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置身于一个纯白的空间。
落在她眼底的,只有大片大片的空白。
仿佛是轻柔的白羽划过唇角,真实的触感,竟不像个梦。
她怎么了?
为什么感觉全身无力,动弹不得。
无形中仿佛有一只温暖的手在摇晃着她,处处引她入眠。
纯白,还是一片纯白。
这是一个找不到尽头的世界。
她仿佛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如此熟悉的声音,没有阴暗,没有偏执,只有一片如水的温柔。
在说什么?听不清。
尘夕摇了摇头,眸里皆是一片茫然的空白。
脑海里也是一大段一大段的空白,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她努力的想要找出点头绪,却发现自己的脑海里什么也不剩下,能够想起来的,就只有一张熟悉而陌生的俊脸。
他有一双狭长而邪肆的双眼。
这双眼睛在看着她时,里面盛满了温柔与星光。
而不看她时,里面就只剩下了寒冰与冷漠。
如此极致的情绪融合于一人之眼,不知让人该感叹还是唏嘘。
那个人,那个人……
尘夕的脑海里蓦地闪过许多与他相关的画面:有她像饰品一样挂在他身上的,也有他弯腰帮她穿鞋子的,还有他吻她的眼睛的。
但是每个画面他看她的眼神都很炽热,像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
尘夕被自己的这个念头一惊,身体猛地一颤,蓦地睁开了双眼。
她睁开眼的第一瞬,入目的就是那双熟悉的眼睛,而这双眼睛的主人正坐在床边温柔的看着她,如果仔细看,还会发现他的脸色有些憔悴,似乎是久未休息。
“你,是谁?”尘夕想伸手,却发现自己没有丝毫的力气。
喉咙里发出的那一把嘶哑的声音连她自己都觉得刺耳。
“我是纪泠,你的未婚夫。”
纪泠轻轻的抱她起身,让她倚在了他的怀里,然后把一杯白水喂到了她的嘴边。
她看了他一眼,就着他的手指就喝了下去。
一杯水入喉,尘夕才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受了一点。
她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包括眼前这个男人,他说他是她的未婚夫,可是她却完全没有这段记忆。
只是她的身体并不排斥他。
所以她曾经真的是喜欢过他的么?
“纪泠……我……”尘夕缩了缩脑袋,像个鹌鹑一样窝在他的怀里,连声音都闷闷的,“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宝宝乖,这只是暂时的,以后总会想起来的。”纪泠抚了抚她的长发,安抚的语气颇重。
“哦。”尘夕乖乖的答应着,也并不是很在乎自己为什么会丢了记忆。
无非也就是撞到了脑子什么的。
“少将,一队队长有要事禀告。”门外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尘夕吓得使劲的往他怀里钻。
纪泠看着怀里惊慌失措的小家伙,不由得笑了出声。
“你笑什么?”尘夕不满的戳着他的俊脸。
“笑你现在的模样,真像个胆小的鹌鹑。”纪泠挂了挂她的鼻子,一脸宠溺。
“少将……”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
纪泠想要起身,却被小家伙眼疾手快的抱住腰,不让他走。
“宝宝,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纪泠跟她商量着,可是尘夕就是不松手,像个树袋熊一样死死的挂在他的身上,甩都甩不掉。
“不要。”
“小坏蛋,我该拿你怎么办那。”纪泠点了点尘夕的鼻子,笑得宠溺。
“那我让他进来说好不好?”
纪泠用毛毯把尘夕整个裹起来埋进了自己的怀里。
“嗯,那好吧。”尘夕点了点头,算是勉强同意了。
得到了尘夕的同意,纪泠一秒转换冷面少将,对着门口的方向冷硬的开口道。
“进来说。”
“是。”得到命令,门外的一队队长推门走了进来。
秉着目不斜视的原则,一队队长连窝在自家老大怀里人的脸都不敢看,直接了当的报告事情,心里只想着赶紧说完赶紧走,生怕耽误老大谈恋爱被砍。
一队队长报告的也就是不就之前C区开启的人体实验,近期有了大进度的突破,研究出战胜丧尸病毒的药剂指日可待之类云云。
“人体实验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吗?”尘夕突然冒头问了一句。
“嗯。”纪泠答应着,手却自觉的又把她的头按了回去。
“干嘛按我的头。”尘夕不满,一口咬住他的手,直到牙血印渗了出来才作罢。
纪泠只是闷哼一声,也不反抗,就任由她咬他。
“那个少将我说完了先走了。”一队队长嗅着房间里着诡异的气氛,直接了当的选择了狼狈的鼠窜而逃。
“我有这么可怕吗?”尘夕疑惑,这个队长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
“你才不可怕,你最可爱了,我最喜欢你了。”纪泠低头凝视着她漂亮的眸子,好闻的冷香一丝丝侵入她的鼻息。
“干嘛突然这么肉麻。”尘夕捂住脸,说这样的话很羞诶好不好。
“宝宝,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纪泠突然望着她笑了,明朗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你不许说了。”尘夕闹了个大红脸,明明是他在说羞羞的话,为什么她要脸红啊?