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他是故意让魏薇受的伤？”
赵梦倩愣了愣。
“那小姑娘明显知道点东西，可性子太冲，总需要有人打磨的。”
田荷映笑道：“是不是故意都是猜想，我刚也说了，人老成精，想的多自然会按照经验想事情，而且宋虎这人也有头脑，连我们这帮老人都得揣摩的人，你觉得会简单吗？至于那小姑娘，反正走的时候回报的消息，是往后还想过来看你。”
“回报，有人托老爷爷……那是我干妹妹，您却知道她的性子，老爷爷来自燕京……”
赵梦倩脸色徒然间一白，“您的意思是，这一切，其实都是我爷爷的安排？”
“什么这一切，就是我哥和我的事情初衷是帮赵安邦测验一下宋虎而已。其他事情你可别怪罪到我们身上来。这要是让宋虎知道……呵呵，老太婆我还想多活几年。”
田荷映笑着拿起玉镯，戴到赵梦倩的左手，赞赏道：“好看，这是你奶奶留下来的，我哥从燕京带过来给你……赵安邦说了，亏欠你的太多，趁着你妹妹订婚，所以也给你戴点东西，往后，你只要戴着这只玉镯，赵家那些老人看见就明白了。”
“您，您说什么？”
赵梦倩愣了愣，一脸震惊地站了起来：“小烟她……”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连我哥都不知道到底是谁。”
田荷映苦笑一声，叹气道：“你不用打电话回去了。赵安邦托我们把东西交给你，显然也是不想跟你有瓜葛。你心里明白就好。等哪天宁海的事情解决了，跟着宋虎去燕京了再闹，现在你也帮不上忙，打了电话也是白打。”
赵梦倩目光闪烁，忍不住心乱如麻。
“看你心很乱，想听听我跟小妹还有方镇宁的故事吗？”
田荷映拉着赵梦倩又坐下，笑道：“别想了，你妹妹找到自己的幸福，你该高兴才对。你爷爷这么宠她，难不成还会看着她被人欺负？何况订婚而已，据说结婚还要在一年以后，有的是机会找她。”
赵梦倩有些魂不守舍地点头。
……
院子里，方镇宁和宋虎一直在沉默，方镇宁像是在缅怀什么，怔怔无言了很久，干笑道：“上了年纪了，差点忘了正事，这趟你认下我了。我也给你打个保票，等我去见了几个老朋友，回头就给你撑腰。我虽然在宁海没点底气，但凭着那把刀，还是有点作用的。”
“大舅，有您这句话，您七十大寿，我也送您一个东西。”
宋虎笑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白银戒指，戒指有些古朴，上面雕刻的五爪龙飞须舞动，如同活物，单从雕刻技术上来说，这就是一件艺术品，但从价值上来说却要比刚刚所有人送的东西都要逊色很多。
但方镇宁却突然身躯一震，如遭雷击般神色大变：“这戒指……”
“怎么，您认识？”
宋虎愣了愣，目光紧紧凝视方镇宁。
“华夏龙！这是图腾啊！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方镇宁接过戒指，如获珍宝般细细打量着戒指，神色唏嘘：“你不知道，我父亲那一辈的时候，老祖宗传下来的功夫专门用于搏杀敌人，到后来练武的身上就多了一些彪悍匪气，戴着这枚戒指的人怕大家不服管教，才南拳北腿的一个个挑战把大家打服了。连我和你大舅妈都吃过亏，这都快四十年了，听说他都死了，没想到还有幸见到这件东西……这么说，那个人跟你出身……”
宋虎脸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有些震惊，正色道：“应该吧，侥幸得到的。”
“呵呵，就当是侥幸。”
方镇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戴上戒指，随即又摘下来，把戒指小心翼翼地包起来，有些振奋道：“这东西比他们那些礼物都要来的好！我就不戴了，什么时候出去的时候再拿出来！我跟你说，这东西比我的刀都要好用！老一辈不少人都记着呢！”
“随您。您喜欢就好。就怕您说我小气。”
宋虎笑道。
“怎么会！”
方镇宁还想说话，也在这时，佛堂的房门开了，赵梦倩有些心神不宁地走出来，捂着左手的手镯，轻声道：“宋虎，大舅妈叫你进去……”
“你没事吧？”
宋虎走过去，抬手要理赵梦倩的头发，赵梦倩却退后一步，有些畏畏缩缩地道：“你，你进去吧。”
“好。”
宋虎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瞥了眼手镯，随即进了佛堂关上门，坐到田荷映身边笑道：“大舅妈……我能这么叫吧？”
“你能不能取决于你，又不是取决于我。”
田荷映冷哼一声，“你这么霸道，也知道尊老爱幼了？”
“您要趴地上讹人，我照样讨厌您。尊老爱幼也得分好人和坏人，我对好人通常都很客气。”
宋虎笑道，“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讲究，就叫大舅妈了。”
“你没看到赵家那小姑娘的反应？”
田荷映冷笑起来：“你这么叫，是不是想跟我套近乎，问我什么原因？”
宋虎坦然道：“是有一点，另外，我还想撮合一下您和大舅。”
“凭什么？”
田荷映鄙夷道：“年轻人，做事不能只凭自己的想法，还得考虑考虑周边的人。老家伙当年凭着老规矩才能要的比普通人多，可到老还是一团糟。今时不同往日，你确定凭着自己的想法办事，别人就会听你的？”
“事业上，我做的已经很多了，而且至今很多人拿我没办法。”
宋虎轻笑道，“感情上，我的确没办法保证太多。但我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我最起码知道虎毒不食子和乌鸦反哺的故事。”
“你是在说我是个失败的妻子和母亲吗？”
田荷映恼羞成怒道，“谁对谁错你知道多少！就凭你十几二十年吃的饭，你确定可以衡量我几十年吃的盐？”
“人和人不一样，我当然没办法衡量。”
宋虎目不转睛地看着田荷映的眼睛，“但我知道您哭过，语调也不同，梦倩手上的镯子更是代表了一些东西。老一辈把玉镯当成一种盟誓，我不知道您和她说过什么。但起码您在维护梦倩，所以说，我们是敌非友，您倒不如直接一点说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如果可以，我会直接给您，只要您是真心对梦倩好。她不容易，别伤她心。”
田荷映愣了愣，深吸了一口气，嘴角不由弯起，轻笑道：“小家伙，本事不小。可你知不知道，私自贩卖图腾标志，会被人往死里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