脑海,让他苦痛难当。他收了真气,站起身来,往前面不远的小村庄走去。进了村庄第一件事便是买了一匹马,买了十几坛酒绑到马背上,提着一坛狂喝起来,牵着马往前走去。他似乎觉得只有自己是醉着的时候,头脑才会什么也想不起来,才不会觉得难过。前两三次断酒的时辰,他便是苦痛难当欲死不能,这一次便买了一匹马专门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