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琴坚定地点头道:“走,咱们这就找千线随报仇去。”
两人跃上上马,奔出了梅花林。凌云俊途中至步,道:“千线随耳目众多且行踪不定,咱们很难掌握他的行踪。若咱们人多一定更容易暴露,不如就咱们两人去吧。”
子琴点头道:“我听你的。”两人拉转马头去,方向直指乾坤教无玄宫。两人一路疾奔到了一个叫易门的城镇,进了一家客栈休息。客栈中坐着几桌江湖人士,其中一桌便是楚雄百草帮的弟子。见凌云俊到来纷纷起身行礼道:“见过盟主。”
凌云俊一一还礼,落座到百草帮弟子一桌旁的客桌前,随意点了些酒菜。
这些百草帮弟子也是刚从武林大会返程归来,正在这里休息闲谈。一粗大的弟子道:“哎呀,后天就是楚雄郡郡侯家千金抛绣球招亲之期啦,我差点给忘了。”
另一瘦小的弟子道:“是呀,我也差点给忘了。近来大事也比较多,昨天也才刚参加了武林大会。事多了自然容易忘记,不过咱们也能赶上。”
粗大弟子说道:“咱们也就是去看看热闹罢了。郡侯千金抛绣球招亲,邀请的都是全国各地的青年才俊,都是是一等一的高手。”
瘦小弟子道:“凑凑热闹也行啊,毕竟就在咱们的地方上,也不费劲啊。”
粗大弟子道:“听说还有许多各地郡部的少爷,个个文武双全。”
瘦小弟子道:“要这样才有看头嘛,要是咱们武林盟主上台,这绣球就非他莫属。”
凌云俊一怔,望了子琴一眼,见子琴对着自己微笑,几分尴尬地喝了一口酒,轻声道:“师姐,你说这么大的事情千线随会去吗?”
子琴轻声道:“那是当然,不仅会去还会誓死夺得头筹。”
凌云俊想起段思怡对他说过她将会嫁给千线随,如今得知千线随也会去抢亲,对他来说是一种更大的愤怒,想道:“怡儿对他如此真诚,他竟敢背叛怡儿,岂有此理!”起身出了客栈。
子琴追上问道:“要去哪啊?”
凌云俊道:“我要阻止千线随!”跃上上马,往楚雄而去。
子琴追上问道:“你为什么要阻止他啊?”
凌云俊愤愤道:“他是个小人,怡儿对他甚是真诚,他竟然敢背叛怡儿,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子琴一听,一股怒火直冲脑顶,忍了忍道:“他们都是你的仇人,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咱们也别管了。”
凌云俊道:“不管怡儿是不是我的仇人,我也不能让她受人欺负!”
子琴道:“可是段思怡不仅杀过你还杀了月儿啊,你总不能永远这样护着她吧?”
凌云俊骤然止步,陷入一阵悲痛之中,想了许久,道:“可你不是说这都是千线随的诡计吗?”
子琴道:“我当时只是为了让你振作起来才这么说的……”
凌云俊无助地望向子琴,道:“原来你是骗我的?”
子琴急忙道:“没有,没有。毋庸置疑千线随就是幕后主使。可是段思怡也确实是动手之人,跟她也是有关系的,你总不能一直这么护着她吧?”
凌云俊顿时陷入一片迷乱,神奇极其悲苦,久久难从苦海之中脱离出来。子琴望着也心疼,但她也不想让他就这么迷糊下去,默默等待着他。
凌云俊好似深深坠入苦海一般久久无法自拔,拳头不停地打到树干上溢出细细血痕,几次用头撞到树干上,撞得青紫一片。
子琴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知道你与段思怡情义深厚,岂是一时半伙能够融化得了的。世界上最好的良药莫过于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不能过去的也都会过去,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
凌云俊极为气馁,道:“师姐,我是不是很无能,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担任武林盟主之职,有什么能力带领武林走出困境。怡儿是我见过天底下最聪明的人,武功才能无可限量。她救过我很多很多次,若是没有她,我早已变成枯骨白灰。我甚至现在都不敢相信她会那样的人,会是我的仇人。我现在也没有任何恨她、杀她的意图,我觉得我好无能,好无助。”
子琴深深叹了一气,道:“你也是我见过的最好最能干的人,段思怡的声明早已家喻户晓,荣辱兼半。在江湖之中传得极为神秘,我跟她接触得太少太少一点也不了解她,故不敢断定她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可是你接触她很多很多,难道还不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凌云俊道:“正是因为我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始终不敢相信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好迷糊,一片茫然。”
子琴道:“其实要对一件事做出抉择并不是很难,只要你内心深处觉得是值得去做或者是应该去做的,你就去做。若觉得不应该去做的就不要去做,不要太顾及结果会如何。”
凌云俊沉思了许久,说道:“我心里还是想阻止千线随,我不想让怡儿受到委屈,你说我的选择对吗?”
