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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原来有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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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原来有两个男人

左逍觉得关于“惑心散”还是实话实说得好,于是脸容一肃,说道:

“不错!‘惑心散’并不是毒药,它无色无味,少量嗅入最多是短时间内令人虚弱无力罢了。不同的只是,其中一味主药有极强的致幻效果,会招唤出人心底最深处的渴望。所以不管你想得到的是什么,它都会令你身临其境,梦想成真――”

他的意思是在曲折的告诉她,“惑心散”并不是她所怀疑的春.药,它所激发的也并非是人的原始欲望。所以严格说来,他并不能说是那件事的元凶,她和西门远之间发生的事情并不该由他负责。相反,之所以会发生那种事,正是她自己心中确实有那种渴望,至于她渴望的是谁却不是他左逍遥能左右的。

“惑心散”只是反应出了她的真实愿望,说明她的确是希望跟自己的心爱之人相拥相偎。就算起初不是她主动,但因为眼前正是自己心怡之人,所以不管他要做什么,她都不会有太多抗拒。因此这件事的发生与其说是他的侵犯,不如说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的结果,最多只能说她认错了人,却不能完全怪到他左逍遥的身上。

问题是,为何她的亲身体验却与他说的并不完全相符?照左逍遥所说,就算她当时是被自己心底的幻象所迷,那事后她应该只记得上官通才对,为何西门远会同时出现在她的梦中?难道是他给她吸入的药力不够,以致于她那时是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所以感觉也在真实与幻境之间不时变幻?正因为如此,醒来之后在她的记忆中才会有两个人存在?

――也就是说她虽然失身于西门远,但在她脑中留下的却是自己与上官通和西门远两人同时欢好的凌乱记忆,她根本无法分清哪个是真,哪个又是幻!

她从未想过这种荒唐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此时她对西门远的恨已远不及当初那样强烈,就算他违背自己的意愿,利用“惑心散”的致幻效果和自己内心的渴望侵犯了自己,可是经过后来一系列的事情,现在她也不会再一定非要杀他不可。她无法接受的是自己同时与两个男人欢好的“放荡”,那与她内心深处对美好感情的忠贞与向往是完全不相融的,所以这种记忆让她无比痛苦,无比折磨。

她摆摆头,努力将再次回忆所带来的不适推开,盯着眼前的左逍遥,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那为何――,为何我醒来之后记忆中会有两个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你对我的夸大了‘惑心散’的效力,它根本不可能让人完全陷入幻象?或者你用量太轻,根本没有达到致幻效果?”

这次轮到左逍遥吃惊了:“怎么可能?这是我经过千百次的试验,严格按照各种药材的比例配制而成,绝不可能没有效果!使用时只须让人闻一下即可,更不会存在用量轻重的问题!除非――,除非你心里原本就有两个人!”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不但他自己愣住,庄韵情也是愣住了。只见她脸色变幻,忽青忽红,继而变成雪白,倏然眸底一寒,左逍遥眼前忽然幻出一片掌影,向他当胸袭到。幸好他早有防备,立即抽身而退。庄韵情的几掌落空,却也不再追击,脸色却已铁青,咬着牙道:

“你说什么?”

左逍遥暗呼侥幸。他这话虽然是依理推论,可是对于一个原本是冰清玉洁的的少女来说,无疑已经大大触怒了她,略一思忖,急忙道:“不过当日教主醒来的确是比属下预计的要早了许多,这或许是教主体质特殊,与常人不同,所以反应也有所差别罢!”

明知他是故意如此说,不过总比方才听着顺耳多了。知道再说下去,怕是会令自己更加尴尬,当下恨恨瞪了他一眼,咬牙道:“这件事不许跟人透露一个字!”

左逍遥惊讶道:“属下说什么了么?还是教主是要属下传达什么话?还请教主明示!”

庄韵情冷啍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冷冷道:“‘惑心散’留下,你走罢!”

左逍遥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轻轻放在石几上:“那属下告退!”

向后退出几步,这才转身在竹林中东一晃,西一绕,眨眼不见。

庄韵情这才回身,将玉瓶缓缓拿在手中,瞳孔一缩――这就是改写了自己命运的“惑心散”么?因为它,她失身于西门远,失去了上官通;因为它,她由生到死,又由死到生;更因为它,她看清了所谓的感情不过如此,所谓的男人不过如此......

盯着玉瓶,她忽然笑了笑――这件事弄清如何?不弄清又如何?那段凌乱的记忆早已铭刻在她脑中,莫非因为她的执着便会改变么?

她忽然很想出去走走,于是信步出了翠竹轩,沿着僻静的街道漫步行去。

不知不觉已拐过了几道巷子,抬头一看,原来已到了乌衣巷附近。这一片聚居着金陵城的王公贵族,达官贵人,是以街道比别处要宽阔的多。此时虽近黄昏,然而各府的门前却正是车马来往,进出繁忙之时。来往之人见到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奇异少女独自在街头漫步,均是好奇,不时有人打开车帘向她惊奇打量。

她心不在焉,直到一匹骏马在她面前豁然停住,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她才惊觉过来。

对面马上坐着一个少年,齿白唇红,极是英俊。后面还有三四匹马上坐着几个劲装汉子,一看便知是这年轻人的随从,这年轻人一带住马,后面人也急忙将马勒住,停得虽急却并不显忙乱,一看便知都有不错的功夫在身。反而是那年轻人带住马时有些手忙脚乱,显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

她愣了一下,抬头淡淡扫了一眼,当即转身拐进旁边一条小巷。

那少年的马刚才几乎冲到她的身上,原以为她会吓得惊呼出声,花容失色,却没想到她会如此淡然,一时间那少年和他身后的几个汉子都有些愣神。

她已经走出了十几步,那马上的少年愣了一会,忽然觉得这少女的背影有些眼熟,结合刚才她面对危险来临时的淡然,他忽然想到一个人,想也没想冲口便叫道:“是庄姑娘么?”

庄韵情本能地停住脚步,回头向他细细打量。那少年急忙跳下马来,脸上带着兴奋跑上前来:“姑娘忘了么?去年在回金陵的山道上,是姑娘帮我们打退山贼,才护得那些姑娘平安!”

庄韵情想了想,隐隐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她对当时那少年并没太多留意,时候一久早已忘记。又向他打量了一眼,不确定道:“你是安习文?小王爷?”

那少年当即大喜:“姑娘还记得我?在下正是安习文!”

庄韵情忽然心中一动――安习文,他姓安!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安王府的小王爷。他好象还说过自己长得极象他离家多年的姑母;当日在山腹中玉罗刹也说过,席潇湘出身王府,便是金陵的安亲王的掌上明珠;难道会是一个巧合?

那少年见她盯着自己发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现出大男孩儿的稚气,说道:“刚才是我骑马太快了,没有注意到姑娘走在前面,没惊吓到你罢?还有姑娘既然来了金陵不如便去家里坐坐,上次姑娘走得匆忙,我还没来得及谢谢姑娘呢!”

庄韵情还没说话,那少年身后的一个汉子已忍不住说道:“小王爷,我们该出发了,王爷还在飘香阁等着!”

那少年摆了摆手,说道:“飘香阁我不去了,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你们去一个人给我父王说一声,就说我遇到个朋友实在脱不开身!”

那汉子面露为难,皱眉道:“王爷说了,今日宴请的客人很重要,点名让小王爷一定要去――”

那少年――也就是安习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悦道:“王爷哪次宴请的客人不重要?次次偏要我做陪,又没我什么事,你们只管去说!王爷怪罪下来我自会解释!”

几个汉子无奈,又不敢用强,便将不满尽数怪在眼前这少女头上,看庄韵情的目光也不善起来。那小王爷安习文倒是不傻,见了几人眼光不由冷笑:

“你们最好别打这位姑娘的主意!真动起手来你们未必占得到便宜!到时给人打得满地找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他虽然知道庄韵情功夫不错,可是自己身后这几人都是王府中的高手,他并不认为真她能应付得了,所以这几句话还是警告那几人不要轻举妄动的成份多。却不知道在庄韵情眼中这几人实不算什么――这几人一看便知只是外功厉害,却没什么内力,对内家高手来说的确算不得什么。

庄韵情也被这位小王爷的话逗得“噗”地一笑,对那几个汉子毫不在意,说道:“小王爷,你这是在给我竖敌么?”

安习文见她一笑,便如冰雪初绽,整个人都春意盎然起来。虽然不知她为什么戴了个面具,遮住了大半脸颊,可是他上次对她的印象极深,即使隔着面具也能想象出她此时的风致嫣然,不由一呆。

庄韵情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心想席潇湘是否出身于这个“安王府”虽未可知,不过这却是个机会。想着心中已经打定了一个主意,再抬头时美目中已是光华潋滟:

“小王爷,刚才你说想请我去府上做客,可是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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