子琴摇头道:“没有对与错,只有该不该和值不值。若站在你的角度,我想你的选择应该是值得的。”
凌云俊悲苦了脸容上露出了几分苦涩的笑意,道:“真的吗?”
子琴点头道:“真的,只是往后你又该怎么做?”
凌云俊道:“千线随是个小人,我和陈副盟主都商量好了,我们要杀了千线随绝不让千线随得逞。此后就浪迹天涯,再也不想这些事情,一切就都顺其自然吧。”
子琴道:“你真能放得下段思怡吗?”
凌云俊深深叹了一气,道:“放不下也得放,到时候浪迹天涯不要再去想与她有关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应该能放得下的。”
子琴道:“可你是玄天派的弟子,是玄天派唯一一个传承了师伯神功的弟子。你浪迹天涯了,我们玄天派怎么办,我怎么办?”
凌云俊道:“我会将《玄天真经》的武功教会新掌门再离开,到时候也没有人敢欺负咱玄天派。”
子琴道:“那我呢,我怎么办?”
凌云俊不解道:“你?”
子琴几分伤情自起,强忍笑容道:“好了,不说了,越说越深,还是赶路吧。”
两人上了马,继续往前去。子琴问道:“你去阻止千线随,恐怕只有你们两人能打到最后,到时候你夺得绣球成了楚雄郡姑爷怎么办?”
凌云俊一怔,道:“不会的,我不去抢绣球。咱们到了城中就设法找到千线随的藏身处,到时擒杀了他就离开。”
子琴喜笑点头,又问道:“可万一找不着他藏身处怎么办?”
凌云俊也犯了难,道:“这也不好说,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子琴点头认同,却也陷入了苦恼之中。
两人到了楚雄城已是黄昏,先找了一家客栈用了饭后,就出了客栈到处查找千线随可能的藏身处。在为了郡侯千金抛绣球招亲一事布置得灯红柳绿的楚雄城中寻找了一夜毫无结果,几分苦闷地回了客栈。刚踏进客栈就听到阴阳双子的吵闹声,店小二正为了银两与阴阳双子争吵。阴阳双子横刀涮向店小二去,凌云俊闪身挡开了两人的镰刀,道:“住手!”
阴阳双子见到是凌云俊前来劝架,怒火放了下来,继续落座喝起酒来。凌云俊掏出银两为两人付了饭菜酒钱,引着子琴落座。许多进店的江湖人士见凌云俊,纷纷过来行礼。凌云俊一一还礼之后,觉得认识他的人太多不便久留,邀着子琴回了客房。
两人刚坐下,阴阳双子一人提一坛酒就跟了进来。阴单子落座道:“小子,来抢绣球呢?”
阳单子道:“废话,来这里不抢绣球来干嘛呀?”
凌云俊道:“二位前辈,我为你们订了客房就在隔壁,你们先去休息去吧。”
阴单子道:“我怎么听说我家丫头在武林中出现过,你有没有见过?”
阳单子道:“是呀,若她没事了。我们也不必再伤精费神的想办法救她呀,对不对。”
凌云俊淡淡道:“我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更不想知道她在干什么,你们自己去找她吧。”
阴单子道:“是这样啊,走!”阳单子跟着他提着酒坛出了门去。
子琴道:“听说段思怡身旁有几个武功高强的怪人,应该就是他们和五行子了吧?”
凌云俊点头道:“是啊,这些人个个古怪得很,只听怡儿的话。其他人若是得罪了怡儿,他们一定不会放过。”
子琴道:“听说这些人都是段思怡幼时中了剧毒,在寻找解药的过程中碰见的,情义自然不浅。”
凌云俊越谈段思怡他就越伤心,不愿在谈下去,说道:“我幼时一直在山中生活,不太知道外面的事情。时间不早了,你先回房休息吧。”
子琴起身道:“你也早点休息。”出了门去。
凌云俊躺到床上一闭上眼睛全是段思怡的身影,弄得他头昏脑涨,辗转反侧。无奈起身打坐练气,却依然如此。他起身跃上楼顶,坐下望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到处张灯结彩喜气盎然,无不散发出一种浓郁的喜气。但在他的眼里,再喜庆的美景也没了光彩,再美艳的灯火也都黯淡无光。他躺在屋瓦上仰望星空,望着浩瀚的星空凝重的思绪松悦了些,也就这样在不知觉中睡了去。一股芳香掠过让他从睡梦中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见到子琴正坐在身旁,又见子琴的外衣盖在身上散发着阵阵清香,急忙起身将外衣递给子琴,道:“师姐,你起得真早啊。”
子琴披上外衣,微笑道:“以后就叫我琴儿吧。”
凌云俊道:“这……不好吧。”
子琴道:“你现在已经是武林盟主了,一天到晚的叫我师姐师姐的,让人觉得又别扭也不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